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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失蹤前見到的最後一人

2024-04-30 16:21:15 作者: 白北飛

  半小時後,漠北郊區,某工廠內。

  現在是工廠午休時間,李香蘭帶領幾人在廠區內找了很大一圈,終於是在食堂的門口看見那個叫顧小白的女孩。

  此時對方正獨自向食堂內走去,李香蘭略顯擔憂地問徐天南道:「本來顧小白就對我有戒心,現在我若再帶上你們兩人的話她一定什麼都不會說的,你真的有辦法讓她開口嗎?」

  徐天南留下一句「放心」,便走上前,跟隨在那名女孩身後一起走進了食堂。

  進入食堂後,徐天南假裝排隊打飯時的樣子,排在了對方的身後仔細觀察著,他發現對方背後背著一個鼓囊囊的斜挎包,腰部還繫著一個拉鏈被扯斷了的連帽罩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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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天氣並不冷,陽光也不是很強烈,很多人都只穿了一件薄短袖,但奇怪的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卻將一副墨鏡掛在了胸前的那件非常不合時宜的高領薄毛衣領口,就在脖子後方的領口處,還能看見吊牌沒有扯乾淨後留下的一小截塑料掛繩。

  顧小白很快打好了飯菜,獨自選擇了角落的一個桌子坐了下去。

  片刻後,正當顧小白吃飯時,卻發現面前走過來了一男兩女,對方男人徑直坐在了自己對面,問道:「那個叫李香琴的女孩是你朋友吧?」

  聽聞此話,顧小白微微一怔,立刻警覺了起來,身體極不自然地坐得筆直,當她看看見李香蘭後,也立刻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於是生氣地道:「香蘭姐,我都說了幾遍了,我不知道琴琴在哪裡!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小白妹妹。」李香蘭幾乎以哀求的語氣道:「琴琴已經失蹤了三天了,我真的很擔心她,你若是知道什麼的話能不能告訴我?」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煩不煩啊!」顧小白此時也沒了吃飯的胃口,當她看見徐天南正直視著自己時心中頓時變得緊張,隨即便移開了目光,但口中還是不耐煩地道:「你要是有琴琴和我在一起失蹤的證據就拿出來!不要總是三天兩頭來找我,這算什麼事啊!你們把我當什麼人了?」

  徐天南道:「小白妹妹,既然琴琴電話中曾說過與你在一起,那你就是最後見到她的人,從某些方面來說,琴琴失蹤這件案子裡,你的嫌疑很大,知道嗎?」

  聽到此話,顧小白的雙手不自覺地攥在了一起,支吾道:「你……你是誰?警察嗎?」

  徐天南笑了笑道:「我不是警察,只是個普通的大學老師。」

  聽到對方不是警察,顧小白終於放寬了心,說話也變得有底氣了一些,「既然你不是警察,那你想幹嘛?我告訴你這可是在公共場所,如果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我保證去你學校投訴你!對了,你是哪個學校的老師?」

  徐天南正色道:「漠北政法大學,刑事偵查學院研究生導師。」

  聽到政法大學的名字,顧小白的氣勢又變得弱了起來,但嘴上還是倔強地道:「那……那你也不能強迫我吧?」

  徐天南搖搖頭,直視著對方眼睛道:「正因為我不是警察,所以我不能強行要求你配合我們調查,但也正因為我不是警察,所以我不保證我的行事風格會像警察那樣文明,這一切的決定權都在於你,想試試嗎?」

  「你,你,你……」

  沒有經歷過社會毒打的顧小白哪見過這種場面,眼看即將被嚇得哭出來,但下一刻她的身旁卻突然出現了一名男子。

  這名男子是顧小白的男朋友,前幾天時就已見過李香蘭,並且對於這個咄咄逼人的女人並沒有什麼好印象。

  顧小白看見男朋友來幫自己解圍,眼中卻閃過了一絲慌亂,說話也微微顫抖道:「啊?你……你不是出差了嗎?」

  男子輕輕颳了一下顧小白的鼻子,溫柔地道:「小傻瓜!我都到火車站了,主管突然說出差取消,我這不就第一時間回來想給你個驚喜嗎!」

  他說完後摟住了顧小白的肩膀,十分不客氣地沖李香蘭道:「怎麼又是你?前幾天不就已經和你說清楚了嗎?現在你又帶人過來,到底想怎麼樣!」

  李香蘭擠出了笑容,討好般地道:「不好意思又來打擾了,只是派出所那邊一直沒有對琴琴的失蹤立案,我現在真的沒有辦法了,所以只好再來找你們,想知道我妹妹上周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行了行了!」對方男子端起了顧小白的飯菜,瞪著幾人道:「我警告你們不許再糾纏我女朋友,否則我現在就報警!小白,我們走!」

