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艱難的抉擇

  青草黃了又綠，鴻雁去了又來。一來二去，娜穆絲便長大了。紅撲撲的臉蛋，鼓囊囊的胸脯，眼睛裡面仿佛是一汪泉水，靈動閃爍著絲絲光彩。

  路過的男人，沒有不被她吸引的。甚至有些小伙，還暗暗找韓修齊決鬥。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被韓修齊一一撩倒在地。

  今年的那達慕大會上，韓修齊又私下裡打敗了幾個想要對娜穆絲示愛的小伙子。不過他沒有參加那些能揚名立萬的項目，像騎馬射箭這寫，他都沒有參加。

  克木孜老爹雖然在草原長大，人雖然憨厚，但不缺心眼。他對韓修齊道：「你呢，這個身份始終是個問題。看你的面相，明顯就是南人。在咱們部落理，倒也罷了。可還是落到那些貴族老爺的眼裡，只怕就不好了！」。

  「所以，不是我不讓你參加！而是不想你有什麼事情！」克木孜老爹語重心長的說道。

  韓修齊點點頭，笑著道：「我懂！再說我比他們年紀都大，也不能跟小伙子子們去搶這個。」。

  「他們還指著在這上面留個名，好讓喜歡他們的姑娘更願意嫁給他呢！」克木孜大笑著，眼睛看向娜穆絲。

  韓修齊知道老爹的意思。反正你已經有了娜穆絲，也不需要去吸引姑娘們的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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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穆絲瞪眼道：「他也可以去啊！還有好多姑娘喜歡他呢！」。

  克木孜笑著道：「喜歡也不行！咱們又不是那些老爺們，難道還想妻妾成群？」。

  「你們誰不想啊？」娜穆絲笑著罵道，轉身出了帳篷。

  「哈哈哈哈，還害羞了！」克木孜大笑起來。過了一會，對著韓修齊道：「今年娜穆絲就十七歲了。過了年，你們就成親吧！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成家，生幾個壯小子。」。

  韓修齊笑了一下，望著遠方的天幕發呆。

  「怎麼，你不願意？」克木孜老爹臉色一沉。

  韓修齊搖了搖頭，低聲道：「也不是，只是我還想回南方去看看，說不定就有人認得我，知道我是誰！」。

  克木孜老爹不能理解他為什麼老是糾結自己是誰這個問題。在他看來，有肉吃，有酒喝，還有女人孩子，這一輩子也就夠了。

  至於從前，想不想的起來，有什麼要緊？

  克木孜老爹不大願意，主要還是因為出一趟遠門實在是太費錢了。這些年聽說齊人來草原收羊毛，可他們嫌這裡遠，只在河套附近收。不然，他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

  不過聽說現在栗末那邊也有人過來收了，那今年把羊毛賣了，就讓他走一趟吧。

  可能就是天意吧！那一日深秋時分走進河谷深處。忽地頭頂一聲嘹亮的鶯鷹啼，抬頭一看，卻見兩隻海東青正在圍獵一隊大雁。

  大雁也算厲害，可怎麼也不是海東青的對手，終於還是傷在海東青的鐵爪之下。

  受傷的大雁飛不動，直往下墜。海東青從旁掠過，直接抓了起來。

  不過一隻大雁的份量，也夠它受的。翅膀忽閃者，可還是越飛越低。另外一隻大雁一邊哀鳴一邊死命的追擊著，讓這隻海東青不勝煩擾　。

  韓修齊眯著眼睛看了一會，伸手取下身上的獵弓。

  娜穆絲兩眼放光，阿丟哥哥這是要射海東青嗎？太棒了。

  韓修齊手一松，一支羽箭電一般的射出。那海東青見勢不妙，丟了爪下的大雁就要飛走。可惜已經來不及了，直接被飛來的羽箭射穿，呼啦啦的就掉了下來。

  一箭斃命，落下來後被樹枝掛了許多下，皮毛凌亂損傷了不少。

  可惜，這樣那些外來的客商是不會要的。

  娜穆絲嘆息著，提著它走到小河邊。

  「可惜，只能當午飯吃了！」她一邊宰殺，一邊嘆息道。

  剝開羽毛，除去內臟。她忽地驚叫了一聲：「哎，阿丟哥哥快來，我發現好東西了！」。

  韓修齊湊過來一看，在她潔白的手上，兩顆更加潔白的珍珠發出潤澤的光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這是東珠啊！」娜穆絲驚喜不已，「早就聽說海東青的胃裡可能會有珍珠的傳說，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她托著兩顆小指頭肚大小的珍珠，給韓修齊展示著。

  她笑著說道：「有了這兩顆珍珠，你就可以回南方了！」。

  韓修齊看著她的笑臉，心裡不禁百感交加。

  「娜穆絲，你跟我一起去吧！」韓修齊輕笑著道：「正好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雖然不記得，但總覺得，是個很好的地方。」。

  「好啊好啊！」娜穆絲開心地道。

  話雖如此，可出門哪有那麼容易？深秋時節，再不多久就要大雪封路了。

  所以韓修齊便是有些心急，但這個時節，牛羊要轉場，要囤積草料，他們那裡走的開。

  只有等來年春天來了，草長出來之後，才好出來一段時間。

  說是去南方，其他幾個小伙子也興奮不已，好說歹說，終於讓家裡人同意跟他們一路出發了。

  帶著期冀，韓修齊出發了。他也知道希望渺茫，但不走這一趟，他心裡就沒辦法安定下來。

  南方那麼大，去哪裡好呢？路上的商隊告訴他們，大齊的京城是天下最繁華，人最多的地方。來這裡打聽消息，才是最好的。

  於是，一行人便直奔京城而來。

  也是運氣，可能是冥冥之中有天意吧。他們隨便出來瞎走，就遇到了韓承。

  這也就罷了，隔了沒有幾日，他們居然又見面了。

  真是有緣啊！

  可是讓娜穆絲跟韓修齊意外的是，只是送韓承回家這么小的一個事情，居然找到了韓修齊的家人。

  他有父母，有妻子，還有一個六歲大的孩子！

  娜穆絲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若是就這樣放阿丟哥哥留下，她不捨得。可就這樣獨自回草原，她自己還是捨不得。

  阿丟哥哥，你可別丟下我啊！

  她在心裡慌張的向著諸神祈禱。看著韓修齊一日一日的好轉，想起了越來越多的往事，她就越發害怕起來。

  吳氏跟她說的那些話，她自己也不是沒想過！只是一直不想面對罷了。

  沒有了阿丟哥哥，我要那麼多金銀財寶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