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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夜晚來臨時的惡魔

2024-04-30 16:22:06 作者: 白北飛

  「夠了!」

  面對文四寶一而再,再而三的咄咄逼人,陳炎終於忍不住了,大聲打斷道:「文警官,雖然我不清楚你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我認為你這是在沒有證據時對我們陳家做出的無端指控,這是一種侮辱!已經超出了我的忍耐,現在請你帶上你的人,立刻從我的房子裡出去!」

  文四寶冷眼盯著陳炎道:「你只是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但多少人卻因你兒子丟掉了性命你想過嗎!而且你不是想看證據嗎?我這裡有。」

  文四寶拿出手機,打開了一個叫「飛信」的工作交流軟體,撥通了一個號碼。

  片刻後,許無敵大大咧咧的聲音從軟體那頭傳了過來,「餵?文隊!咋了啊?」

  文四寶道:「馬邦德怎樣了?」

  許無敵道:「還能怎樣?這小子才被抓進來幾個小時,就已經快扛不住了,你瞧!」

  文四寶點開了軟體上那個視頻按鈕,手機屏幕也立刻顯示出了公安局預審室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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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頻畫面顯示在預審室外,透過一層單面隔音的玻璃後,可以看見馬邦德被戴上了手銬與腳鐐,一臉頹廢地坐在鐵皮椅上,臉上竟有數塊大大小小的血痕,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也有好幾張擦過的紙巾,紙巾上也同樣沾染了鮮紅色的血漬。

  文四寶看了陳炎一眼,說道:「警方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抓人的,而且只有重刑犯才會被佩戴腳鐐,這一點不用我提醒你吧?」

  陳炎怒道:「你們竟然刑訊逼供!」

  文四寶毫不在乎地道:「如果你對我們的辦案方式有疑義,可隨時向檢察院或我們的上級單位反映。」

  電話中許無敵道:「文隊!馬邦德這小子賊得很呀!估計是怕被人報復,他一連和我們提了好幾個要求,就是那種類似申請人身保護啊,減刑啊什麼的,我們已經拿去給金副局長看了。」

  文四寶問道:「金局怎麼說?」

  許無敵道:「還沒回話,不過馬邦德也說了,只要我們答應他的要求,他立刻就可以交代所有問題,而且據他所說,這幾樁案子還牽扯了不少人。」

  說話間,文四寶小心地觀察著陳炎,發現對方現在已是強裝鎮定,旁邊的陳家洛與陳母更不用說,早已嚇得面如土色。

  掛了電話後,文四寶看向了被嚇呆的陳家洛,問道:「陳家洛,給你看馬邦德被抓的視頻,其實就是在提醒你,這是我們給你最後的機會了,對於這段時間發生的幾樁命案,你們到底還有沒有想說的?」

  「我……」

  陳家洛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但陳炎立刻打斷道:「文警官,關於馬邦德是否犯了罪,這一點我無從得知,畢竟他只是我的管家。但我希望你在我面前還是坦誠一點比較好,若你們警方真的有我兒子與馬邦德勾結的犯罪證據的話,你就不會坐在這裡說廢話了。」

  文四寶冷笑著搖搖頭,說話時就仿佛在威脅那般道:「行!既然你非要執迷不悟,那就隨你!反正我把該說的都說了,如果萬一到時馬邦德的口供與你兒子有關的話,那我也希望你做好準備,畢竟這麼多條人命的案子……恐怕你兒子這輩子也別想出來了。」

  陳炎板著臉,向文四寶與幾名警員道:「不送!」

  離開前,文四寶手機中的那個通訊軟體又叫了起來,他故意打開軟體後調到了功放模式,只聽那頭立刻傳來了許無敵慌亂的叫喊聲。

  「文隊!不好……不好了!」

  許無敵的嗓門很大,使得屋子裡所有人都聽到了,他急促地大聲道:「李香蘭……李香蘭跑了!」

  聽到這話,這下不止陳炎一下,就連一起帶來的警員也被這消息震驚得張大了嘴巴,畢竟在這個年代,誰能相信屍體還會跑路這種荒唐事?

