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你不是兇手

  「天南，等一下！」

  文四寶見徐天南說完就要離開，於是急忙上前拉住對方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警方今天完全都成米諾這小子的漲粉工具、節目效果了！你現在又要進去拿人，你……你是認真的嗎？」

  徐天南卻仿佛沒事人一樣，摘下了耳機便對文四寶安慰道：「四爺你放心，既然答應你了今天要你帶隊拿人，我就一定會說到做到，走吧！」

  

  文四寶疑惑地道：「走？走哪啊？」

  徐天南：「拿人呀！」

  「不是，不是！你等等……」

  文四寶強行拉住對方，苦著臉道：「都這樣了還拿什麼人啊！咱們現在唯一應該做的，是到底該怎樣平復輿情才是！」

  徐天南搖搖頭，言語中卻依然堅定地道：「四爺，你自己剛才不也說了，是死是活就這麼一下了，怎麼到了臨門一腳時又退縮了呢？」

  「天南，等一下，現在就去拿人，真的嗎……」

  「你到底想清楚沒有，這種事開弓沒有回頭箭！」

  「要不我們還是先驗證一下米諾的不在場證明再做決定吧？」

  「我們就這樣冒冒失失衝進去，萬一惹出點什麼事，那可是要擔責任的！」

  「哎？你還走……到底有沒有聽我講話啊？」

  此刻，徐天南並不理會文四寶的叮囑，而是一路衝進別墅內，很快就來到了二樓的位置。

  看見徐天南進來後，米諾當即也不再向往常那般淡定，而是不顧形象地大喊道：「阿南？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這個姓孟的瘋女人竟然把我胳膊扭斷了！我……我要告她！我要告到她這輩子翻不過身來！你聽見沒有！」

  「抱歉，抱歉！」

  徐天南略顯歉意地上前扶起對方，剛安慰了兩句話之後，卻頓時狠狠捏住米諾那隻脫臼的胳膊，用力朝肩骨上方推了過去。

  「啊啊啊……你幹嘛……」

  米諾只覺自己肩膀脫臼的骨骼位置處猛然傳來刺痛，伴隨著殺豬般的慘叫聲。

  但此刻，徐天南的面色卻很平靜，說道。

  ——「不好意思啊，老同學，讓你受苦了。」

  ——「其實，孟警官剛才這麼逼你，都是我出的主意。」

  ——「畢竟你這人從小就聰明，有時就連我也看不透你這人的說話與做事。」

  ——「所以如果不這麼逼你一下的話，恐怕到現在你都不願主動交出這些監控記錄。」

  ——「你就別生氣了，作為賠禮，我幫你把脫臼的肩膀接回去，咦……這是？」

  徐天南話沒說完，卻發現對方的胳膊還是如同斷掉了一樣，晃晃悠悠著低垂下來，他也不禁尷尬地道：「啊？電視裡演的胳膊脫臼，不是這麼一擺弄……就接好了嗎？」

  米諾此時疼得面容都開始扭曲，嘶吼道：「阿南你是不是瘋了？你給我走開……快點走開啊！」

  慕容水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推便開徐天南，在米諾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瞬間把對方的胳膊接了回去。

  屋內頓時又傳來一陣呲哩哇啦的慘叫，而米諾也是惡狠狠地瞪著面前慕容水，低聲道：「不要以為你幫我弄好了胳膊，這件事就這麼簡單可以過去！」

  慕容水卻冷著臉，怒目而視道：「不要再裝了，你這個殺人犯！比起你今天對我做出的事，現在受的這點痛苦真是便宜你了！」

  米諾訕訕地盯著面前慕容水，好一會才納悶地道：「我對你做出的事？你……你誰啊你？」

  這一刻，反倒是慕容水突然不懂了，她疑惑地看著米諾道：「你這人好大膽子啊！死到臨頭了還敢……」

  「不是……不是……你們一個個的到底在說什麼？你們這幫人今天到底想幹什麼！」

  米諾惡狠狠地打斷了對方講話，咬牙切齒地道：「你們……你們這些瘋子！變態！不僅沒有搜查證就直接衝進我家裡，現在甚至還要……還要對我進行人身攻擊！我要把你們所有人都告上法庭！」

