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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復從前

2024-05-30 11:26:54 作者: 墨鈺

  翌日,天剛蒙蒙亮元弘毅便穿衣起來,看著面朝裡面熟睡的人兒,聽著她綿長的呼吸,他走到床前邊坐下,將一縷遮住她側臉的碎發順到耳後,在她臉頰上輕輕印上一聲,輕聲叮囑她沒有要緊事不要隨意出去。

  元弘毅穿衣裳時柏梓琬就已經醒了,只不過經過昨晚,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更不想和他吵架,所以她只能繼續假寐。待聽到房門關上的輕微聲響,她轉過身,看著緊閉的屋門,而後坐起,將被自己拉至胸前,垂頭默默看著被子上繁雜卻有條不紊的花紋。

  早膳後紅衣過來給柏梓琬請安,梓琬讓芸香泡了壺茶過來,兩人坐在院子裡的石桌前邊飲茶邊隨意說笑,一如往常。

  「小姐,時候不早了,您不是說要出去買些胭脂水粉嗎?」青兒極快地看了柏梓琬一眼,提醒紅衣道。

  「沒看到我正跟妹妹說著話的嗎?沒規矩!」紅衣不悅地看了青兒一眼,看向柏梓琬,「妹妹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正好我能趁此買份禮物送給妹妹未出世的孩兒。」

  「許是昨兒個出去走得多了,這會兒身子有些乏,就不陪姐姐出去了。」掌心貼著小腹,柏梓琬笑著,「至於他,等他出世,姐姐再送他禮物不遲,到時姐姐若是忘了,我也會跟姐姐要的。」

  「如此,就這麼說定了,妹妹到時可別不好意思開口。」目光一掃柏梓琬微微隆起的小腹,紅衣站起身,「那我就先走了,等妹妹身子好些了我再過來陪妹妹說話。」

  看著消失在月洞門那抹紅色身影,柏梓琬微微嘆了口氣,仰頭望著上方高原的天空。曾經,她真的將紅衣當做自己親姐姐一般看待,如今,在知道一些事後,她在無法像從前那樣待她。她不是聖母「白蓮花」,不拆穿她的所作所為已經是她對她最大的仁慈。

  紅衣也跟她一樣清楚的知道昔日的感情,在發現她真正身份時,便已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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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紅衣臨去時看向自己那一眼,柏梓琬只覺得無限悲涼,她一直都知道人活一世會面對很多考驗,也知道人生有多無可奈何,可這一刻,她只希望紅衣不要一錯再錯。

  「主子……」

  「這些日子紅衣真的一直待在屋內沒有外出?」柏梓琬轉頭看向芸香,並不避諱一旁的素言。

  芸香遲疑地點頭,「自打主子不見後,五皇子就下令紅衣姑娘不許離開屋子半步,青兒倒是有出來過,但每日只去廚房給紅衣姑娘拿吃食,其餘時間也都跟紅衣姑娘待在屋子裡,並未發生什麼別的事?」

  柏梓琬端起茶碗隨意抿了口,笑看著芸香,「這些日子你不是忙著打聽我的下落嗎,如何知道紅衣和青兒都做了些什麼?」

  「奴婢……」

  柏梓琬擺擺手,「你不用驚慌,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罷了,隨她去吧。」同為女人,她自然了解紅衣的苦楚和無奈,只要她不要太過,她可以繼續對她所作所為睜隻眼閉隻眼。

  端起茶碗,復又放下,柏梓琬起身往屋裡去,不多時便從裡面出來,跟芸香素言二人道,「我去奶娘屋子一下,你們倆不用跟著,若是覺得無趣,就出去逛逛。」

  芸香自是滿口答應,而素言盯著柏梓琬看了好一會兒,才遲疑地點頭答了聲是。

  來往巡邏士兵不斷,四周卻是寂靜無聲。到了奶娘住的屋子,柏梓琬正欲敲門,突然聽到屋內傳出的喁喁說話聲,不由慢慢收回手,揚唇一笑,而後轉身離開。

  「阿琬。」屋門打開,公孫良從裡面出來道,「怎麼來了不進屋,反而走了呢?」

  柏梓琬回身,眨眨眼,笑著揶揄道,「不是我不想進屋,實在是怕打擾公孫叔叔和奶娘。」

  「你這丫頭,盡知道胡說。「奶娘推了公孫良一把,過來拉著柏梓琬邊往屋裡去邊道,」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

  「當真不會打擾麼?」

  看到柏梓琬眼睛裡側促狹,明知她誤會了,公孫良並未解釋,笑拍了下她的腦門,「我正好有事要出去一趟,你陪玉娘說說話。」又道,「阿琬,有沒有想吃的東西,一會兒公孫叔叔給你買回來。」