  但有一個人卻相信,而且十分相信,那就是陳家洛,當他聽到這句話以後,一種莫名的恐懼從腳底板直衝頭頂,此刻的他也更加相信,從昨晚到今天發生的一切怪事,都是那個已死的李香蘭所為。

  掛了電話以後,陳炎突然對文四寶道:「文警官,真是讓你們費心了,還特意跑來我這演這麼一出鬧劇,是故意想做給我們看的吧?」

  文四寶轉過身,眼中也故意露出了緊張的神色道:「陳先生,如果你非要這樣想,那也是你的自由,不過在我們這些年經手的案子裡,也不乏遇到假死的情況,甚至還遇到過在下葬前屍體醒來的情況。」

  「太拙劣了,太拙劣了。」陳炎冷哼一聲,不屑地道:「被燒死的屍體又活過來這種故事也只能去騙騙小孩子,文警官我希望今後你和我講話時最好還是坦誠一點。」

  文四寶突然道:「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他們是被燒死的,你又怎麼知道的?」

  陳炎微微一怔,卻立刻回答道:「哦!我剛才突然想起來了,昨晚的新聞確實有報導一輛車在大峽谷墜崖後起火的那起事故,怎麼,有問題嗎?」

  文四寶苦笑著搖搖頭,「沒,沒什麼問題,這都是你的自由,不過我要勸你一句,這段時間最好還是小心一點,雖然這些話不該由我這個警察的嘴裡說出來,但這個世界上確實有那麼多科學也無法解釋的怪事,誰能保證其中哪一件就一定不會發生在我們的頭上呢?再見。」

  送走了文四寶,陳炎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煩躁,而再當他看見老婆與兒子那噤若寒蟬的樣子時,頓時火氣更甚,怒喝道:「都給我振作點!警察說的話竟然也相信,你們都他媽傻了吧!」

  ……

  漠北刑偵支隊,預審室內。

  馬邦德始終想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從自己被抓到現在已經過了近12個小時,卻始終無人問津。並且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把房間內空調的暖風開到最大,使得在這麼熱的天裡,整個審訊室就像一間巨大的蒸籠,蒸得他渾身都被汗水浸透。

  「喂!人呢!都他媽死了嗎!有沒有人!」

  此時馬邦德一改往日儒雅的作風,失控般地大聲喊叫著,但始終得不到任何回應,反而是汗水流下來後又迷住了自己眼睛,於是不得已又從旁邊桌面上抽出了一張紙巾擦了擦,但是又和前幾次一樣,每當汗水觸碰到紙巾時,接觸的部分頓時變成了血紅的顏色,一切都顯得那麼怪異。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們給我出來!我要見你們領導!我要見律師!我要投訴你們!」

  但是空蕩蕩的預審室內,任憑馬邦德如何叫喊,始終都無人回應。

  預審室外,李孟雪問道:「無敵,剛才和文隊長通過電話了嗎?」

  許無敵笑著回應道:「當然了!而且效果特別好,哈哈……還是師父你有辦法,拿石蕊試劑浸泡過的紙讓這小子擦汗,餐巾紙一接觸到酸性汗液,看起來就像這小子被打出血了一樣,太解恨了!電話那頭的陳炎一家肯定嚇傻了!哈哈哈!」

  許無敵說完後,突然壓低聲音問道:「師父!那兩具屍體都藏好了嗎?可千萬別被發現了,那可是徐天南好不容易從他們大學的醫學院『屍池』里順出來的。」

  李孟雪道:「嗯,藏好了,但這件事也不能壓得太久,我現在也只能暫時找藉口先不對那兩具屍體進行解剖,不過恐怕也撐不了太久,這次車輛墜崖案被認定為了謀殺,我剛才聽杜支隊說,省廳的人也馬上就要下來了,恐怕到時……我們做的一切都會被發現。」

  「嗨呀!師父你就放寬心吧!」

  許無敵拍了拍李孟雪的肩膀,安慰道:「今晚就是計劃的最後一步,省廳的人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達。」

  李孟雪輕嘆一口氣,略顯焦慮地道:「但是……但是這最後一步的計劃風險性太大了,萬一出點差錯,整個計劃就會全盤失敗,我不敢想像這帶來的後果。」

  許無敵對這件事卻似乎看得很開,大大咧咧地道:「這能有啥的!萬一計劃若真的失敗了,頂多也就是個革職處理!師父你家那麼有錢還怕個毛啊,去哪不能養活自己。」

  說到這裡,許無敵的目光突然黯淡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悲傷的事情,咕噥道:「但是我就不一樣了,我爹除了燕郊那五套不值錢的房子以外,啥都沒有給我留下……哎!」

  ……

  傍晚,正當陳家洛在睡夢中時,突然聽到了一絲響動,他緩緩睜開眼睛,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

  昏暗的房間內,地面、牆面甚至床上,此刻到處都是血紅的手印,就仿佛有人在房間內爬過一般,然而就在面前的木地板上,一道鮮血拖拽的痕跡直通向了房間外的走廊。

  「啊!」

  陳家洛嚇得驚坐起身,剛想呼救卻見到了更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

  只見臥室的房門緩緩被推開,一個身穿紅衣、披頭散髮的女人出現了在門口,這個女人滿身是血、手中還舉著一柄尖刀,當她抬起頭來時,陳家洛才發現此人赫然就是已經死去的李香蘭,對方此時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朝自己走了過來。

