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朝生夕死之草
2024-05-30 10:49:05
作者: 鬼谷子大師兄
他們四人跟著大鬍子沿著那石路往那山上走,大約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便隱約能看到一個宮殿似的建築屹立在那山峰下的平地之上。琉璃瓦飾面、大理石地基、龍紋雕刻石柱、從建築外觀別能看出這必然是君子國國主所居住的宮殿。
「你們君子國的國主這麼氣派啊?」巫宇下山的次數頻繁,除了中原,海外三十六國中,還從未見過如此豪華的宮殿。
「我們君子國重禮數,君臣有君臣之禮、臣與臣之間有臣臣之禮、臣與民之間亦有臣民之禮。其中,君臣之禮是最講究的,因為國主的尊嚴代表著我們君子國在三十六國之中的地位,為了凸顯我們國主的地位此,所以我們才將這豪華氣派的王宮建立在施工最難的山峰之下。」大鬍子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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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如此,我看你們君子國人人都佩戴劍,究竟是為啥呀?」羿突然對君子國人人佩戴劍一事,感到很好奇。
「我們君子國不僅多毒蛇,而且多猛獸。兇猛的虎豹隨處可見,正因為如此,我們君子國才人人佩戴劍以自防。並且,我們主要依靠的便是用劍砍殺的猛獸之肉為食,所以如果沒有劍,我們將無法生存。」
「原來如此,這世上大部分的獵人是用弓箭來狩獵的,還是你們君子國的人厲害,都是用劍來狩獵的。」羿在大荒森林中生存了很多年,對付那些兇猛禽獸幾乎是靠他的那把弓箭,卻不曾想,竟然有人能用劍來對付凶獸。
「為什麼你們的君子劍能對付毒蛇?」吳茗有些好奇,這君子劍在造型上並沒有特殊的地方,卻能對付那朝陽之谷的毒蛇。
「毒蛇不是都懼怕雄黃麼?我們在製造君子劍的時候,就加入了雄黃的粉末,所以毒蛇自然不敢靠近。」
「好,我明白了!」吳茗恍然大悟。
「我們還是趕緊上山吧,國主估計已經在宮殿外迎接我們了。」大鬍子怕路上耽擱太久,讓國主久等了。自從那大鬍子在山下告訴大家羿來到了君子國後,很快消息便傳到了國主那裡了。那國主本來正煩惱著,要如何對付這青丘大風的災難,聽到羿來的消息,喜出望外,立馬傳喚眾人到宮殿外擺出迎接貴賓的陣隊,自己也梳洗打扮了一番在宮殿外等候著。
當羿他們四人跟著大鬍子走到那宮殿門口時,只見兩隻巨大的老虎匍匐在那宮殿外,在那老虎前面站立著兩排佩戴著君子劍,一身黑色禮服,頭戴象牙似尖角的儀仗隊,他們一見羿他們到來,皆雙手合上,半彎下身子,深深地鞠了一躬大禮。那國主有些肥碩,穿著一身白色的龍紋禮服,頭戴王冠,一臉喜色地走上前來,也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歡迎。
「吾國正處危機之際,神人能降臨吾國,救我等於水深火熱之中,實屬萬分感謝!」鞠完弓,那國主便緊緊握住羿的手,激動不已。「吾聽聞那十歲別能一箭擊殺封豚,十四歲別能射殺鑿齒的神人,必然是你吧?」說時,眼睛便看著羿身後的那把射殺國鑿齒的神弓。
「是我,此乃我應盡之事,不足為道。」羿回想起昔日在那域國的情景,依舊覺得有些不太適應。
