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兩個老妖精

  衛老搖了搖頭，笑道：「方先生，咱要不饒了他吧？」

  「好吧。」方冬順坡而下，從看到楊剛的黑氣時，就知道了衛老的打算，心中暗嘆，薑還是老的辣。

  「老楊頭，過來讓我瞧瞧要你命的東西。」方冬勾了勾手指。

  「哼！」楊剛歪著脖子走了過來，像個小孩一樣，就差嘟著嘴了。

  「噗嗤~」

  古清雨忍不住笑了，曲清還好點，只是眼帶笑意。

  「你們兩個小娃娃，不許笑！」楊剛的臉越發紅潤，走路都變成了拖著步子。

  曲清表情一滯，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只有方冬表情肅穆，並指入劍，將一滴蛋液射入楊剛口中。

  楊剛的臉上亮起白光，身體一軟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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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老及時扶住，平緩放倒在地，「方先生，老楊頭有救嗎？」

  雖然他剛才故意氣楊剛，但心裡是非常著急的，兩人相識超過大半輩子，一起面對過許多風浪，感情極深。

  其實，衛老從天味居的時候，就開始盤算著讓方冬救楊剛了，只是害怕被拒絕，所以讓史文浩一直吊著，尋找機會。

  所以，這次楊家的事，對他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掛了電話就立馬就跑了過來。

  楊剛這人又死要面子，讓他去求一個二十出頭的孩子，根本不可能，這次道歉也是衛老勸說的結果。

  方冬指尖點在楊剛眉心的瞬間，黑氣紛紛退散，凝結成一股，蛋液產生的白光將黑氣團團圍住。

  「哎~」

  方冬感覺有些棘手，這股黑氣的濃度，強了衛老不止一籌，也不知道楊剛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方先生，老楊他……」衛老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哦，沒事的，費點勁也能救過來。」方冬擺了擺手，這黑氣雖然頑固，但他也不是當初的鍊氣修士了。

  「小雨，你這小男朋友……？」曲清好奇問道。

  「媽，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回去再跟您解釋。」古清雨小聲說道。

  她也想讓爸媽修煉，可方冬能傳給她就已經是很大的恩情了，還是經過他同意再說比較好。

  方冬調用丹田靈力，指尖閃爍著絲絲電弧，這一幕讓其他人瞪大了眼睛。

  在蛋液的白色光暈中，黑氣以極快的速度消融，加上雷電的靈力，猶如神兵天降，雷電似乎對黑氣有抑制作用。

  不過，這次的黑氣似乎有一絲靈智，在靈力的攻擊下東躲西藏，最後湮滅的時候，方冬隱約聽到了一聲質問，「你是誰！」

  「估計是我太入戲了……」方冬沒當回事。

  幾分鐘後，楊剛緩緩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媽，你多吃這個。」古清雨將菜夾到曲清盤中。

  曲清端莊溫雅，吃飯細嚼慢咽，不急不緩。

  方冬塞著一嘴食物，含糊不清地說：「許靜，你多吃點，這頓飯咱們不用花錢！」

  衛老靠在椅背上，一勺一勺喝著湯。

  桌上的幾人誰都沒理他。

  「你們……什麼！」楊剛話說一半，就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狀態，那一直吸食自己的黑氣蕩然無存。