  「你……」

  一股滅頂的恐懼襲來,在這巨大的恐懼之下,陳家洛的身體機能都仿佛被停滯,他的頭幾乎被嚇蒙,耳中似乎也聽不進去任何聲音,甚至喉嚨都被堵住了一樣,只能發出嘶啞的喘息聲。

  眼看李香蘭越走越近,對方手中的尖刀也反射出了寒光,陳家洛蜷縮在角落,突然觸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低頭看去時,他發現本來放在客廳的那把燧發槍,此時竟不知為何就在自己手邊。

  陳家洛早就知道父親的這個收藏,也曾因為亂動這桿槍而受到了母親的責罵,但現在的他顧不得什麼,想也不想便將火槍從盒子裡取出,腦中回憶著以前父親裝彈射擊時的動作,手忙腳亂地裝起了火藥,最終又把圓形的子彈塞入了槍膛。

  做完這一切,陳家洛慌亂地舉起槍,哆哆嗦嗦地看向了前方,但此時哪還有對方的影子,面前的屋門不知何時已被關上,只有滿地的血漬與牆壁上那些血手印時刻提醒著自己,這一切並不是在做夢。

  突然間,只聽屋外傳來一聲巨大的花瓶碎裂聲,這一突如其來的響聲也頓時驚醒了隔壁的陳炎夫婦。

  陳炎起床查看,發現了屋外一地的碎片狼藉時,心中頓時只有一個念頭:進賊了。

  「洛兒!」陳母的提醒使得陳炎也想起了自己兒子,於是立刻沖向了陳家洛的房間。

  當陳炎打開臥室門的一瞬間,卻只聽兒子突然發出驚叫聲,隨後就聽見一聲沉悶的槍響,而自己肩頭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衝擊力,隨後就是陣陣麻木酸脹的感覺。

  隨著初期感覺消退,陳炎低頭看去時,發現自己的肩膀竟多出了一個血窟窿,他立刻就意識到自己這是受到了槍傷,然而還未等他開口,便覺得渾身都仿佛失去了力氣,頓時跪坐在了地上,而那股巨大的疼痛也使得自己不停地嗷叫著。

  「老公!老公你怎麼了!家洛!快過來啊!」

  母親的呼聲終於將陳家洛從失神中喚了回來,他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真正闖了大禍,於是急忙上前查看父親傷勢,卻發現父親因失血過多而陷入了昏迷。

  看著眼前一幕,陳家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都做了什麼!心中一股巨大的痛楚襲來,而正當他揪著頭髮手足無措時,卻突然再次被嚇得慘叫一聲,只因眼中又看見了令自己魂飛魄散的一幕。

  走廊盡頭,身穿紅衣的李香蘭竟然還站在那裡,當她察覺到陳家洛在看向自己後,於是輕飄飄地一個轉身,走向了樓下。

  「你……你這個臭娘們!」

  父親的生死未卜使得陳家洛也感到了巨大的痛苦,但陳家洛也終於體會到了槍械所能帶給自己的支配力,於是剛才遍布在自己全身的緊張、無措與恐懼感紛紛在這一瞬間化作為憤怒,憤怒之下的他緊緊握住那柄火槍,從而也有了勇氣。

  「臭娘們!一切都是你搞的!都是你搞的鬼!」

  陳家洛回到屋內,重新將火藥與金屬彈丸裝進了槍內,不顧母親的阻攔直衝出去,當他走到樓梯時,發現滿臉是血的李香蘭竟還在樓下等待著自己,那毫無生氣的眼神就如同鬼魅般恐怖,但下一刻,對方卻直接向著屋外走去。

  「媽的!有種別走!」

  陳家洛被憤怒迷失了神智,毅然追著對方衝下了樓。

  推開大門後,他發現李香蘭就靜靜地站在院落中,還是那身令人膽寒的紅衣,而對方滿是鮮血的嘴角卻似乎在嘲笑著自己。

  「你不是死了嗎!你為什麼不死!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此時的陳家洛大聲喝斥著對方,早已失去了理智,當他舉槍準備射擊時,卻突然聽到周圍傳來了警察的喊聲。

  就在那天槍擊案發生後,文四寶派了兩組警員在別墅門口蹲守,雖然大家現在都清楚李香蘭可能已死於昨日的山崖車禍,但沒有接到法醫組的具體認定前,他們還是決定將今晚的最後一班崗站好。卻不曾想就在剛剛,別墅內部傳來了一聲類似槍擊的聲音,而當警員們趕來時,就發現了從屋子裡走出來的李香蘭。

  「頭兒……見,見,見……見鬼了!」

  任憑這幫警員們心理素質如何強悍,也無法接受一個早已死去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然而還未等他們緩過神,手持燧發火槍的陳家洛又從屋內追了出來。

