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綰青絲

2024-05-30 12:25:09 作者: 頁瑟

  李翩兒將一雙杏眸睜大了幾分,幾絲驚訝從臉上掠過,她問道:「那你的正事怎麼辦?」

  風隅玿淡淡一笑:「都處理完了。遙玦那裡,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讓人回去送信了。」

  「那你不早說,害我虛驚一場,我以為你要將我丟在這不管了呢,雖然地熟,但是人卻生,我可不想一人在這,銀子花完了是會被餓死的。」李翩兒舒了一口氣。

  風隅玿怎麼會忍心不管她,這雖稱不上驚喜,但也算給了她一個意外。他望了望窗外,之後問道:「今天剛好陰天,天氣不熱。想去哪玩?我陪你去。不過,除開衝浪。」

  「嗯……,我想去摘椰子,上次在那個島上,我都沒有摘。」李翩兒用食指敲著下巴,想了想才開口。這一時讓她說,她還真有些不知做什麼,之前想做的事也鬼使神差的瞬間給忘了。

  風隅玿點頭:「可以,吃了早飯就去。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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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太突然了,我一時想不出,摘椰子還有那麼多時間,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李翩兒感覺腦袋好像突然短路了,關鍵是幸福來得太快,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風隅玿放下手中的蓋碗,起身到她身前,捋了捋她那散落耳前的烏髮,柔聲道:「時間,我們有的是,你可以慢慢想。今天將髮絲綰起來吧,你平日裡的髮型太過引人注目。」

  李翩兒為了簡單,已經梳了一個月的馬尾辮了。而此刻來見風隅玿,乾脆連馬尾辮都不梳了,披散這一襲青絲便來了,而且來之前,還在外面溜達了一圈。不過客棧里的夥計們已經見怪不怪了,每日清晨便是日此,將額前碎發想耳後一挽就出去了,在外人看來就是不修邊幅。

  「這麼多天都過去了,也沒見你說什麼嘛!況且早就引人注目了,也不在乎現在吧?還有就是,我不會梳你們這的髮型,以前都是細釵幫我梳的,我也沒讓她幫我挽髮髻。要知道,我以前一直都是瀟灑的短髮,一個波波頭闖天下。」李翩兒有些難為情,在這裡都生活了好幾個月,結果連個頭髮都不會梳。

  「你不會,沒關係。我幫你,這樣與我出去方便許多,就如尋常夫妻那般。」風隅玿將李翩兒拉至裡屋的鏡前坐下,順勢拿起了台上的木梳,從頭頂輕輕劃落髮梢,一下又一下,無比的專注認真,不失溫柔。

  李翩兒聞言一愣,隨後抬眸透過黃淡淡的銅鏡看風隅玿,語氣含著絲驚訝:「你要與我扮作夫妻?我怎麼感覺那麼彆扭,總感覺怪怪的。」

  「對,只是假扮而已,你不用在意,習慣幾天就不彆扭了。」風隅玿點了點頭。他想,就算不能與李翩兒做真正的夫妻,哪怕裝裝樣子也是好的,最起碼這樣在別人眼中,他們就是夫妻,他就是想讓別人誤會。他知道這半個月,李翩兒是屬於他的,誰也無法將李翩兒從他身邊帶走。

  李翩兒一直專注於鏡中,見風隅玿將她的頭髮擺弄了半晌,結果並沒有弄出個所以然來,眼中不禁溢滿了疑惑,問道:「你到底會不會綰啊?」

  「這個……,我再試試,實在不行……」風隅玿略感狼狽,正說著,房門就被敲響了,送菜的小二打斷了他的話。

  得到風隅玿的允許,小二推門而入,未曾多看,只顧將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準備轉身而出。然而,在他的腳還沒邁出大門之時,風隅玿叫住了他:「客棧內可有會綰髮的女子?幫我找一個來。」

  風隅玿將李翩兒的烏髮梳過來弄過去的,結果依舊如原樣。他望著這一襲如瀑黑髮毫無頭緒,最終不得不妥協,當真是能力有限。

  小二按照風隅玿的吩咐,沒多久便領來了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穿著還算講究,繪有精緻的妝容,舉止得體,看著與普通的婦女不同。她是這家客棧的老闆娘,小二將事情說清楚後,她便來了。

  只因客棧內除了在廚房忙綠的廚娘那些人外,很難再找到女子,總不能找個客人來,這就說不過去了,沒辦法,這份差事只能落她肩上了。

  女子進屋,見桌上飯菜原封不動,而裡屋的銅鏡前,風隅玿依然在努力嘗試著通過自己的手將李翩兒的髮絲給綰起。女子嘴角噙著慧心的淺笑,走了過去,開口道:「客官,我來吧,這哪是你們該乾的活,一旁歇著吧。」

  這女子算是明白了,難怪這麼多天,她一直見李翩兒梳著奇怪的髮型,原來是因為不會梳發。看來是富貴生活過久了,出門忘了帶丫鬟,結果連基本事都做不好了。

  「有勞了。」風隅玿並沒有離去,而是認真的看著女子手裡的動作,在用心揣摩,準備將這項技能學會。

  李翩兒見他杵在自己身旁不走,疑惑的側頭瞧著他:「這沒你的事了,怎麼還不走,你先吃飯吧。」

  風隅玿淡淡的說道:「不急,學會再說。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天天勞煩這位娘子總是不好的。」

  「娘子好福氣,這般體貼的夫君,可是很難遇到的。」女子笑說道。

  李翩兒不以為意的嘟嘟嘴,顯然很不贊同女子的觀點,指著風隅玿說道:「誰嫁給他誰倒霉,養那麼多女人,比話本子還精彩呢,估計天天都有宅斗大戲瞧。」

  女子語噎,她倒是沒看出來眼前這個男子是那樣的人,不過倒也不奇怪,畢竟人家是富商,有的是錢養小妾什麼的。估計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引得這位嬌娘在她這個毫不相干的人面前抱怨吧。

  風隅玿的臉都綠了,眼角無察覺的抽了抽,毫無節操的否認了,反駁道:「不許瞎說,你這是在毀你相公的清譽。」他以前從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納妾的事,畢竟那是很尋常的事。可是如今不知為什麼去,有李翩兒在身邊,他很想讓別人看出他是一個專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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