「果然英雄出少年。」國主一邊對羿讚不絕口,一邊便讓君子國的侍女帶著他們一行人前去沐浴洗漱。君子國多俠士美女,那些侍女個個都美貌非凡,巫宇雖是看得眼花繚亂,卻不好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什麼。唯有那巫敏明白巫宇的心思,一直朝著那巫宇使眼色,巫宇見自己被看穿了心思,便嬉皮笑臉地往巫敏身邊湊,牽著巫敏的手,趕緊求饒。待那些侍女服侍完眾人沐浴洗漱後,便領著眾人參加君子國的晚宴。由於大難在即,國主沒有準備酒水,只招待眾人吃飽喝足,便安排他們四人前去寢殿休息。
多年來,吳茗和羿二人在靈山一直忙於修煉靈山巫術,每日早起晚歸,雖然一直都是同床而睡,但是在感情上似乎卻遲遲沒有進展。何況他們一直不太適應那靈山有靈力的花草樹木,所以一直也不敢有什麼越界之舉。今日,二人來到這陌生之地,似乎找回了昔日在那契站的感覺,羿深情地擁抱著吳茗,嘴唇輕輕地觸碰在了一起。吳茗沒有抗拒,她自從第一天同羿踏上那前往無奇山的路途,便準備死心塌地和他在一起。何況,現在自己已經長大成人,她也做好了將自己的一切交予羿的準備。幕簾之內,是那巫山雲雨,恍如那閃爍的燭光,不斷搖擺著身姿,惟妙惟肖。而那寢殿之外,巫敏為了戲弄巫宇,正將自己易容為一名君子國侍女的模樣,走向了巫宇的寢殿。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將正在對傍晚那服侍自己洗漱的侍女浮想聯翩的巫宇從幻象中驚醒。
「誰?」巫宇顯得有些煩躁。
「是奴婢!」咦,聲音很熟悉嘛,確實是那傍晚服侍自己洗漱的婢女的聲音。
巫宇立馬跑去開門,只見那婢女穿著輕薄的衣衫走了進來,巫宇差點被迷暈了過去。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巫宇心裡雖然如熱鍋上的螞蟻,早已上躥下跳,但是表面上還是裝作很淡定的樣子,不能丟了靈山的面子。
「國主命我前來服侍您寬衣休息。」那侍女朱唇微啟,說完,別貼近巫宇,要為巫宇寬衣解帶。
「不用吧,我自己休息就好了。」巫宇心裡激動萬分,對君子國的國主連連稱讚,覺得這君子國果然是懂得禮數,能明白自己內心的需求。但是表面上必須再矜持下。
「這是國主的命令,奴婢可不敢違背。還是讓奴婢服侍您吧?」說著,那侍女便解開了巫宇的衣帶,正要去解巫宇的衣服。
「好吧,既然是國主之命,那我便遵命不如從命了。」巫宇早已耐不住了,此時一把手立馬抓住了那巫敏的手,將巫敏抱了起來。
「你這色坯子,快放我下來。」那侍女突然變了臉色,那聲音明顯是那巫敏的聲音。
「你,你是敏姐姐?」巫宇知道,又是這巫敏來戲弄自己了,立馬將巫敏放了下來。從小到大,巫宇不知道栽了多少跟頭,沒想到,巫敏今日竟然和他開這樣的玩笑。
「你說你,巫術也不算差。為什麼每次都認不出我來?估計是被鬼迷心竅喪失了神志吧?」巫敏一邊說著,一邊哈哈哈大笑起來,想想剛才那巫宇色迷心竅的模樣,真的太有意思了。
「我又不是什麼神人,縱使有點好色之心,又何錯之有?此乃人之常情,懂嗎?」巫宇沮喪地坐到了床邊,剛才的一切恍如黃粱一夢,一切的美好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這我可不懂。你看巫凡哥哥,巫天哥哥,哪個會像你這樣啊?」巫敏見那巫宇竟然將自己的好色說得如此理直氣壯,有些看不過去了。