  這幫警員都是堅定的無神論者,雖然李香蘭的出現使得他們心中感到剎那間的恐慌,但是當他們發現有人持槍行兇時,心中的責任感也立刻使幾人恢復了鎮定。繼而沖向了陳家洛,以戰術隊形排開,掏出手中警槍對準陳家洛大喊道:「放下武器!我命令你放下武器!」

  失去了理智的陳家洛哪還聽得進去喊話,手中的燧發火槍一點點瞄準向了李香蘭,口中不停地喃喃道:「只要你死了就沒事了!只要你死了……就沒事了!你怎麼就是不死……你這個臭女人!」

  「最後一次警告!立即放下槍……」

  警員們剛喊出這句話,便看見對方手中的燧發槍頓時冒出了火光,一聲巨大的火藥爆炸聲傳來,院落內也瞬間瀰漫起了火藥發射過後的煙霧。

  鋼製的金屬彈丸從槍膛中射出,以極快的速度打向了李香蘭。

  李香蘭早已做好了現如今這種失去性命的準備,她不閃不避,只覺迎面而來的巨大的推力直衝面部,將她的整個人都推倒在了地上。然而就在倒地的瞬間,一股滾燙的暖流沿著額頭划過了自己臉龐。

  傷口處的疼痛逐漸加劇,鮮血汩汩地流進了自己眼中,李香蘭終於體會到了死前的滋味,也知道現在就是自己活在世界上的最後一個瞬間,但卻是她這麼久以來最開心的一個瞬間。

  很快就可以與妹妹相見於另一個世界。

  很快就可以告別這個充滿冷漠的世界。

  大仇已報,陳家洛一定會在今晚之後接受應有的懲罰,想到這裡,李香蘭不禁流下了眼淚,眼淚渾濁著血液流了下來,但她卻從沒有像現在這樣不懼怕死亡,甚至可以微笑而坦然地迎接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

  突然間,李香蘭感覺有人將自己抱在了懷中,而對方身上那股溫暖的氣味也使得她睜開了眼睛,直到這時,她才察覺額頭處的傷口越來越痛,而自己很早以前就聽老人說過,死人是不會感覺到痛苦的。

  難道……難道自己沒有死?

  不等李香蘭想明白這一切,徐天南就已用紙巾替她擦乾淨了血漬,輕聲道:「香蘭姐,我們成功了。」

  「我……」李香蘭喃喃問道:「我沒有死嗎?」

  徐天南笑著搖搖頭,示意對方看向前方。

  李香蘭順著目光看去,發現陳家洛被幾名警員死死地在按在地上,以一種恐懼而又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自己這邊,嘴裡不停地喊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沒死!為什麼啊!啊啊啊!」

  然而就在陳家洛持槍的右手,竟赫然插著一根銀色的髮簪,這枚金屬所制的髮簪長約5寸,有一半以上深深地刺穿了手背,鮮血沿著髮簪緩緩流落在地面,這一場面實在令人無法想像,到底是什麼樣一種人才能將這種尋常的物品發揮出如此巨大的威力。

  「香蘭姐!」

  慕容水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身邊,只不過現在的她卻披著一頭如墨般的長髮。

  看見對方的樣子,李香蘭也頓時明白了,問道:「慕容姑娘,是你……救了我?」

  慕容水得意地嘖嘖嘴,笑問道:「香蘭姐,這下你總該知道我真正的實力了吧?咦?老大,你看我幹啥。」

  這是徐天南第一次見慕容水長發時的樣子,在他的印象當中,對方不是將發束緊扎在腦後,露出一個碩大的俠女腦門,就是喜歡裝模作樣地戴著一頂獵鹿帽假裝偵探,然而當對方此時的樣貌真正映入自己眼帘時,徐天南也覺得心中的某個角落仿佛被慕容水狠狠地踹了一腳,也正是因為這一腳,徐天南才終於明白為什麼這麼久以來,自己看見慕容水時,對方身上仿佛有某種看不見的光芒。

  「唔……沒事,沒事!」徐天南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乾咳兩聲緩解尷尬,緊接著立刻移開了目光,對李香蘭道:「香蘭姐,我怎麼可能會讓你真的去死呢,之前與你說的那些話,只是為了堅定你的決心。在我們的這計劃當中,你是最重要的一個角色,因此我才會讓你堅定捨棄性命的決心,只有一個真正將性命置之度外的人,才能做到像你剛才那樣坦然的赴死,才能逼迫陳家洛開出這最重要的一槍,才能有我們後續的計劃。」

  說完後,徐天南將目光看向了陳家洛道:「這小子最終還是輸給了自己心中的鬼怪,香蘭姐你看著吧,這小子的地獄,現在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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