第909章

  見到華承源很是費了一番周折。

  但最終時翼弦還是把他調了出來，讓英子菁可以在一個比較好的環境裡見到他。

  父女倆最後一次見面，隔著厚厚的玻璃。

  子菁看到華承源滿頭的白髮，仿佛蒼老了三十歲。

  「蝶兒……」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現在還好嗎？」

  「她很好。」子菁的聲音里沒有語調，「她剛剛參加了升學考試，考回了檳城，我以後會把醫院的財產分一半給她。」

  華承源惴惴地：「那就好……」

  「還有別的事嗎？不是說有關媽媽的事情嗎？」英子菁不想和華承源浪費時間。

  她從小就沒有在他那裡感受過父愛，現在也不覺得對他有任何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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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想到當初他是如何無情無義地把他們母子三人趕出來，她就不可能對他有半點感情。

  華承源沉默了好一陣子，才開口：「其實，我是騙了你媽媽。」

  子菁皺眉。

  她不確定華承源口中的騙是什麼意思。

  華承源就繼續道：「我以前暗戀過你媽媽，後來也追求過她……但是，這事情……」

  他長嘆一口氣，卻什麼也說不下去了。

  「到底是什麼事？」子菁覺得能讓華承源都難以啟齒的事，一定有些份量。

  華承源又是連嘆好幾口氣。

  「算了，反正我也是將死之人了。也什麼都無所謂了，這樣說你可能會明白一點。其實如果不是和你媽媽意外發生了關係，我們不會結婚在一起。但是其實，那晚上和你媽媽發生關係的人，不是我。」

  英子菁一怔。

  她想說華承源這話說得一點都不明白，她的腦子需要繞一下才能理清他說了什麼。

  但是在短暫的錯愣之後，她卻抓住了事件的核心點：「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這下，換成華承源一愣。

  但隨即，他卻神色複雜地搖了一下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麼意思？」子菁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華承源說了他只見英子菁一個人，因而時翼弦在確認安全之後，就出去了，這裡只剩下守衛的士兵和他們父女倆。

  華承源埋頭，雙手捂住了臉。

  「子菁，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女兒，因為我不敢去查。我知道我對你媽媽，什麼壞事都幹過了，什麼也不怕干。但是唯獨只有這件事，我不敢去查，我也不敢告訴你媽媽……」

  子菁覺得自己的脈搏跳得有點快。

  華承源居然也有害怕的事情？

  「當年，我追求你媽媽一直沒有結果，我……我一直尋找機會，想要和她在一起。有一次宴會，我便偷偷給她下了藥……第二天，就以發生關係為由，要求她嫁給我。你媽媽很傳統……那次之後，就同意嫁給我了。」

  華承源的話斷斷續續，卻聽得子菁心頭起火。

  他居然是用這種手段得到媽媽的，得到以後，卻又那麼不珍惜。

  華承源繼續痛苦地說道：「可是……實際上，那晚上和你媽媽在一起的人，不是我……」

  他這話說出來之後，子菁就感覺自己肚子裡的寶寶踢了她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