  隨後,男子不由分說便拉著顧小白走到了食堂的另一個角落,李香蘭也無奈地問徐天南道:「她果然什麼都不肯說,這下怎麼辦?」

  徐天南道:「雖然這個叫顧小白的女孩嘴上什麼都沒說,但她還是告訴我了一件事,那就是琴琴的失蹤與某個人有關,而這個人恰好又是她這種女孩惹不起的人物。」

  李香蘭驚訝道:「什麼?你怎麼知道的?」

  徐天南解釋道:「在我問她第一個問題的時候,她的雙手先是緊緊攥在了一起,繼而又在講話時不自覺地抱在了胸前,同時還將雙腳交叉疊在凳子下方,這是一種緊張時明顯的防備姿態,說明琴琴失蹤這件事使她感到恐慌,身體也呈現出了一種主動防禦的姿態。因此我確信對於琴琴失蹤這件事她應該是知道點什麼,只是在這件事中出現了某個令她害怕的人或事,導致她不敢說出來而已。」

  慕容水急切地道:「那還等什麼啊?走!咱們現在就去找那個小娘們問清楚!」

  「哎!哎!哎!」徐天南拉住慕容水道:「你準備怎麼問?」

  慕容水道:「還能怎麼問?我問你,我們是什麼人?」

  徐天南道:「普通老師。」

  「錯!」慕容水擺擺指頭道:「老師只是我們的社會身份,而我們真正的身份則是江湖中人,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得得得,打住!」徐天南打算對方道:「你又犯病了吧?你到底想說什麼?」

  「老大你聽我說!正因為咱們是江湖中人,所以有時做事不能那麼循規蹈矩,這叫江湖人就得干江湖事!」慕容水說完後擼起袖子,做出一副兇狠的表情對徐天南道:「雖然咱們平時都是由你來做主,但這次給我一個展示真正實力的機會!給我5分鐘,我去撬開那個小娘們的嘴!」

  眼看慕容水氣勢洶洶地即將衝過去,徐天南上前一把揪住對方道:「這裡到處都是人,你別給我胡搞!乖乖在這坐著等我!」

  ……

  幾分鐘後,徐天南從工廠門衛處走了回來,對慕容水道:「把你的真正實力給我收好,我沒有你那麼江湖,但是我只需要十分鐘時間就可以撬開她的嘴,你現在要做的是確保十分鐘內不要惹出麻煩,懂嗎?慕容水根」

  「不要叫我的全名!」

  徐天南不理會對方,轉身走到了距離顧小白幾米遠的位置,笑著朝對方招招手,示意過來一下。

  顧小白的男朋友見徐天南這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頓時怒了,拿起手機就準備報警,卻突然被女朋友制止了住,隨即她又在男朋友耳邊低語了幾句後,一臉怒容地走向了徐天南。

  顧小白獨自走到了徐天南身邊,語氣卻十分堅決地道:「我和你把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再這樣糾纏下去的話,我們一定會報警的,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徐天南笑著搖搖頭道:「我不是來糾纏你的,只是想和你做筆交易。」

  「交易?」顧小白疑惑地看著對方問道:「我又不認識你,為什麼要和你做這種事,對不起我走了。」

  「等一下。」徐天南突然攔住了對方,低聲道:「你告訴我李香琴周五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作為交易,我就不把你剛才與一個叫熊浩天的男人劈腿的事告訴你男朋友。」

  聽到熊浩天的名字,顧小白的腦中頓時猶如被一道閃電擊中,說話也開始變得顫抖道:「你,你,你……到底是誰?」

  一直在不遠處等待的男子感覺二人說話的氣氛不對,剛準備過來卻突然被顧小白厲聲制止道:「你別過來!」

  對方不知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聽話地站在原地,此時徐天南已十分篤定了心中的想法,笑著解釋道:「你在大約40分鐘以前洗過頭髮,對吧?」