「你懂什麼?那巫凡心裡明明戀著咱們的老大,那巫天也經常有靈兒陪伴著,自然不需要想這些啦。我可不一樣,我不會喜歡上任何女子,女子對我而言不過解決生理所需罷了。」
「嘖嘖嘖,好色還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好了,我可要趕緊回去休息了,萬一你這色狼色性大發,連我老人家都不放過,我可不就慘了。」說著,巫敏開心地往那門口走。
「你放心吧,我再饑渴也不會對你這老女人下手,哼!」巫宇被巫敏的一番話氣得差點吐血,立馬吹滅了燭燈,蓋上被子,進入了再一次被巫敏戲弄的夢境。
遠遠望去,天地相接的地方還是一片茫茫的雲霧,此刻,羿一行四人已經站立在那君子國的山頂。過了一會兒,白雲深處開始露出了一小片紅光,把天邊的白雲都染成了紅色。漸漸地,鮮紅的太陽露出了小半邊臉,好像一位美麗而又害羞的姑娘,久久不願露出她那美麗動人的臉盤。君子國的山頂仿佛是一人字形的山脈,而這山谷之處,彷如一道深不見底的懸崖,每一層的岩縫,只有一隻腳站立的空間。
「是時候了,我們下去吧!」羿說完,便輕鬆一躍,跳下了第一層懸崖的岩縫,舉起雙手,接吳茗下來。而巫敏也扶著巫宇的手,摸著那俊俏的岩石,往下爬。這裡的山谷實在是太險峻了,若是一般人,很容易便會喪失了性命。
「這裡都是懸崖,哪裡有什麼草啊?我什麼也沒看到。」巫敏爬了兩階懸崖,絲毫看不到有什麼特殊的草藥。
「這熏華草比較特殊,專門生長在濕潤的岩縫裡,估計我們要再多往下爬幾層,才能看到。」吳茗雖然只看過一次熏華草的記載,但是由於那熏華草的葉子比較特殊,長滿了一顆顆黑色粒子狀的珠子,所以她的印象特別深刻。
「那好吧,我們多爬幾層看看吧!」
「茗兒,你看那棵是不是?」當羿爬到了那山谷底下時,便在一個岩縫中看,看到了一株傲然挺立的黑色植物,它的根部長滿了尖刺,那黑色珠狀的粒子仿佛是水珠一般,柔軟的要滴下一般。
「是,那棵正是熏華草。羿哥,你要小心它根部的刺,容易被扎到手。」吳茗往羿指的方向看去,那形狀與書上記載的一模一樣。
「好,我看到那邊還有幾棵,我去采吧,你就站那裡別下來了。」只見,羿輕鬆地在那狹窄的岩縫之間跳來躍去,只不過一會兒功夫,便採摘了很多株熏華草。巫宇見那夷羿效率這麼高,自己就可以不用下去了。便拉著巫敏,一會兒便躍回了那山頂。當羿和吳茗拿著那熏華草回到山頂時,巫宇正追著巫敏報昨晚的侍女之仇。
「茗兒,你先將它們磨成粉末吧,磨玩,我們便可以出發去那朝陽穀了。」羿說著,便將那熏華草小心地遞給吳茗。
「茗兒,你留一株給我吧,我想等到日落的時候看看,這花是如何朝生夕死的。」巫敏在很小的時候便沒了父母,很能感受到生命的脆弱,然而這朝生夕死的如此短暫的生命奇蹟,卻很想能親眼目睹一番。
「好!」
當夢幻般的金色頂在頭上,遠處的山披上了金山,一切的一切都是金黃色的時候,巫敏手裡的熏華草如落淚一般,嘩嘩直下,只不過一會兒功夫,巫敏手裡的熏華草便消失得無隱無蹤了。
「這朝生夕死之草果然奇妙!」四人看著那空空如也的的巫敏的手,連連叫奇。
生命是脆弱的,一個不經意之間它就把你悄悄帶走了,而你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此時此刻,巫敏深有同感,她深深地感受到人生的短暫與生命的脆弱,感傷之間,淚水濕潤了雙眸,哀嘆之聲差點呼之欲出。為了遮掩自己的情緒,巫敏偷偷地為自己換了一張臉,她笑了笑,淡定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