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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這哥哥還能再搶救一下

2024-05-30 11:58:21 作者: 小惆姐姐

  「安慰的話。」

  「不會!」

  「……」所以,她剛才說了半天是跟豬講了?

  「哎呦,你怎麼停下了!」秦朝露捂著頭,沒反應得及,一頭撞在夜流懷身上。

  夜流懷腳步一動不動,高挺的身軀就像是屹立不倒的石板,支撐著她的衝擊力。

  

  秦朝露倒是痛的皺眉,雖說面前是塊人肉,但這肉也太硬實了點,吃石頭長大的?

  夜流懷眸光幽深地看著她,道了一句,「自己的傷自己舔!」說完,轉身走遠了。

  秦朝露怔怔地望著,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

  這話聽著刻薄,可口氣分明飽含真誠,倒像是一種嚴厲的忠告。

  但先前他明明還嘲笑她,如今又扭頭來做好人?所以,他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

  秦朝露瞧著人影逐漸走遠,而四周漆黑一片,不由得急追上去。

  她去當醫助的事,整個軍營都知道了。

  因為當天晚上,夜流懷就帶著她在軍營溜達了一圈,美其名熟悉環境。

  但秦朝露總覺得他這是在遛狗!當然她是不會承認自己是狗,所以這話也就不好多問了。

  溜達完了之後,夜流懷才命將士為她搭營,因為她是女兒身的緣故,不設守衛,不過安札在夜流懷與賀大夫兩營之間,安全的很。

  當天晚上,秦朝露洗上了這麼久以來第一個熱水澡,也終於有了一套屬於自己的衣服。

  雖然是男裝,夜流懷說了,男裝方便行事,卻是屬於她自己的。

  除了衣裳之外,她還擁有了自己的醫藥箱,以及配套的脈枕,銀針等醫用工具。

  秦朝露覺得,自己的人生要開始了。

  從今往後,她就在軍營里,專心看病,精進醫術。

  他日學有所成,再研製各種美容養生藥丸,賣到貴人圈裡,狠敲……賺一筆。

  想著想著,秦朝露笑出聲。

  兩營內的夜流懷和賀大夫,「……」

  由於太興奮,很晚才睡,早上就起不來,秦朝露是被一小士兵叫醒的。

  小士兵在外稟道,「秦大夫,有人找你。」

  「誰呀?」秦朝露翻個身繼續睡,她在山上又沒熟人,哪個會找她!

  嗯,接著睡。

  睡不過片刻才猛然睜開眼,誰說沒熟人的,夜流懷不就是?

  而且,夜流懷現在是她上司,他找她,她遲到,說不定就要被扣工錢。

  想到這點,秦朝露頭禿地翻身下床,急忙忙穿戴整齊跟出去。

  軍營前頭有個練兵場,一千精兵早已穿戴整齊扛著長槍在那站定。

  長槍所指的地方,站著一個人,瞧著身形穿著不像是夜流懷。

  秦朝露離的遠,太陽又大,只眯著眼模糊的瞧了一眼,但她卻是瞧見點兵台上遮陽棚里,負手而立的那個是夜流懷,雖然也瞧不清臉,但那霸氣獨特的氣勢,就是丟到人海里都能一眼看出。

  秦朝露就納悶了,練兵就練兵,尋她來作甚,難不成做醫助的還要練武術?

  小跑過去,她才看清,那精兵面前站著的,長槍所指的人,居然是她的哥哥秦如風。

  秦如風正好也轉過頭來。

  秦朝露吃驚不小,「哥,你怎麼來了?」

  秦如風伸出手,將藏於背後的紅木盒子拿出來,遞給她,「我是來同你道歉的。

  昨天我不分青紅皂白打了你,是我不對。今天我來向你道歉了。」說完,將紅木盒往秦朝露手上一遞,秦如風垂手道歉。

  「哥」秦朝露不知該說什麼,該傷心該難過的,她都傷心難過過了,但心裡那根刺依然在,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

  秦如風也知道,所以又說,「這木盒子裡是你要的東西。另外昨晚我都同奶奶說清楚了。

  爹娘的死的確是死於馬匪,並非與你的身世有關的仇家。

  若真是那仇家,他們既能找到爹娘,為何遲遲不肯尋上門來。

  再者,咱們秦家其實也是承了你的恩惠。若不是你爹送的一萬兩撫養金,秦家也不能在雲水縣立足,更不能發展成今天這樣的好局面。

  所以,我們既承了你的情,就要擔你的責。

  奶奶也想通了,表示不會再怪你。小妹,同哥哥回去可好?」

  秦如風伸出手來。

  秦朝露後挪幾步。

  秦如風的手僵在半空中,良久才收回,目光透過陽光望向點兵台上負手站定的夜流懷。

  夜流懷轉過眸子,幽深的瞳孔暗潮湧動。

  秦如風不敢與他對視太久,匆匆一瞥就又收回,轉看向秦朝露,「聽夜將軍說,你做了醫助?」

  「嗯!」

  秦如風頓了頓,不知該怎麼說,良久才說了一句,「軍營都是男子,你一個女兒家怕是不太方便。」

  這話若是以前他說出來一定是理直氣壯的,但因昨晚打了秦朝露一耳光後,今日就有點底氣不足了。

  視線里,她臉上的紅腫並未消失,隱約可見他的手指印。

  秦如風手指微曲,想摸一摸這張臉,又想到方才她的抗拒,到底也沒再伸手了。

  「還疼嗎?」

  「嗯!」

  「那我替你上藥。」他今日帶了金瘡藥來。

  「不用了!」

  秦如風一僵,愕然地看著她。

  秦朝露說,「心裡疼,無藥可醫!」她在秦家過得艱難,爹娘去後,哥哥又遊學在外,就要她獨自面對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刁鑽刻薄,她都一一忍了,是因為心裡念著哥哥。

  哥哥是她唯一的期盼,因為期盼著見到他,期盼著同他訴說委屈,她才能堅持到現在。

  可現在,期盼沒了,她的人生路也斷了,若不是尋到學醫賣藥這條路,她真不知道餘生該往哪走,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跌進了深淵。

  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沒人會懂。

  「你會懂嗎?」秦朝露苦笑著,看著秦如風。

  秦如風微微一顫,她的笑,像在他心口上插了一把刀子,又狠狠地絞了絞。

  他撫著胸口,愕然地看著自家小妹。他的小妹向來在他面前都是乖巧天真,何曾用這種表情面對過自己。

  她一笑,讓他覺得自己實在錯的厲害。

  哽了哽,秦如風才顫聲說道,「哥哥知道錯了。是哥哥忽略了你,你跟我回家,我從今往後一定好好護你,像小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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