  顧小白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那還帶著微微潮濕的頭髮,並且隱隱散發著一股快捷賓館裡免費洗髮露的味道,只聽徐天南又解釋道:「我剛才路過你們廠區的女生宿舍樓時,發現女澡堂的開放時間在每晚的6點至9點,因此現在並不是開放時間,所以你在40分鐘以前,曾到過快捷酒店對嗎?」

  顧小白緊緊抿著嘴巴,還不死心地道:「這……這又能說明什麼!」

  徐天南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通常我們並不能以一個觀點來判斷在一個人身上發生的事情,但我必須要告訴你,你穿的這件很不合時節的薄高領衫真的很容易出戲。雖然你已經摘掉了這件衣服的吊牌,但是吊牌的那截透明塑料繩卻還掛在領口,可見你買這件衣服時比較著急,連吊牌沒摘乾淨都沒發現。」

  顧小白說話時漲紅了臉,「你……你到底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買什麼衣服與你都有什麼關係!」

  「既然你聽不懂的話,那我就與你直說了!」徐天南說完後,微微彎下腰,目光直視著對方的脖頸處位置,低聲道:「我猜你在這麼熱的天還要買一件能遮住脖子的毛衣,大概率是為了隱藏你脖子上被那個叫熊浩天的男人弄出來的吻痕,對嗎?至於你換下來的舊衣服,應該就在你背後的斜挎包里,怎麼樣?敢不敢打開讓我看看?」

  「你……你……你胡說!」顧小白急得幾乎要哭了出來,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該怎麼做,但嘴上還是倔強地道:「我只是去買了件衣服而已,你又沒有證據說我……說我那什麼,你在污衊我!」

  「要證據是嗎?好的!」徐天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寫滿名字的名單,名單頂端印著「廠區進入人員登記冊」,解釋道:「這是我剛才去門衛處偷……額,借來的登記冊的其中一頁,不得不說你這么小小年紀反偵察能力還是有一點的。你登記的名字前後幾個人都是女孩,說明你和那個男人從賓館回來後,還隔了一段時間分別進入廠區,介於若一個女孩子站在大門外會被熟人看見這點考慮,我猜是你先進入了廠區大門。」

  徐天南說完後話鋒一轉,突然指著顧小白腰間繫著的那件拉鏈被扯壞了的連帽罩衫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當時在進入賓館找那個男人的時候,應該穿的就是這件連帽罩衫,並且你拉上了帽子並戴上了墨鏡,目的就是為了避免被認識的人看見。」

  ——「但是很奇怪,精心打扮過的你怎麼會穿一件連拉鏈被都扯斷了的衣服去私會男人呢?唯一的解釋,也就是那個猴急的男人在見到你進房間以後,迫不及待地扯開了你的衣服,而你系在腰上的這件外衣拉鏈應該也就是在那時被扯斷的。」

  ——「因此以那個男人這種猴急的性格來看,當你先進入了工廠後,他必然也不會在外面等太久,估計也就是3分鐘左右,所以讓我來看一下自你進入廠區後,3分鐘以內都有哪幾個男人。」

  徐天南指著名單中的兩個男人名字解釋道。

  ——「這兩人都是在你之後3分鐘內進入廠區的,但是首先就要排除掉這個加工車間的人,畢竟你和你男朋友的工牌上都寫著『加工車間』,因此窩邊草這種事應該不像你這樣謹慎的女孩干出來的事。」

  ——「那麼就只剩下這個後勤部里叫熊浩天的男人了,唔……字真醜,怎麼樣?你是打算告訴我琴琴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是讓我把這張名單交給你男朋友?」

  ——「我勸你最好快點決定,因為我感覺你的正牌男友很擔心你,他已經快沒耐心了。」

  此時顧小白感覺世界都近乎崩塌,緊緊捏在一起的手指都已泛出了白色,沉默了半晌,終於還是低著頭小聲啜泣道:「那天是琴琴的生日,下班後她本來要和我一起回家,但是她卻被……卻被別人接走了。」

  徐天南道:「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顧小白此時臉上儘是掩藏不住的慌亂神色道:「那個男人叫陳家洛……是我們工廠老闆的兒子,也是我們廠子裡有名的惡霸,仗著父親的勢力經常欺負人,誰也不敢惹他……我那天親眼看見陳家洛一直纏著琴琴,非要給她過生日,然後連哄帶騙將她帶到了車上……」