  「好了好了，沒多大點事。」

  徐天南上前，用眼神示意慕容水先不要講話，隨後一邊安慰著米諾，一邊對孟清寒道：「把他手銬解開吧。」

  解開手銬過後，米諾揉捏著肩胛骨的縫隙中剛才脫臼的位置，對徐天南道：「阿南！你太讓我失望了，想不到你現在也變成了那種屈打成招的人！果然沒有讓你這種人當上警察是對的！」

  徐天南笑著道：「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但是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既然你真的與阿靈他們4人的遇害案無關的話，當初幹嘛不直接把這些視頻證據拿出來呢？」

  米諾氣鼓鼓地道：「一開始？我憑什麼一開始就要給你們！如果我不拿出證據來的話，豈不是你們警方還會再找我，還會將我鎖定為嫌疑人？這樣一來……觀看我直播的人不就會越來越多，我的直播人氣不就越來越高了嗎！」

  聽見這種令人哭笑不得的理由，徐天南也是無奈地道：「這樣來說的話，你真的不是殺害阿靈他們幾人的兇手？」

  「廢話！」

  米諾沒好氣地從抽屜里拿出那個U盤，「啪」的一聲bia在桌上，沒好氣地道。

  ——「自己去看吧！這裡面的證據我早就已經保存好了！」

  ——「就現在這間別墅的監控伺服器，至少可以存儲近3個月的監控記錄回放！」

  ——「就在阿靈他們幾人出事的前後半個月時間，我每天除了在家裡直播以外，基本上哪裡都沒去過！就連外賣也是大部分時間都送到了家裡！」

  ——「你們這幫臭警察真是有病！天天盯著我不放！」

  徐天南拿起U盤，默默交給了身後的孟清寒，低聲道：「驗證一下視頻。」

  隨後，他便笑著對米諾繼續道：「好吧，老同學，其實我也告訴你個秘密吧。」

  「你說！說完趕緊從我這離開！」

  徐天南解釋道：「其實……當初就在你被傳喚到局裡協助調查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並不是謀害阿靈他們幾人的兇手了。」

  慕容水一聽這話，也是急忙不可置信地問道：「啊？老大，你那時候就知道了，那我怎麼一直都沒聽你說過呢？」

  徐天南：「根兒，我當初只是擔心當你們知道這件事以後繃不住會露餡，所以對於這件事我一直和誰都沒有說過。」

  文四寶此時也走過來，低聲道：「天南，這件事可不能隨便下定論，你確定米諾他真的不是兇手嗎？」

  徐天南：「起碼在上個月，當我們接到阿幽的報警後去的他們『午夜幽靈』工作室，我至少也可以斷定阿幽的死，與米諾無關。」

  「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的？」

  徐天南拿出手機，打開了當初在「午夜幽靈」工作室內，收到的那張由「冥府判官米諾斯」發來的照片，並解釋道。

  ——「你看，這是當初最早我們第一次去他們工作室的時候，由一個陌生號碼發送給第三個死者阿幽的簡訊圖片。」

  ——「從照片中可以看出，拍攝者是從一樓操場的位置，以仰視4樓的方法拍下的工作室的照片。」

  ——「還記得嗎？阿幽當時看見這張照片很害怕，以為『判官』找上了自己，於是當即就想衝到陽台外看一看到底是誰給自己發的信息。」

  文四寶看了照片一眼，回應道：「對，就是這張照片沒錯！阿幽那個人心理素質一直都不太好，所以當時在看見這張照片後顯得很害怕，於是第一個就衝到了陽台外，結果恰好因扶手圍欄脫落，當場墜落身亡。」

  徐天南點點頭，隨後解釋道。

  ——「其實……當時阿幽在看見照片以後，以為是『判官米諾斯』找上了自己，但其實……這張照片根本就不是當時在樓下拍攝的。」

  ——「四爺你還記得阿幽是哪天出的事嗎？」

  文四寶想了想，應道：「上個月的22號，對！阿幽他是6月22號出的事！」

  「沒錯，正好是夏至那天。」

  徐天南說著，便將手機中的照片不斷拉伸、放大，直到照片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較為模糊的飛機輪廓，再次問道：「雖然周圍一圈有些模糊不清，但我們依然可以看出這是一架飛機的輪廓。」