  柏梓琬想了想,道,「好像沒什麼特別想吃的。是了,公孫叔叔回來幫我帶一串冰糖葫蘆就好,要最酸的那一種。」

  「都說酸兒辣女,阿琬愛吃酸的,肚子裡的孩兒只怕是男孩。」公孫良笑看著柏梓琬的肚子說道。

  「我倒希望是個女兒。」出生皇室,不論兒子女兒都有他們各自無法扭轉的無可奈何,若是女兒,至少能避開一些爭鬥。

  「不是急著出去嗎,還在這磨磨蹭蹭,還不走!」奶娘踹了公孫良一腳,拉著柏梓琬進了屋子。

  這屋子沒有窗子,屋門一關便有些悶悶的,柏梓琬扯了扯衣領,本想讓奶娘將屋門打開,但想著兩人接下來的談話便打消了念頭,自行倒了些白水慢慢喝下。

  「阿琬……」

  看到奶娘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己,柏梓琬一笑,「我說過,只要奶娘想知道,阿琬一定如實相告。」

  「好。」奶娘點頭,頓住,好似在思索該如何開口,半晌才道,「你撒謊了是不是?你並不是自己逃出來的,素言也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對不對?她……會武功是不是?」

  「什麼都瞞不了奶娘。」柏梓琬點頭,「素言確實會武功,我回來也確實不是自己逃出來的。」

  回來當晚,他們便問她是被什麼人抓走的,這些日子在哪裡,又是如何逃出來的。面對他們神色中如出一轍的憂慮,她卻不能如實相告,只說自己被一個戴著面具的人抓去了朝霞峰,之所以逃脫是她跟面具人下了迷藥,趁他昏迷時逃到山下,遇上素言,素言帶她離開的。而她,和素言一見如故,又見素言無依無靠,就同她皆為姐妹,一起回來的。

  她知道自己的謊言漏洞百出,不足以信,奶娘的話更讓她確定自己的謊言早在出口時已被他們洞察。

  「你說的面具人,也是假的嗎?」

  柏梓琬搖頭,「是真的。」

  「面具人是你認識的?你之所以說不認識,是因為想保護他是嗎?」奶娘是什麼人,略一思索便什麼都明白了。

  柏梓琬點頭,「我也不想繼續隱瞞奶娘,沒錯,我認識面具人,也見過他的樣子,他帶我去的地方並不是朝霞峰,而是祁雲山,前日,是他親自送我到城門外。」

  回想芸香跟她說的話,若阿琬現在說的都是真的,抓走她的面具人只怕就是那晚重傷阿琬的面具人。思此及,奶娘赫然皺起眉頭,阿琬做事一向穩重考慮周全,這回怎麼反倒做起糊塗事來?面具人險些要了她的命,她卻為保護他故意隱瞞他的身份。

  似是看穿奶娘心中所想,柏梓琬笑笑,一派雲淡風輕,然後從衣裳里取出一方白絹遞過去,「奶娘,你把這個打開,等你看到裡面的東西就知道我為什麼要騙你們了。」

  奶娘接過白絹,疑惑地看了會柏梓琬,慢慢打開白絹,裡面靜靜躺著一枚碧玉玉佩。她拿起玉佩,翻轉著,待看到刻在玉佩一面的時,赫然張大眼,「阿琬,這塊玉佩你從哪裡得來的?」

  「奶娘可認識一個叫宮溟羽的人?」

  「宮溟羽。」奶娘駭然,緊盯著柏梓琬,「阿琬,你知不知道宮溟羽三個字怎麼寫?」

  柏梓琬拿手沾了水,在桌面上寫下宮溟羽三個字,轉頭看向奶娘,「他說他是我的哥哥,奶娘,他真的是我的哥哥嗎?」

  「他說他是你的哥哥?」奶娘霎時紅了眼眶,「阿琬,你告訴奶娘,他都是如何說的。」

  柏梓琬點頭,將這些日子和宮溟羽相處的點點滴滴一五一十說給奶娘聽,包括那晚宮溟羽傷她,卻又在看清她的樣子後朝她飛身過來,還有有關於素言的一切。

  「這麼說,素言是小羽派來保護你的?」奶娘抓著柏梓琬的手,激動道,「阿琬,告訴我,小羽他現在在哪裡?過得好不好?是了,你方才說祁雲山,難道這些年小羽一直住在祁雲山。」

  本想將宮溟羽這些年的經歷告訴奶娘,又怕她接受不了。柏梓琬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住在祁雲山,他帶我去了一間小木屋,他說是娘曾經在小木屋住過。」

  「小木屋?小羽帶你去了小木屋?」

  柏梓琬點頭,「奶娘,宮溟羽真的是我的哥哥嗎?為什麼你從未告訴我和哥哥我們還有一個哥哥?」

  奶娘看著手中的玉佩,聲音幽幽道,「小姐,你看到了沒有,小羽沒有死,小羽還活著,小羽他還好好的活著。」

  「奶娘,你……」

  胡亂抹了下臉,奶娘盯著柏梓琬,急切道,「阿琬,你一定有辦法聯絡小羽是不是?告訴我如何聯絡他,我要馬上見到他。」

  「我會讓素言通知他。」答案早已明了,柏梓琬還是忍不住問道,「他……真的是我的哥哥嗎?」

  奶娘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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