  徐天南默默記住了對方的名字—陳家洛,並再次問道:「是一輛什麼顏色,什麼牌子的車?」

  「嗯……是一輛黑色的千里馬。」

  徐天南愣住了,「千里馬?那是啥車?」

  顧小白仔細回憶道:「應該不是啥好車,我都沒見什麼人開過。」

  家中有錢卻開破車的人普遍都喜歡裝窮,但從顧小白的言語中得知陳家洛並不是那樣低調的人,徐天南決定再將這件事問清楚,畢竟通過一個人的行事方式可以推理出許多線索。

  「你為什麼確定那不是輛好車?」

  顧小白道:「因為那車又矮又小,只能坐得下兩個人,而且車頂子竟然還是用黑布做的!」

  經對方這麼一說,徐天南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問道:「那車是不是屁股圓溜溜的,前後各有一對又大又圓的眼睛?」

  顧小白道:「對對對!沒錯!就和倆大鼻孔一樣!」

  「唔……」徐天南尷尬地笑了笑,「看來是保時捷。」

  「什麼捷?」顧小白納悶地問道。

  徐天南搖搖頭,「沒事了,我們進行下一個問題,那個叫陳家洛的壞小子今天上班來了嗎?」

  顧小白搖著頭道:「沒有,今天禮拜一,按理說他每周一都要在員工晨會上講話,但是今天我確定沒有見到他。」

  徐天南直接道:「把他電話告訴我。」

  顧小白拿起手機登錄了一個廠內部的OA平台,很快便查到了陳家洛的電話,只不過當徐天南打過去後,對方那邊始終提示著關機。

  徐天南又問道:「電話打不通,那你知道他家在哪裡嗎?」

  顧小白搖搖頭,「這我就查不到了,工廠老闆的家庭地址不會輕易告訴我們這些工人,恐怕也只有老闆的司機,或者財務室的人才知道了。」

  徐天南想了想,又道:「關於我們剛才所說的情況,能不能拜託你和我去派出所再說一遍?」

  顧小白嚇壞了,眼中儘是驚恐的神色道:「不,不……不可能,就算你把我和熊浩天開房的事情告訴我男朋友,我也絕不可能和你去派出所說這些事,若真的被陳家洛知道我出賣了他……恐怕我就得離開這個城市了。」

  徐天南道:「你很怕他?」

  顧小白戰戰兢兢地回答道:「不止……不止是我,廠里任何一個得罪他的人,都會被一些社會上莫名其妙的人找麻煩,沒有人不怕他的!因為誰都知道他們家不好惹。」

  說完後,顧小白似乎鐵了心道:「如果你真要把我的事說出去,你就去吧!但我也絕不可能和你去派出所的!」

  雖然沒有說服顧小白,但也算得到了非常重要的線索,徐天南終於笑道:「好的,我明白了,謝謝你提供的消息,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現在請你拿起背後的斜挎包,用盡全力向砸過來。」

  顧小白以為自己聽錯了,於是問道:「什麼?用包……砸你?」

  「沒錯。」徐天南解釋道:「還記得我們的交易嗎?你告訴我琴琴的下落,我就要保守你的秘密,因此我也不會強求你和我去派出所,但既然我們在這裡聊了那麼久,你的男朋友一定會有所懷疑,所以現在你必須拿起你的斜挎包砸向我,做出很生氣的樣子把我嚇跑,只有這樣才可以將我們這次談話完美結束。」

  顧小白又問道:「那……萬一男朋友一會問我和你這麼久都聊了什麼?我怎麼說?」

  徐天南笑了笑,「你就說我想拿錢收買你,但是卻被你拒絕了,他很單純,不論你說什麼都會相信的,所以現在不要客氣,打過來吧。」

  顧小白似乎下定了決心,「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那能不能拜託你,一定要找到琴琴!」

  徐天南自信滿滿地笑道:「我答應你,啊……」

  徐天南的話沒說完,顧小白的斜挎包便砸了過來,他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覺腦袋就仿佛被石頭砸到那般,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整個人都差點栽倒在地,看來包里不僅有剛換下來的衣服,還有一些硬邦邦的東西,急忙道:「別打我頭啊死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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