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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落荒島(二)

2024-05-30 12:24:56 作者: 頁瑟

  風隅玿點頭:「對,向你道歉。不過你能有這樣的性子,我猜多半是家人對你太過驕縱,你應該你家中最年幼的那個。」

  「錯。我沒有兄弟姐妹,我父母也不曾管我,散養的那種,不過要銀子倒是給得快,要多少都給。關鍵是他們都各自忙事業,我爸,就是我爹,他是畫畫的,不過不是你們所畫的那種,他畫的是油畫,而且是將他的職業當做了生命的那種。而我娘天生好強,走的是你這樣的經商路,很少能有時間回家。」

  

  「女子也可以做生意?」風隅玿聞所未聞。

  李翩兒難得有如此安靜的時候,她一雙眸子望著前方熊熊烈火,說道:「這很平常,而且在未來,商人的地位很高,最起碼比這裡高出幾十倍。像你家的財力,放在我那個時代去,估計你就是一方霸主了。那是一個拼錢的社會,其他都是次之。錢使人的價值觀發生了扭曲,以這一點來說,我還是覺得古代好一點。」

  對於那樣的時代,風隅玿一點也不嚮往,他倒情願每天過著風遙玦那樣以書為伴的生活,可是他卻沒得選。

  李翩兒向風隅玿望去,他那倒映著火光的眸子中竟透著淡淡的遺憾與哀傷,李翩兒猜不出失神的他在想些什麼,開口道:「去不了現代,你也不用這樣傷心吧,我看你在這裡也挺好的。」

  風隅玿回過神,嘴角浮起一抹調侃的笑:「像你這樣的女子,我想在那個時代,估計也沒幾個吧?你怎麼嫁得出去?大概年齡到了也沒人要,你應該慶幸,到了這裡。」

  「有什麼值得慶幸的?慶幸我做了風遙玦的妾?我才不稀罕。我寧願孤獨終老,也不做別人的妾,況且,我又不喜歡他。我也不怕將話說明了,我現在之所以待在你們家,還不是因為離開了就沒地方去嗎?不然,我早走了,才不受你的虐待。」李翩兒翻了一個白眼,顯得很不屑。

  風隅玿想到了什麼,神情多了絲嚴肅:「你的這些秘密可曾對別人提起過?」

  「沒有,他們又不問,我幹嘛要提。今晚是你先提的,你提了,我便如實說了。」李翩兒拿著根木棍在面前的細沙中漫不經心地塗塗畫畫。

  「沒有便好,記住,這件事不能向其他人提起,我擔心會對你不利。」風隅玿這語氣不是提醒,而是在告誡。

  李翩兒隨口嗯了一聲,新的想法從腦中閃過。她抬頭,商量道:「大公雞,你那麼有錢,不如再給風遙玦買個女人吧,這對於你可是舉手之勞的事。這也算幫了我一個大忙,你如果答應,我們就和解,以後再也不捉弄你了,如何?」

  風隅玿若有所思,語氣淡淡:「早試過了,他不會要的,他心中一直裝著一個人,再好的女子也入不了他的眼。」他想,如果李翩兒說得有用,那麼他也不會用那麼卑劣的手段了。

  「是畫像上那個女子吧?」李翩兒想到那副畫像,心中竟泛起了異樣的感覺,有點酸酸的。

  「對。其實除了那女子,李氏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是不同的,你在府中也有些時日了,你應該很清楚,他對你的呵護可謂是無微不至,這些都源自於李氏。」風隅玿對這個弟弟很了解,認定的事,絕不會改變。

  對於李翩兒,風遙玦更多的是當做了一種責任,但在這份責任中,他卻在認真扮演丈夫這個角色,除了深情,他將其他的一切都給了李翩兒,包括他自己。

  李翩兒還是有些不死心,說道:「不行,人是會變的,他以前不要,我就不信,現在還能不要。反正,我不能讓自己過提心弔膽的生活。」

  風隅玿明白李翩兒話里的兩層意思,但他卻無法照著李翩兒說的去做,因為在此之前,他就與風遙玦約法三章了。現在如果再給風遙玦塞個女人過去,那麼便是他違約,風遙玦很有可能與他翻臉。

  殘月漸漸爬上了高空,周圍淡淡薄雲淺亮。李翩兒最終躺在岩石旁那軟軟的沙灘上睡了過去,不遠處的那堆篝火依然在熊熊燃燒。

  然而,李翩兒睡得並不安穩。沒過多久,便被守著篝火的風隅玿發現了異常。現在明明是夏季的夜晚,夜裡本就不冷。再加上有一堆火作陪,按理說不應該像李翩兒這樣,身子不停的蜷縮顫抖,仿佛在經歷寒冬的洗禮一般,但映入他眼中的情景卻正是如此。

  他不知李翩兒為何會冷成這樣,時間容不得思考,他眉宇間凝聚著擔憂,起身走了過去,準備一探究竟。

  很快,他那隻剛附上李翩兒額頭上的手一顫,這額頭滾燙,明顯是發了高燒。她白日裡在海水裡待了太久,後來穿著濕衣又在海風中吹了幾個時辰,如今不發燒才是怪事。

  他不懂醫術,遇到這樣的狀況手足無措,情急之下,他抱起李翩兒那柔軟的身子向火旁移了移,想儘量讓她感到溫暖些。

  「別怕,會沒事的。等著我。」風隅玿將自己的外袍披在了李翩兒身上,匆匆向海邊走去,想試圖用涼水為李翩兒敷一敷額頭,希望能夠有用。

  「冷……我冷。」李翩兒秀眉緊蹙,風隅玿已為她換了好幾次沾了海水的帕子,但仿佛作用不大,見效太慢。

  風隅玿看著她這副模樣,心頭軟了再軟。猶豫再三,最終,他在李翩兒身旁躺了下來,將他擁進了懷裡,這樣雖起不到降溫的效果,但至少能給她一些安全感。

  李翩兒好像找到了避風的港灣一般,順勢將身子向他懷裡又貼了貼,將臉給埋了進去,輕喃道:「相公。」

  「你叫我什麼?以後不許亂叫!」風隅玿雖是在嗔怪,語氣中更多的卻是寵溺,那樣的寵溺,是風遙玦不曾給過她的。

  篝火無人再管,火焰漸漸弱了下去,最後只留下了一堆紅彤彤的碳火,仿佛快走到了終點的遲暮老人。周圍跟著暗了下來,皎潔的月光中,一切都變得清冷又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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