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過往
2024-05-30 12:25:24
作者: 頁瑟
他見她如此,自是明白她並非真的生他氣了,不然依照她改變後的性子,估計又會將他趕出房去。他知道,自從她失憶之後,今夜算是真正接納了他,願意與他做任何事。
他褪去了自己身上那僅剩的一層薄薄衣物,慢慢向她靠了過去,擁她入懷,轉過她的身子,薄唇湊近了她的耳根:「打過了,兩清。是為夫做的不對,可消氣了?」
兩膚相貼,她感受著來自他身上的溫度與舒適的氣息,將腦袋埋進了他懷裡,未曾言語。但這已是對他最好的回答,訴說著她的氣早已在他道歉時就已隨著話音而去,消失在了黑夜中。
他撐著身子將她覆於身下,溫柔的吻如蜻蜓點水一般自臉頰向下一路落去。她只覺癢嗖嗖一片,莫名的緊張使她整個人都在微微的顫抖著,心中小鹿亂撞,不由自主地再次伸出雙臂環住了他,仿佛只有這樣才可讓她感到不那麼慌亂。
羅帳內的氣氛緩緩升溫,風遙玦的手再次不聽話起來,李翩兒知道他這是要動真格了,顫抖的越發厲害。溫熱的手慢慢向她褻褲內探了去,然而,裡面竟是濕漉漉一片,帶著微微的粘稠感,粘了一手。
風遙玦著急忙慌地將手退了出來,同時帶出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停下了所有動作,沙啞的聲音中滿是吃驚:「你來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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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麼了?」李翩兒低低應了聲,竟還問風遙玦怎麼了。
風遙玦有些無語,從李翩兒這裡激起的興致就這樣又毀在了李翩兒手裡,這完全像是在戲弄於他,關鍵是此刻他身體的本能反應還在增加,這讓他不適。
「月事期間不可行房,怨我之前沒問你。」風遙玦放開李翩兒獨自下了床,借著微弱的光朝著臉盆而去。這也幸虧屋內時刻都會備一盆乾淨的水放在那,不然此刻他還得出屋去找水,不得不說,李翩兒就是一個專坑自家相公的主。
風遙玦的回答是李翩兒不知道的,他這樣一說,她頓時窘迫了,羞得悶在被子裡一聲不吭,也不管風遙玦下床去做什麼。
洗過手後的風遙玦穿上了裡衣後並沒有急著回繡床,而是打開窗戶,望著窗外朦朧的夜景吹了片刻的涼風,直到身體的躁動完全消失。
「你不熱嗎?」風遙玦再次在床上躺下,想要去扯被子,結果就發現了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李翩兒,出於好奇就問了一句。
八月下旬的天氣已漸涼,尤其是到了夜裡。感覺到風遙玦在扯被子,李翩兒擔憂本就體弱多病的他會因蓋不著被子而染上風寒,這才不得不露出腦袋,將被子分給了他一半。
一絲夜風的寒涼在風遙玦的攜帶下鑽入了被中,李翩兒一個激靈,後開口道:「你怎麼沒走?剛剛做什麼去了,身子這樣涼?你生病了,大公雞又得怪我了。」明明是要關心人家,卻非得找藉口,扯上了旁人。
「你讓我走,走哪去?你還說,好端端的往我房裡塞個大活人,房間被她占了去,我不來你這,就只能睡書軒了。以後不可再如此胡鬧,我早說過的,不會再納其他女子為妾。」風遙玦為李翩兒攏了攏薄被,語氣中夾著些許嗔怪。
當時,當風遙玦推開房門走進去的那一刻,別提有多意外了,屋子裡竟平白多了一個陌生的女子。一時四目相對,兩人懷著各自的情緒都說不出話來,風遙玦神情中充滿了驚訝與懷疑,不知那俏麗女子是何人的手筆,而女子則是微蹙著眉頭,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風遙玦。
女子見風遙玦生的清秀俊雅,一身的溫潤書生氣,又想到如今自己已經賣進了風府,最終主動迎了上去,施施然行了一禮。
待女子行完禮,風遙玦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一番詢問,才知這是李翩兒的手筆,忍不住無奈的搖了搖頭,之後什麼都未同女子交代,便出了屋子。其實他的氣已消,通過這幾日,他似乎想通了很多事,就算李翩兒不來這樣一出,他也準備明日去找李翩兒說清楚。
李翩兒聽了風遙玦略含嗔責的話,嘻嘻一笑,環住了風遙玦的腰,頭枕著他的臂彎,霸道的話語裡是滿滿的任性:「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能和我搶,我明天就將那個青樓女子趕出府去。」
