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流血的柳樹
2024-05-30 11:51:49
作者: 南毛弟子
當我轉過身後,發現小區廣場上,那些正在晨練的大爺大媽,這會兒正飛快的朝這邊跑來,隔老遠我都能看到他們臉上的焦急。
沒多久,跑在最前面的老大爺,衝到我面前,直接就拽住我的手道:「小伙子,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看了看旁邊的柳樹,不解道:「砍樹啊,公司規定的每天讓我砍一顆樹。」
聽到我的話,大爺臉色瞬間就變得煞白起來,驚慌道:「砍不得,聽大爺的,千萬不要砍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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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
我這才第一天上班,公司規定的任務就完成不了,要是被老闆炒了魷魚我找誰說理去啊?
再說砍個樹而已,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嘛!
「大爺,這樹是公司讓砍的,你就別攔著我了!」我說完,揚起斧子準備砍下去。
只是還沒等我斧子落下,後續趕來的大爺大媽紛紛驚呼道:「不要砍樹,會出事的……」
我有些冒火了。
一大早的先是遇到個神經病啞巴,現在又來了一堆大爺大媽跟我搗亂,這些人是吃飽了撐的麼?
於是我用力掙脫這些大爺大媽的阻攔,朝著柳樹上直接一斧子就砍了下去。
讓我有些納悶的是,當斧子落到樹上後,我並沒有感到很強烈的阻力,相反的,這一斧子像是砍到了軟墊似的。
我用盡全力的一斧頭,也只是傷到了柳樹的表皮。
「什麼情況這是?」
就在我滿頭霧水之際,讓我無比驚恐的一幕發生了。
被我砍出條小裂口的柳樹上,一汪鮮紅色的液體汩汩流出,隨後一股熟悉的腥味,更是直接鑽進我的鼻子,差點沒讓我吐出來。
「是血,這樹……這樹居然流血了……」
這詭異的一幕,讓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就直接炸開了,無盡的恐懼瞬間就將我籠罩,我只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嗚嗚嗚……」
這時候,我忽然看到一直躲在人群中的乞丐,在柳樹流出鮮血的那一瞬間,滿臉驚恐的轉身就跑。
乞丐忽然間的尖叫聲刺激到我敏感的神經,此時我沒留意踩到根樹枝,直接跌坐到地上。
「小伙子你……你怎麼就不聽勸呢……」
「完了完了,這小伙子活不長了……」
「唉,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一直圍在我身旁的大爺大媽們,紛紛用或是惋惜,或是同情的目光看著我,更有甚者,他們看著我的眼神,就仿佛在看死人似的,讓我竟是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和不安,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大爺,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大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不斷流血的柳樹,嘆息一聲道:「小伙子,你攤上大麻煩了,我勸你還是先去廟裡面拜拜,求個平安福什麼的,或許能幫你逃過這一劫吧!」
一聽大爺這話,我更加慌了,急忙道:「大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要去廟裡面?還有這明明是棵樹,為什麼它會流血啊?」
「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你之前就有好幾個保安,都是因為砍了這個樹出了事,邪門得很啊!」
一旁的大娘,也滿臉恐懼的說道:「對對對,這事以前還上過報紙呢,那些砍過樹的保安就算是沒死,下場也沒好到那去,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大爺大娘們,七嘴八舌的和我說著我前幾任保安的事情,甚至有幾位還跑回家找到了當時的報紙。
原本我還不大相信,只是砍個樹而已,有這麼誇張嗎?
但是當我看到報紙上新聞報導那一瞬間,頓時只感覺自己如墜冰窖,身體都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的大爺大娘都散去了,我一把將還沾著鮮血的斧頭丟開,直接撒腿就跑。
詭異的小平頭,邪門的七樓,會流血的柳樹,慘遭意外的前幾任保安……
無盡的恐懼早已摧毀了我的心理防線,此時此刻,我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辭職!
只是在跑到一半的時候,我忽然想起剛才出現的那個乞丐。
他是第一個阻止我的人,而且他當時臉上的驚恐,比那些大爺大媽還要濃郁,說明他知道的也許比那些大爺大媽還要多。
也許我應該先去找他問一問,也許能了解到更多情況。
想到這裡,我轉頭跑後廣場,向那些大爺大媽們打聽情況。
乞丐應該是在這小區很久了,我通過向小區的人問路,很容易就得到了乞丐的住址。
我一路狂奔,很快就來到距離小區不遠處一片破落棚戶區。
這一片都已經拆遷,但不知道什麼原因這裡並沒有被施工蓋樓,反而是被一些無家可歸的人占為己有,在這兒用些鐵皮搭起了一座座簡易的小屋。
乞丐家是在這些棚戶區的最角落,當我趕到他家門口後,卻發現門並沒有上鎖。
我敲了敲門,問道:「你好,有人在家嗎?」
連續問了好幾聲,沒有任何人答應,我想了想,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破舊的木門,在陣陣滲人的「吱吱」聲中緩緩打開後,一陣陰風倏地襲來,風中還夾雜著些紙灰,我一時間沒有躲開,直接被洗了個臉。
「臥槽,,什麼東西……」
我用力抹了一把臉,隨後發現自己整個手都變得黑乎乎的。
低頭一看,我頓時就看到滿是灰塵的地板上,一大團紙錢被焚燒後的餘燼,正被陣陣陰風颳得滿屋子飛,十分滲人。
有那麼一瞬間,我只感覺自己頭皮發麻,很想轉身就跑。
但一想到我現在的處境,不得不強行壓住心中的恐懼,顫聲道:「有……有人在嗎?」
依舊沒有人回答,我想了想,用顫抖的右手拿出手機,然後點開了手電筒,開始打量起房子內的情況。
屋子裡基本沒有什麼家具,破舊的木床,缺腿的小板凳,一台滿是灰塵的電視機……
我在屋子裡不斷亂看,但就在手電筒的光芒,照到牆壁上那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瞬間將我籠罩,讓我的身體如同篩糠一般不斷亂顫。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不,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