  文四寶遲疑道：「是飛機輪廓沒錯，但是照片裡的飛機根本模糊得連是哪家航空公司都看不清啊！而且14連本身距離漠北飛機場不到10公里的樣子，在那個地方見到飛機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徐天南頓了頓，繼續解釋道。

  ——「沒錯，在阿靈他們的那棟宿舍樓下看見飛機本身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但是我卻從這張照片中發現了米諾並不是兇手的證據。這其中過程比較長，我只講一遍，你們聽好。」

  ——「仔細看這張照片，雖然照片中的飛機輪廓模糊不清，卻依然可以辨認出這是一架可乘坐200人左右的中短程雙發噴氣式客機。」

  ——「這架客機正朝西北方向航行，而漠北市西北方向的航線則穿過了邊境線，因此能確定這是一架國際航班的飛機。」

  ——「漠北機場現開通的國際航班共有14條，其中西北方向的航線有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烏茲比克斯坦、土庫曼斯坦與俄羅斯這5條航線。」

  ——「接著我們從照片中可以看出，當時的太陽位置正北偏西，也就是說照片是在下午2點-3點之間所拍攝。」

  ——「符合這個時間段的，只有直飛哈薩克斯坦的那條航線。」

  ——「在漠北航空公司中，可供乘坐200-300人之間的機型，通常都是波音737、747、空客A320、A321這四種。」

  ——「而這張照片中的飛機輪廓雖然模糊不清，但我們依然可以看見在飛機底部的位置有兩個小黑點。」

  ——「波音與空客兩種機型，在外觀上最大的區別，則是波音飛機沒有起落架艙門，因此在飛機聲控收回起落架之後，我們依然可以從飛機底部的下方位置，看見那兩個起落架的輪子，而這也正是照片中，這個飛機底部的兩個小黑點。」

  ——「因此，我們可以確定照片中的飛機，是一架波音737或747型號的直飛哈薩克斯坦的航班。」

  ——「我查看了近1個月內，漠北直飛哈薩克斯坦的航線過後，發現負責這條航線巡航任務的全部都為空客A320機型。」

  ——「但唯獨在6月18日那天，那條航線卻臨時換上了波音737機型。」

  ——「所以，根據照片中出現了波音737機型來分析，我們可以得知這張照片為6月18日的下午2點15分拍攝。」

  ——「其後，我又根據米諾在直播網站中的直播記錄回放發現，6月18日下午2點-3點這個時間段內，他當時正在這個房間內進行直播，觀看人數大約在1萬5千人左右，並且米諾也不止一次與實時彈幕進行了實時互動，因此排除了他錄播的可能性。」

  ——「綜上所述，拍攝下這張照片，並害死阿幽的人並不是米諾，而是另一個真正的兇手。」

  ——「兇手之所以會在害死阿靈他們4人之後，故意在現場留下『米諾斯天平』的記號，也是因為兇手早已摸清了米諾這種人的性格。」

  ——「因為兇手知道，米諾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會抓住一切收割網絡流量的機會。」

  ——「所以就算當我們警方開始懷疑米諾之後，這傢伙也並不急於自證清白，畢竟他若是以一個『殺人嫌疑人犯』的名義去直播，這絕對是一個最好的吸人眼球的直播噱頭。

  說完，徐天南便從手機里打開了一個下載好的視頻，當時就播放了出來，而屏幕中出現的，則正是米諾近期的直播回放。

  視頻中，依然是這間屋子，依然是那種昏暗引人不適的燈光氛圍，眾人也很快聽見視頻中的米諾向觀眾們做著自我介紹。

  「歡迎各位家人們來到我的直播間，就在我殺害了第四個人之後，警察終於找上了我，但是……他們卻苦於沒有證據，最終不得不放了我，所以此刻在這裡與你們講述自己經歷的我，則是手中沾染四條人命的『冥府判官米諾斯』……」

