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破局下

  司珩瑾用語言繼續刺激著他：「你又何必露出這個樣子，難道你們母子沒有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殷旭明所提供的一切嗎？至於代價是什麼你不是最清楚，靠的是你父親的苟且偷生。」

  

  支撐殷愉煬理智的弦斷了，就在多年前殷旭明也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隨之而來的就是殷愉煬無盡的折磨。司珩瑾怎麼說也是殷旭明的兒子，所以長相與殷旭明也有幾分相似特別是在他們兩個笑的時候就更加的相像。

  「李碩兮，開槍。」殷愉煬紅著眼大喊出這句話，殷旭明對他來說就是他一輩子的惡魔，現在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撕裂毀掉眼前的這個和那個惡魔十分相似的人。

  總算是說出了這句話，司珩瑾眼底快速閃過一絲欣喜，她要如願了啊！他準備接受那致命的一擊，可是預期中的槍聲卻沒有響起。

  司珩瑾和殷愉煬一起扭頭都詫異的看向李碩兮，司珩瑾不安結巴著說：「碩，碩兮你不殺我嗎？」李碩兮看到今天晚上的重場戲總算還是到了自己身上，眨了眨眼睛說：「我也很好奇，為什麼你們都認為我會殺司珩瑾。」

  李碩兮的話一出兩人臉上先都是一愣，然後殷愉煬慢慢閉上眼睛像是在消化李碩兮這一句話的含義。

  相比他司珩瑾就傻很多了，他本以為自己和李碩兮這一次將是一場死局了，沒想到，沒想到李碩兮竟然還會站在自己這邊，那是不是說明李碩兮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甚至於是超過了她的媽媽的。想通了這一點的司珩瑾漂亮的眼角像是塗上淡淡紅色，眼底甚至凝結出絲絲的淚水。但是還是努力對著李碩兮報以溫柔的微笑，這笑容里飽含真情實感。

  李碩兮神情複雜的看著他深情的眼神，她暫時還不能明白她對司珩瑾的情感，但是她至今可以確定的只有她不想司珩瑾死，就算是讓他死在自己手裡。

  這時殷愉煬也睜開了眼睛，嘆出一口氣說：「你到底還是選了他。」李碩兮走到了司珩瑾身邊，面對著他：「你不是早有這個準備嗎？」

  殷愉煬還是沒有忍住，眼睛怒瞪著聲嘶力竭的喊著：「為什麼，你進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嗎？你他媽為什麼還要幫他選一條註定要死的路，你難道忘了他是殺死你媽媽的兇手嗎？為什麼所以的人都要幫他。」

  李碩兮感覺他的每句疑問都想一個重錘一下下敲在她包圍在黑暗堅硬的心上，這麼久以來她總是在忽略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她想起了被愉瑩折磨的那段時間裡，她的腦海里只有司珩瑾，現在看著身邊皎潔溫柔的司珩瑾，她覺得有什麼東西已經從她的心底鑽出，以一種完全不可控的形式，迅速包裹住了自己的整棵心，這一次自已已經是避無可避：「我想我應該是愛他，非常的愛他。」司珩瑾看著眼前心心念念的人，等李碩兮說出那句話時他整個身體都不可控的顫抖起來，他清楚的知道雖然之前李碩兮也有說過喜歡自己，不過那句話里有幾分感激，幾分愧疚自己的心裡也是清清楚楚，可是當李碩兮終於在親口自願說出這句話，那才是她最真實的真情實感，他激動的顫抖著說不出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在進來時他就發現了她脖子上的傷但是那時的自己和她橫著無法跨越的鴻溝，現在人終於站在了自己面前他伸出手摸了摸沙啞著聲音問：「很痛吧。」

  李碩兮扶上他的手說：「已經沒事了。」

  殷愉煬看著他們緊牽的手，感覺刺眼把眼睛移到別處說：「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打算反水的。」