  楊剛愣在了原地，他當年和衛老一起中的這黑氣，胡亂試了一些辦法，不僅沒有消除，反而增加了黑氣的濃度。

  衛老抬眼瞥了眼，輕聲說道：「老楊，別驚擾了方先生他們吃飯。」

  楊剛如犯錯的孩子一般，捂著嘴躡手躡腳坐到了衛老身邊。

  「吃飯，有事一會兒再問。」衛老說完自顧喝著湯。

  楊剛這時候哪還有心情吃飯，若不是沒日沒夜的修煉，早就油盡燈枯了，黑氣的消失，讓他甚至想去跳一段老年迪斯科。

  方冬擦擦嘴，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揉著圓鼓鼓的肚子。

  這特麼才是美味，以前吃的都些什麼垃圾？

  「方先生，等下一起喝杯下午茶如何？」衛老笑眯眯問道，老友沒了生命威脅，他是從心底高興。

  方冬睜眼，還有下午茶？

  「阿姨，下午喝杯茶嗎？」

  曲清心知有事要談，笑著點了點頭。

  「那就去老楊那吧？」衛老說道。

  「好好，去我那。」楊剛連連點頭，他不願欠人恩情，有個機會能聊聊最好。

  幾人來到西郊的一處別墅區，看著楊剛的三層獨棟，方冬心裡想要罵街。

  這老混蛋，這麼大的房子自己住著不空虛嗎？

  到了一樓，滿屋香檀木家具，淡雅撲鼻。

  方冬看到電梯，更是無語。

  特麼的，你是有多懶，就三層樓還裝個電梯？

  三樓分為兩個區域，靜坐室和茶室。

  方冬看著那三米多長的茶台，嘴角抽動。

  據說這座茶台由整塊核桃木雕琢而成，宛如一條盤臥巨龍，龍首自左側高昂。

  「哎，這東西放這真是浪費了。」衛老惋惜道。

  「哈哈，明天我派人送你家去。」楊剛爽朗一笑，以前他飲茶靜坐，是為了控制心情。

  「此話當真？」衛老欣喜道。

  「哈哈，這玩意兒不適合我這個粗人。」楊剛更喜歡喝酒。

  衛老在一旁泡茶，紅潤的臉龐帶著淡淡的笑意，一舉一動飽含韻味，似有道在其中。

  方冬看得痴迷，不由陷入其中，論修為他是幾人中唯一的築基，但是對紅塵的感悟絕對比不上衛老。

  道融於萬物，入世體驗紅塵，也是對道的體悟，方冬若沒有夢中的際遇，修煉會很艱難。

  然而，夢裡也只是元嬰的巔峰，再做突破需要他自己去體會，心境和對道的了解，都會是困難的。

  「方先生，老夫也不墨跡，只要能做到的，你儘管提。」楊剛早就坐不住了。

  方冬看了眼曲清，他本來是想暗地裡調查，如果對方真的實力很強，那就暗自準備，等待時機。

  可是，看曲清的意思，是打算自己去送人頭，沒想讓他和古清雨插手。

  現在，看楊家的實力似乎很強的樣子，或許還真有轉機，想到這，方冬不再猶豫，直接問道。

  「我的事之前也跟衛老說了，你先幫我去調查，之後再看。」

  楊剛看向衛老，顯然對這件事並不知曉。

  方冬轉向古清雨母女，「阿姨，您和清雨難得團聚，她也不忍心看你去冒險，不如先讓這兩位幫咱們調查一下，您看可以嗎？」

  曲清秀眉緊皺，她不願孩子們跟這件事產生瓜葛，當年若不是古峰要求，她甚至都想讓清雨隨她的姓，畢竟這個古姓太過少見，容易被有心人起疑。

  古清雨向來聰慧，轉眼間就明白了方冬的意思，柔聲勸道。

  「媽，你若不走，可以留下來一起想辦法營救我爸，更何況，我爸還不一定是在哪呢，萬一他沒有被抓，你這一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就在曲清還在猶豫的時候。

  楊剛站了起來，他剛才已經從衛老那知道了需要調查的事。

  「方先生，這件事老夫接了，不過，希望你能將事情原委告訴老夫。」

  「方先生，老楊頭向來說一不二，他既然答應幫忙，就肯定不會反悔，哪怕對方真的是中江古家。」衛老說道。

  楊剛一指衛老，瓮聲道：「對，這老東西可不只是做飯好吃，那心眼多的很，什麼狗屁古家，只要被他惦記上，都得倒霉。」

  衛老表情一滯，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方冬趁熱打鐵，笑著說道：「阿姨，您把事情說出來，都說人老成精，有這麼兩個有實力的老妖精幫忙，不管什麼事都能解決的。」

  這次，不只是衛老，楊剛也愣住了。

  老妖精？

  怎麼聽著那麼彆扭呢？

  曲清心感動，這麼多年了，從她跟古峰相愛曝光之時，就被逐出了家門，經歷的一切都只能兩人面對，沒有一個人願意幫他們。

  終於，曲清將她和古峰的事講了出來。

  隨著她的講述，衛老和楊剛的表情變得凝重，果然不出所料，正是中江古家，而且，不只是古家。

  中江有三大家族，古峰所在的正是中江古家，而那聯姻的女人，卻是中江三大家族中實力最強的陽家。

  還有曲清所在的南城曲家。

  衛老不住苦笑，「古家、陽家……」

  這麼算來，他們需要面對的就是三大家族，雖然曲家實力弱一些，那也跟楊家不相上下。

  「阿姨，你們這背景……還真是嚇人，不過沒事，總會有辦法的。」方冬安慰道。

  他自小在孤兒院長大，被院長在門口發現的時候，身上只有一塊刻著方字的玉牌，就直接取名方冬了。

  楊剛也不像一開始那樣自信滿滿了。

  曲清釋然一笑，「等古峰的消息確定後，我去古家了解這段恩怨，這樣起碼不會連累小雨和你們。」

  「其實……也並非沒有辦法。」衛老沉吟道。

  所有人的目光轉向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