  很快，孟清寒走來，小聲對徐天南與文四寶解釋道。

  ——「我已經驗證過這個U盤裡的視頻了，果然如米諾所說的那樣，在阿靈他們4人死亡之前的一星期左右，他基本就沒怎麼出過這間別墅。」

  ——「而阿靈他們4人死亡時，兇手在現場布置的那些造成意外的陷阱，是不可能持續放置一周都不被路人發現的。」

  至此，眾人也終於明白，原來米諾竟真的不是殺害阿靈他們4人的兇手，而對方此刻也是紅著臉，小聲道：「阿南，你別亂回放我的直播視頻啊，怪不好意思的……」

  徐天南笑著拍了拍米諾的肩膀，回應道：「好了，老同學，你也不要再玩什麼裝神弄鬼的把戲了。所以我一直對你都是沒有敵意的，而且，有件事我一直都想問你。」

  米諾：「嗯，你說吧。」

  徐天南抓著對方的肩膀，低聲道：「其實……關於當年我們心理測評導師意外死亡的消息，你一直都對我有所隱瞞，對吧？」

  聽到這話，米諾頓時一怔，支支吾吾地應道：「阿……阿南，你在說什麼啊？」

  徐天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早已陳舊不堪的證物袋，解釋道。

  ——「這是我前兩天，去當年我們學習的警校中找到的資料。」

  ——「還記得嗎？當初在心理測評導師意外出車禍死亡後，我們幾個學員在當時曾幫助警察調查過這起案件。」

  ——「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在當年調查這起案件時陷入了一個死循環，那便是當時的我，太過於執著你到底是如何設計的意外，使導師發生了那起車禍。」

  ——「還有，當時為什麼就那麼巧，在車禍的消息還沒傳開時，就有同學在導師的辦公桌上看見了你的『反社會人格鑑定意見』？」

  ——「所以，當我前幾天在學校終於拿到了你當初警校時的體檢檔案之後，卻沒發現上面與有反社會人格的相關記錄。」

  ——「當年我們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導師的一個失誤，或是他還未來得及將鑑定報告寫入你的檔案就出了事。但是現在我終於想明白了，也終於從當年的誤區中走了出來。」

  聽到這番話，米諾的身體都已開始微微顫抖，低聲應道：「阿南，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徐天南長嘆一口氣，問道：「恐怕，當初在導師桌子上發現的那個『反社會人格鑑定意見』，是你自己偷偷寫好之後，放在那張桌子上故意被同學們發現的吧？」

  米諾這時的表情已變得極不自然，雙手呈防備姿態那般交叉抱在了胸前，而這種缺乏信心的表現也當即被徐天南看在了眼裡。

  因此，徐天南也很快就堅定了心中的推測，直言道。

  ——「當初我就是陷入了一個誤區，我曾堅定地認為你就是殺害導師的兇手，這種先入為主的錯誤念頭，使得我過分偏執於你到底是如何使用意外，造成導師的那起車禍，因此我也深深陷入了困境當中。」

  ——「導師他為什麼偏偏那天去小賣部里買煙，他那樣一個從來不吸菸的人，為什麼又會那麼巧偏偏就在那天去學校的車裡抽菸，而菸頭為什麼又那麼巧，在當時恰好從他手中掉落了下去，後來因彎腰撿菸頭時發生的意外車禍。」

  ——「以上這一切，都不是導師平日的生活習慣。因此這種無法預測的事情，是沒有辦法製造出意外殺人案的。」

  ——「那麼唯一的解釋，我也在前段日子終於想明白了，當年導師的死真的只是一個意外，你也只是恰好在發現了車禍的死亡現場後，在那裡留下的那個屬於自己的『米諾斯天平』標誌，從而讓警方開始懷疑你，並且校方並不知道那封心理測評鑑定意見是假的，所以出於當時的輿論壓力，不得不對你做出肄業處理。」

  米諾終於抬起頭，支支吾吾地道：「阿南，你……你胡說什麼呢！我為什麼要那麼干啊？我又不是傻瓜，幹嘛要故意斷送自己從警的志願……」

  徐天南：「因為你根本就沒有一天喜歡過當警察的生活。」

  「什……什麼？」

  米諾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而徐天南也是再次解釋道。

  ——「我之所以會這麼認為，還得因為在這段時間裡，我回看了你這些年以來所有的直播回放，我發現你對這種直播類型表演的熱愛，早已超越了你對從警這個志願的喜愛。」

  ——「在當年警校中，你不合群，不愛交朋友，對任何一門課程都沒有求知的欲望。但你依然不得不去努力學習，迫使自己取得一個很好的名次。」

  ——「我認為你這樣做，恐怕只是為了達成你父母的心愿，所以才不得不活成他們喜歡看見的樣子。」

  ——「但是你巧妙地故意利用導師的死亡現場，逼迫學校對一個殺人嫌疑犯做出肄業的處理。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專心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老同學，我說對了嗎？」