這樣的話,在某個記憶深處,風遙玦似乎聽過,但遺憾的卻是,這話中的「你」指的卻是另一個人,而非他。 一顆無形的針仿佛在他心頭扎了一下,隱隱作痛。他只是靜靜的摟著懷中之人,不語。情這種東西最是可怕,一旦陷入便是記憶中的刻骨執念。都這麼多年了,想起那些記憶卻依舊會痛,他都不知當初做那樣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
李翩兒見他半晌不說話,以為他睡著了,便抱著嘗試的心態輕輕喚了一聲:「相公……」不知怎的,此時她還是無法入眠。
「嗯?怎麼了?」
「我以為你睡著了呢。我睡不著,不如你給我講講你和那畫像女子的事吧,作為情敵,我是有權利知道的。」李翩兒其實是不服氣的,為了證明自己比那女子好,雖然不高興,但卻忍不住心中的那份好奇。
風遙玦頗為意外:「你真的想聽?」
「對。」
「那好,對你,如今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告訴你這些也無妨。」風遙玦憶起過往,漸漸酸澀了眼眶,他頓了頓,「其實我心底那個女子並非畫像中的那位,畫中之人似乎只是我對摯愛之人所擁有的那份相思的寄託,只因她們有著一個相同的名字,即使她當初用的只是一個假名。我知道她們是有著不同面孔的,只是我已記不清她的容顏,唯獨其他的一切卻牢牢在我腦中烙下了印記。」
「什麼?鬧了半日,原來只是一個替身而已嘛,那你還對我發那樣大的火!你將她當做了她,你睹物思的卻是另一個人,你甚至覺得畫像中的容顏就是她,只因你忘了那女子的長相。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只得你這樣用情至深?」李翩兒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有像風遙玦那樣奇特的人,不過,這也讓她心中的醋意更濃了。
風遙玦沒有回答李翩兒的問題,李翩兒雖解釋得直白,但他算是默認了,轉而問道:「翩兒,你可相信前世輪迴一說?」
「前世?」李翩兒以前是不信的,然而自己都經歷了一場不可思議的事,因此,對於風遙玦的問題,她信了一半。
風遙玦輕輕嗯了一聲,開始了他的講述:「其實我記住了前世的記憶,那是一個史書上不存在的一個王朝,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國。前世的我與這一世,身世是極其相似的,同樣的出生於一個商賈之家,家中大小之事由兄長操持。不同的卻是,那裡的等級制度極其的森嚴,商人的地位遠不如大宋朝。那一世,我姓張,名氳。而她告訴我,她名叫淺煙。後來,我才知,那不過是她的一個假名罷了,而我卻對這個名字產生了別樣的感情,對她的愛日益漸深。」
這種駭人聽聞之事,風遙玦以前從未向人提起過,包括風隅玿在內。事到如今,風隅玿還一直以為他心儀的女子就是畫像中那位,畢竟畫像女子也是風隅玿認識的,她與風遙玦的過往,風隅玿再清楚不過。
「那你們是如何相識的?英雄救美嗎?然後你們一見鍾情,後來便來了各種小三小四從中阻撓,再後來你們就生離死別,陰陽相隔了?」這是李翩兒能想到的故事發展過程。
「我前世在二十歲之前一直體弱多病,一年不過出去一兩次,何來你說的那些?她是我兄長在奴隸市場買來送於我的生辰禮物。」
「這樣啊?你接著說。」李翩兒在風遙玦懷裡蹭了蹭,換了一個更加舒適的姿勢。
風遙玦娓娓道來:「那日正值我二十一歲生辰,午後,我在院裡的陰涼處扇扇,她便這樣被幾個家丁帶了來,從此便闖進了我的生活。我見到她時,她帶著一身的鞭痕,那是逃跑被抓回來後的結果。明明可憐得令人疼惜,可她那張滿是鞭痕的臉上卻是無盡的倔犟冷漠,滿身的傲氣昭示著她的不甘心,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的孤傲並非針對我一人,她是生性孤冷,緘默寡言。」
「所以說,是她的孤冷吸引了你?之後你就用柔情感化了她?」
「她與我朝夕相處了十多日,她始終不願與我親近,每夜甘願睡冰涼的地板,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如何逃跑,可我對她的情卻是與日俱增。為了能夠留住她,我甚至甘願不顧森嚴的階級與律法,想要給她一個正妻的名分。」
李翩兒想到這是風遙玦前世的事,心中的醋意倒是沒那麼濃了,怪就怪風遙玦竟記住了那麼遙遠的事。見風遙玦停下了,她又問道:「那她可做了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