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艷驚四座

  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小琴幾乎不敢相信。

  盧憶霜還以為她是擔心自己有什麼不良的企圖，遂笑著道：「你別害怕，我不是壞人。還有我也不是男人！不信你看。」

  她湊過去給她看自己的耳朵眼。「先前我說過來躲躲，不是假話。是我偷偷來，結果發現家裡人在。你說我要不要躲一下？」她無奈地笑了笑。

  小琴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但她知道眼前這人居然是跟自己一樣的女子時，似乎還有一點點失落。

  先前她就覺得這個公子俊俏的過份。現在看來才知道，就算她是個女子，都是個絕色女子。

  「既然這樣，那這曲子我就不能唱了！」小琴把寫了一剪梅的詞遞給盧憶霜。「我現在寂寂無名，媽媽還能少要點錢。要是因為這曲子有了名氣，只怕這價錢就要漲了。」。

  盧憶霜卻笑著還給她，「這個無妨的。就算要走，也要光鮮亮麗的走。這就算你的告別演出了。明天，我就讓人來贖你。」。

  木槿在後面猛扯她衣裳。「小姐，你要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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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過了！小琴很合適！」盧憶霜沉聲說道。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跟著就是老鴇誇張的叫聲。「小琴你個死丫頭準備好了沒有？馬上就要輪到你了！」。

  「好了，媽媽！」小琴趕忙應道：「馬上就下來了！」。

  「那公子我下去了！」小琴抱歉的說道。

  「嗯，去吧！」盧憶霜笑著擺了擺手。

  小琴便匆匆抱了琵琶，往外面走去。

  盧憶霜對著木槿道：「走，咱們也看看小琴的告別演出去！」。

  木槿低聲道：「您就不怕姑爺發現了啊！」。

  「哎呀，小心些不就行了！你就不想看看小姐我的曲子詞，會不會受歡迎？」盧憶霜挑眉說道。

  木槿說服不了她，只好委屈巴巴的跟著她悄悄地往二樓挪去。

  兩人也不敢太靠前。前方除了盧承泰，韓修齊等人也在。盧憶霜不覺得自己的裝扮能騙過韓修齊，當兵的人應該比常人要敏銳吧。

  現在小琴已經站在台上，帶著幾分不安與羞澀，抱著琵琶向著眾人行禮。

  一身淡綠色的衣裙，穿在她修長的身材上，很有飄飄欲仙的感覺。可上方與下方的大多數人，都在驚嘆。

  「哇！這女子好高啊！」

  盧憶霜從心裡鄙視這些人沒見識。要是在後世，不知有多少人追捧呢！

  一剪梅的曲譜是約定俗成的，小琴纖長的手指從琵琶上划過，落下一串串清越的琴音。

  下方的恩客開始談笑喝酒，眼神都不怎麼往台上瞟。

  小琴對自己的琴技與歌喉，都沒有太大的信心。可對於盧憶霜的曲子詞，卻大有信心。況且盧小姐已經準備給自己贖身，那自己這次表演的好還是不好，其實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所以她心態很好，前奏一過，便輕啟朱唇，唱出第一句曲詞。

  「紅藕相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清新婉約的曲詞，跟以往穠艷俗氣的曲詞比起來，就是天上地下。

  尋常來尋花問柳的人還嫌有些清淡，可那些稍有學識的，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停杯隔箸，洗耳聆聽。盧承泰嘆道：「也不知是何許才女，才寫的出如此曲詞來！」。

  韓修齊也是讀過書的，也不禁擊節稱讚。

  燕語立刻對一旁的侍女道：「去打聽一下，是誰給小琴寫的詞？花了多少潤筆，我可以出雙倍。」

  「是！」小丫頭扭身走了。

  小琴盈盈一笑，「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一曲唱罷，樓上樓下寂靜無聲。燕語等人眼淚頓時流了下來。想起平生境遇，不禁心生感傷。

  小琴又重頭唱了一遍，才起身謝過。

  待她消失在幕後，過了片刻，才彩聲雷動。

  「好！好精妙的曲子！」燕語才拭了拭眼角的淚，含笑說道：「小琴倒是好運道，得了這麼一首好詞！一輩子都不用愁了！」。

  頓了一下又笑著道：「不過要是我，肯定比她唱的好！」。

  小丫頭們紛紛笑著道：「那是，燕語姑娘若是來唱，這些男人還不得瘋了。」

  盧憶霜看演出的效果不錯，開心一笑，便帶著木槿偷偷往外走去。

  這個時間往外走，多少還是有些顯眼。

  韓修齊便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其他不說，那衣服可是眼熟的緊。

  木槿低聲道：「小姐，您要贖小琴出來，準備怎麼做？您不會打算自己來吧？」。

  她是打定主意不能讓盧憶霜再來了！這種刺激她可是受不了。

  盧憶霜想了想，也覺得這是個難事。自己出面當然沒關係，可是既然被盧承泰看見了，再想出來肯定是千難萬難。

  讓三哥來也不行。他還沒結婚，要是讓人知道他贖了個青樓女子回去，這名聲就不用要了。

  到時候誰家好女子還能嫁他？這不是害人嘛。

  這確實是個問題！盧憶霜撓了撓頭。實在不行，就只能去找吳氏幫忙了。

  兩人悄悄的溜回客棧，把衣服換好，才返回韓府。

  木棉提心弔膽的，見二人回來，才鬆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小姐您可總算回來了！」木棉拍著胸脯說道。

  「好啦好啦沒事了！」

  盧憶霜安慰她道：「以後不會了！」。

  兩人伺候盧憶霜歇息，安排小丫頭看顧著，自己二人逕自去幫姑爺做新衣。

  韓修齊回來的時候已經深夜。先前人多的時候也就罷了，現在回想起來，越想越覺得不對。

  打開衣櫃，翻了一遍。

  「小六，小六！」他提聲叫道。

  小六趕忙跑了過來，笑著道：「二爺，您有什麼吩咐！」。

  韓修齊皺眉，「我那件褚紅色的衣服呢？」。

  「哦！」小六被他急吼吼的喊來，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呢？平白無故的唬了一跳。

  「是少奶奶屋裡的木槿姐姐來借了去！說是要幫夜您制新衣！」小六笑著說道。

  「制新衣？她還有這個心？」韓修齊沉吟道。

  不是他多心，他總覺得這裡面有事！

  盧憶霜，你又在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