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無心嫁衣

  「無聊！」顧若瞪了他一眼，瞥過頭不再理他。

  「哈哈哈，走了，我約設計師的時間到了！對了，我有沒有告訴你，你今天的打扮很漂亮！」莫離幫她收好電腦，含笑看著她。

  

  「我對自己一向自信得很，無需你的……」顧若淡淡的說著。

  話還未說完，只覺身前突然一片陰影——莫離高大的身影已站到她面前，一張俊臉放大在她眼前：「懂得欣賞自己老婆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說話間，兩人的氣息相聞，呼吸交織，辦公室的溫度一下子曖昧起來。

  顧若臉微微一紅：確實，她的臉皮沒有這個男人厚——能夠隨時隨地不分場合的調情！她的理智與冷靜，對這個男人似乎不太管用！

  真不知道這個男人想幹什麼，不是已經有了個漂亮的王欣然了嗎，他們按協議約定的來相處就好，干麻又來招惹她！

  在他身影的籠罩下，顧若地往後滑開椅子，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快速的站起身來往外走去：「走吧，不是說約的時間到了嗎！」

  莫離沉聲笑著，快步跟上去，自然地攬過她的腰——他似乎已經太習慣這樣的動作，又似乎是入戲太深，對於這樣的親近已經上了癮！

  顧若暗自皺了皺眉，眼角的餘光，瞥見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想著在公司、在公眾場合，夫妻恩愛的姿態對他來說也許很重要吧！

  當下，便放棄了掙扎。

  而且，自己似乎也並不排斥他的碰觸與偶爾的親密！雖然這個認知讓她感覺有些自鄙、也有些鬱悶，卻不可否認，這是個事實——難道，她已經習慣了這個職稱為老公的男人？已經習慣了他所有的親密？

  「嗨，Eric，這是你太太嗎？真漂亮！」到了新世界的OSSICA貴賓室，一個一頭齊肩長發，灑脫隨意的美男子對著莫離妖嬈的打著招呼。

  本來一直覺得自己長得不錯的顧若，看見這樣的一個妖孽一樣的男人，便覺得自己長得真是太平庸了——長眉入鬢，鳳眼妖嬈，鼻直而挺，薄唇輕抿間，風情萬種……

  本來一直覺得自己長得不錯的顧若，看見這樣的一個妖孽一樣的男人，便覺得自己長得真是太平庸了——長眉入鬢，鳳眼妖嬈，鼻直而挺，薄唇輕抿間，風情萬種，一個男人生成這樣，真是一種讓天下女人都無地自容的罪過了！

  「顧若，這是OSSICA的首席方飛。」

  「我太太，顧若！」莫離放在顧若腰間的手，狠狠捏了一把，以示對她瞬時出神的不滿。

  「方先生好！」顧若瞪了莫離一眼，向方飛禮貌的伸出了右手，卻被莫離拉了回來，很不客氣的對方飛說道：「禮服準備得怎麼樣了？」

  那方飛似乎與他很熟，也不生氣，直接拿過一個文件夾，裡面是他的手稿：「這款是舉行婚禮時的婚紗，原本的設計是一字領，看了你太太本人後，我覺得改為斜肩的比較好，你太太的膚色和氣質有種西式的古典韻味，斜肩的設計會強調這種西式古典，襯托出一種女神的高貴感！當然，裙擺相應的就不能這麼大了，而要調整成這樣。」說著，用左手拿出筆在稿紙上刷刷兩筆，顧若覺得就是那麼隨便畫了兩筆，怎麼整個婚紗的感覺一下子就變了呢，要是她上去畫上兩筆，估計整個圖紙都得廢了。

  方飛接著說道：「這樣，與斜肩相配，拉長整個裙身，便是人與服裝相得益彰了！」

  莫離看著點了點頭，從方飛的手裡接過筆，將斜肩處的弧形裁減改成輕紗褶皺的效果：「剛才那樣太似晚禮服，少了婚紗的感覺。肩帶的地方以紗帶處理，與裙擺相呼應，更顯隆重，你說呢？」

  最後，是問顧若的。其實，在他們兩個討論這件婚紗的圖紙時，顧若一直欣賞著這兩個氣質截然不同的兩個男人，拿著鉛筆肆意揮灑而認真的模樣：卻有著相同的令人賞心悅目的感覺。

  而對於婚衣本身，她並沒有太多的意見——一場沒有期待的婚姻，又怎麼會對一件婚紗有期待呢！

  所以聽見莫離問自己，顧若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你覺得好就成，我沒意見！」

  她的隨意、方飛的愕然，讓莫離大為光火：「看來你是不喜歡這件了！方飛，不要這個，你重新再設計！」說著，便將那稿紙一把扯過，揉成一團扔了出去。

  顧若正想說點兒什麼，莫離的電話正好響了起來：「什麼，好好的怎麼暈倒了？你先叫楊醫生過去，我這就過來！」

  掛完電話，轉頭對方飛說道：「衣服的事你們定吧，我有事先走了！」說完回頭沉沉的看了顧若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剛才那通電話，顧若和方飛都聽見了：顧若和方飛都知道定是王欣然出事了，只是他們都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知道！

  所以方飛客氣的向顧若介紹著敬酒和送客時分別要換的禮服，隻字不提莫離的離去；而顧若也面帶微笑的與方飛交換著意見，隻字不提莫離的離去！

  沒有莫離在旁邊，衣服定得很快，只花了半小時，三套衣服全部確定了下來，而婚紗還是依了莫離最後的修改意見。

  看著這個長得艷若玫瑰，氣質卻淡若百合的女子，轉身離去的背影倔強而孤單，似乎這都市裡的繁華與人來人往，於她來說，皆只是風景，不值得留戀與駐足！

  這是一個怎樣的女子？方飛這個被女人追怕了，視女人如洪水猛獸的男子，看著顧若離去後留下的一身孤寂，從口袋裡抽出一支煙，慢慢點燃，在那忽明忽暗的點點腥紅中，回味起來。

  出了新世界，外面車水馬龍，霓虹閃爍，一片繁華！而身處這片繁華中的她，卻是如此的孤單。

  顧若沒有打車，慢慢地，走到了她和飛兒常來的『若影』日本料理店：門口低懸的白紙黑字的燈籠，油紙做的格門透出的隱隱燈光，讓顧若想起了遇見莫離的那晚——瘋狂與理智，往往只在一線間。

  顧若拉開門，走了進去，同熟悉的青子打了招呼，溫上一壺自己存在這裡的青酒，自斟自飲中，眼前晃動的，已不再只是卓寧一個人的身影，那個莫離，居然也不時的跑來摻和一下，這讓她覺得真是不勝其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