  許久，米諾終於長嘆一口氣，默默地回應道。

  ——「好吧，我承認當年導師的死……真的只是個普通意外。」

  ——「而我現在做直播賺到的錢，雖然早已超越了警察那份薪資的十倍甚至百倍，但是在我父母眼裡，依然還只能算個『無業游民』。」

  ——「我知道讓他們開心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重新去自考成人本科，然後錄取到警校的專業，成為一名警察。」

  ——「但我真的不想那麼做，我從來都沒有什麼除暴安良的志願。」

  ——「因為我只想活得簡單一些，我真的不想在成為了警察之後，整天接觸到的都是那些人間疾苦但自己卻束手無策，這種感覺……太無力了你懂嗎？」

  ——「同時，我也不想年紀輕輕就被這些繁重的案子壓得心理陰暗，變成你和四爺這種枯燥無味的靈魂，這樣的人生……太可怕了。」

  「啊這……」

  徐天南與文四寶尷尬地對視一眼，自嘲般地笑道：「不愧是你啊米諾，罵起人來連髒字都不帶。」

  這時，米諾無意間撇過了腦袋，卻看見電腦屏幕中，自己的粉絲數量頓時又暴漲了近2萬人次，而他的臉上也終於浮現出了笑意。

  ——「阿南，你快看，就剛才這麼一會時間，直播間的人數更多了。」

  ——「好像……好像大家更喜歡看這種題材。」

  ——「哈哈……我似乎又找到新的靈感了！」

  ——「家人們，下次我會帶你們去一個新的兇案現場，為你們講述一個和我身後這群警察有關的兇案。」

  ——「當然，還請各位家人們理性看待，畢竟在咱們直播間所有的故事都是虛構的，明白嗎？」

  「好了。」

  米諾轉身看向徐天南，似乎終於了卻了一樁心事，「好了阿南，現在我已經把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們了，你們走吧，我現在氣已經消了，不想再去糾結今天你們擅闖我房子的事了。」

  文四寶聽見這話如臨大赦，急忙上前輕輕拉扯徐天南，示意對方趕緊離開。

  可誰知，徐天南卻似乎不願離開，並說道：「不走。」

  文四寶納悶了，湊上前小聲道：「天南！這時候不走還等啥呢！你別再胡搞了，不然一會真出亂子了。」

  徐天南卻搖搖頭，應道：「我和你說過了是來拿人的，現在人還沒拿到，怎麼走？」

  聽到這話，文四寶簡直差點當場一口氣噎過去，若現在自己帶隊就這離開的話，顯然是最好的結局，畢竟也不再對遭到米諾的投訴，自己也不用再面臨上級部門的處罰。

  但徐天南說的「拿人」到底又是什麼鬼？就這種情況還怎麼拿人？

  然而，就在文四寶心急如焚間，徐天南卻緩緩走到了孟清寒的面前，沉聲問道：「阿靈他們4人，是你殺的吧？」

  此言一出，眾人被嚇得當場一個激靈，文四寶更是驚恐地道：「天南，你……你他媽到底又在搞什麼鬼！清寒是咱們自己人，而且米諾這裡還開著直播呢，你不要胡亂講話！」

  此刻，大家也都是為這一情況捏了一把汗，誰也不明白徐天南為什麼竟會把懷疑的對象放在自己人身上，而這個人不僅是他的前女友，更是曾經共同破獲陳良善連環殺人案的功臣。

  孟清寒這一刻的態度卻依舊與往常那樣冰冷，臉上看不見任何一絲的表情，而她也絕不急於向對方去證明什麼，只是目光始終銳利如刀。

  良久，見孟清寒不做回應，徐天南再次毫不客氣地道：「你不僅殺了阿靈他們4人，你也不是孟清寒，告訴我，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