  李碩兮回答：「從你們開始計劃要把司珩瑾送去明天計劃的時候，你們殺司珩瑾的這個方法雖然簡單，但是實行起來並不容易。你們首先考慮的就是你們要怎麼在銅牆鐵壁的保護下，成功刺殺司珩瑾，再然後擔心的就後期的問題。而我就是突破這一問題的關鍵，你我對司珩瑾的重要，如果我出手那第一個問題就變的簡單了不少，而且同時你們不是也剛剛好需要一個替罪羔羊嗎？拿我的屍體也可以幫助你堵住樓家那邊的嘴，你這個一劍雙鵰用的不錯。不過恰恰好對於當時的我來說最重要的是，我能猜到你們會害他，司珩瑾一定也是可以猜到，要是他知道這一趟有危險一定是不會讓我摻和這件事，而且他一定會讓樓家老頭阻擋我，以樓霖的能力我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所以就在你們想要找我做誘餌時我就順水推舟配合了演了一齣戲，雖然過程有點曲折，但是結果還是如我意的。」說著李碩兮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原來從那麼早就開始了呀。」殷愉煬笑著說出這句話，眼中帶著自嘲和狠毒。「既然這樣，那我也只能讓你們兩個一起去死了。」說完殷愉煬掏出一把手槍里對著眼前的兩個人。

  司珩瑾上前把李碩兮藏在身後說：「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我已經給那邊的人下了的命令若是李碩兮不能和你一起回去，就立馬會對你下手。」

  李碩兮看向了司珩瑾，原來他把什麼都想好了，這個人算的倒是滴水不漏，只要自己回了京城殷愉煬就動不了手。「司珩瑾。」李碩兮不知道該說什麼，卻還是低低的念出了他名字。

  等司珩瑾看向她，她示意司珩瑾往後退一點，她要去前面。司珩瑾擔心的看著她，李碩兮笑著說：「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司珩瑾還是讓開了，讓李碩兮站到了殷愉煬面前嬉笑著說：「你真的以為我會一個人來的嗎？」

  殷愉煬把槍端的穩穩的，嗤笑一聲說：「是嗎？你可知道現在外面全是我的親信，你的人若是只有一人是根本進步來的，如果準備硬闖的話我敢肯定在他們進來後，只會見到兩具屍體。」

  這時外面的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屋子裡沒有一個人說話雨滴落的聲音也變的密集嘈雜，突然房間裡的一個燈突然滅掉了，他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李碩兮勾起嘴角臉上沒有絲毫的慌張說：「你真的那麼自信。」就在這時李碩兮的眼神中突然亮起一些竊喜，然後就在雜亂的雨聲里，響起一聲輕輕的手槍上膛聲，輕到人完全聽不太清楚。

  不過殷愉煬捕捉到了她眼神的變化，下意識的朝著她眼神飄忽的地方開了一槍，然後就聽見一聲女人的驚呼，聲音響起的同時殷愉煬感覺全身打了個冷顫，他感覺自己從腳底冷上了心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他堅硬的轉過頭看過去，那個人本來是站在離他們較遠的一個窗口處準備偷襲他們，這是那個女人就爬在那個破碎的五顏六色的窗戶上面身體一半倒在房間裡面。

  此時天空響起一道閃電，讓殷愉煬可以看清楚那個女人，那個奄奄一息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媽媽愉瑩。自他看清楚後，他先是倒退了幾步，就踉蹌的朝著那個人跑去，跑到那個人面前，他摸了摸女人的臉，發現她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抱起了她嘴裡低語道：「對不起，對不起。」然後大聲的嚎哭了出來。

  聽到了槍聲和哭聲外面的人都沖了進來，李碩兮和司珩瑾對視了一眼，在一片沉寂中司珩瑾先開了口無奈的說：「你在我最不想你有所回應的時候，答應了我。」

  李碩兮輕輕的衝著他眨眨眼睛，漂亮的虹膜上漾出一片笑意說：「你就這麼肯定我會讓你死，這下也只能寄希望於你的人能早一點發現事情的不對勁了。」

  雨滴聲伴隨著拳頭打到身上的聲音。司珩瑾的人來的時候就看見兩個人被少數人圍在中間，李碩兮單膝跪在地上努力在撐著滿身傷痕的司珩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