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在即

2024-05-30 12:24:23 作者: 頁瑟

  丫鬟面露訝然之色,丟下雞毛撣子離開了書桌,向風隅玿走去:「大官人,你,你這是?」

  風隅玿轉身關了門,語氣不冷不熱卻透著喉嚨的沙啞:「你不用多管,只管去拿衣服。」

  見丫鬟去了裡屋,並放下了簾幕,他隨後而去,一邊走,一邊脫下外袍,解開了衣帶,待到裡屋時,身上濕漉漉的衣物已被他褪盡,隨意散落在地。

  丫鬟臉頰發燙,待她從柜子中取出衣服轉身之時,入眼所見便是風隅玿那頎長英俊的身軀。雖說她早已與風隅玿有了肌膚之親,但在青天白日裡將風隅玿看了一個完整,還是令她不適應。她捧著衣服小心翼翼的向風隅玿靠近,最終停在了他身前:「大,大官人,衣服。」

  風隅玿隨意抬眼,接衣物的手頓時一滯。他看著身前這個面頰泛紅的女子,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卻是井中的那一幕幕,李翩兒那出水時楚楚動人的模樣,讓他極力想從記憶中抹掉,但就是揮之不去。還有那飽含了誘惑的相擁相吻,那記憶是多麼的真實。一幅幅畫面令他心亂如麻,同時還懷著對風遙玦的深深愧疚,這些相互交融,使他的靈魂飽受著折磨。

  

  他知道不該產生那種邪惡的意念,但整個腦袋就如不受控制一般,這種難以忍受的感覺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他極力的想要掙扎出來,卻是在這個漩渦中越陷越深,仿佛他所強行忽略的東西有了靈識,使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無謂徒勞。

  身體的欲望與靈魂的折磨共同醞釀囤積,最終使他徹底爆發,變作了一頭猛獸。

  「啊,大官人……」那女子驚叫一聲,嚇得扔了手裡的衣物,不及反應,身子卻已騰空而起,落入了那個滾燙潮濕的堅實懷抱,掠奪者急切粗獷的封住了她的唇。她身上的衣服眨眼間被粗魯的扒去了一半,露出了雪白細滑的凝脂肌膚,幾層薄衣凌亂的散落腰際,最終落了一地。

  她跟了風隅玿這樣久,卻從未見過風隅玿如今日這般,在大白日裡就如發了瘋似的想要了她,連他自己的正事都不顧了,這讓她既恐懼又費解。但她卻沒有反抗的權利,這便是她作為通房丫鬟的命,任何時候都只能無條件遵從。

  羅帳無情的落下,床上的女子眼中蓄滿了淚水,就如當時初經人事那般痛得咬緊了銀牙。她不知風隅玿是受了什麼刺激,今日變得如同一頭猛獸,激烈而急切的撞擊令她身體有些承受不住。

  而風隅玿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通過身體的發泄來平復自己的心境,從而忘了腦海中那不應該留下的畫面。可是又哪有這麼容易,有時就是那麼奇怪,越是不需要的事物,便越是會莫名刻下深深印記,擺脫不掉。

  「待會將衣物收拾收拾,下午管家會來取,七八日後便要出海,我從今日起便不回府了,出去住。」這一切在半個多時辰後終是結束了,滿頭汗水的風隅玿平躺著,未看女子一眼,話音平淡。

  他希望通過這段不在府中的日子,能讓自己好好冷靜冷靜,心境回到以前。他想,或許等他出海了,時間一長,自然就淡忘了這些,對李翩兒那異樣的感覺也就被沖淡了,最終不剩一點痕跡。

  只有回到以前那般,他才能坦然面對風遙玦與李翩兒。而如今,他連面對風遙玦的勇氣都沒了,他覺得他對李翩兒或許只是一時強烈的興起,等到興致一過便沒什麼了。但這種興起又是多麼可恥的行為,自己竟然對自己弟弟的女人動了邪念,他覺得自己內心齷齪。

  李翩兒與風隅玿落入井中這件事很快便在府里傳開了,但原因卻無人知曉。這令一群閒得發慌的下人猜測紛紛,甚至有的人還有鼻子有眼的說兩人又發生了衝突,李翩兒打不過便要拽著他們家大官人投井同歸於盡。

  這些還是李翩兒回房後在換衣服時,聽一個剛從外面匆匆跑回來的丫鬟說的。這樣的猜測讓李翩兒差點笑掉大牙,她一臉傲嬌的說道:「我有那麼弱嗎?與他同歸於盡,那還不髒了我的靈魂。」

  「李夫人,先別動,頭髮還沒完全解開,不晾乾,會患頭疾的。」李翩兒瀟灑的坐在一把交椅上,手裡拿著一把畫扇。細釵站在她身後,正在為她整理著一襲濕發。

  婚配的女子本是要挽髮髻的,將長發全得盤起,然而自從李翩兒來了這裡,第二天便嫌棄這種髮髻老氣,死活不願意,細釵爭不過她,只能為她梳未出閣女子才有的髮型。

  細釵神情糾結,欲言又止,想問又有猶豫,直到將李翩兒的發全部解開,擦淨多餘的水跡後,才幽幽開口:「李夫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官人怎麼會在井裡呢?」要說李翩兒掉下去,她還不驚訝,畢竟李翩兒做那麼危險的事,掉下去不奇怪,最多就是令她恐慌。而風隅玿在裡面,這就讓她奇怪了。

  「他有特殊嗜好,聽說那裡以前有人投井自殺了,而且屍體沒有撈上來的,太恐怖了,而他便是下去找屍體的,他可是親口說的,他最喜歡與屍體跳華爾茲了。」典型的恩將仇報,非但不領風隅玿的情,還在這裡詆毀人家的名聲,幸虧細釵不知道「華爾茲」是什麼,全憑她瞎扯。

  細釵驚訝寫了一臉,說道:「不會吧?有人在那裡自殺?從未聽說過啊。」

  「怪不得好好的水井沒人用,這事八成是真的,太嚇人了,還噁心,我以後再也不去那個地方了,我口味沒那麼重,想想就後怕。」李翩兒誇張的打了一個寒戰。

  細釵將信將疑的望著李翩兒後腦勺,陷入了短暫的沉思,如果這府邸真鬧過人命,那麼當初她家大官人就不會買下了。而如果沒有發生這種事,李翩兒又是如何得知的,而且不像裝出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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