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二章 那該多好

  張福海道：「回太子爺的話，這個陛下從未說過，奴才也不清楚。」

  蕭瑞德喃喃道：「這要如何是好，早知道就不做這勞什子太子了。」

  張福海的心七上八下的，他心道：「太子不會真的為此不當太子了吧？」他這會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繼任大典、祭天大典都已舉行完畢，太子若因大婚不做太子，就這個原因如何同朝廷、百姓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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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的閉門不見，讓董如意和蕭瑞德沒了辦法。他們各有心事的回了東書房，畢竟這奏書還要得批閱，國事也還得繼續處理，而他們同樣需要個安靜的地方來想對策。

  ***

  回到東書房的董如意和蕭瑞德只是靜靜的坐著，他們誰也沒有打擾誰。

  香蘭看著二人，最先開口了。

  香蘭道：「小姐若真不想做那輔國，日後見到陛下推辭便是。再不濟，把事情交給慶王爺處理，慶王爺不僅懂得多還是長輩，這樣的事他總不會跑去陛下那告您的黑狀。」

  董如意道：「你說的沒錯，是我急糊塗了。」她原就是不想被朝廷的是絆住，這才義無反顧的支持蕭瑞德的。否則就像慶王說的那樣，四皇子雖不濟卻也可以做個守城君。至於她，以她如今的勢力和能耐，她想讓四皇子做亡國君也不過是稍微麻煩了一些。

  蕭瑞德壓根就沒理會董如意主僕算計的人是他老子，他直接道：「你們的事解決了，快幫我想想我的事啊？」

  董如意道：「這有什麼好想的，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別忘記你早就到了成婚的年紀。」

  董如意輕巧的話直接說惱了蕭瑞德。

  香蘭輕輕的碰了一下董如意，心道：「我的小姐呦，您這話說的也太直接了。」

  蕭瑞德一怔，待他回過神時他是真的火了。「蕭瑞周，你有本事再說一遍。」他的心事但凡了解他的人都知道。

  董如意扶額，她揮手示意香蘭離開。

  香蘭搖頭離開，許多事還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待書房內只剩下蕭瑞德和董如意二人時，董如意才道：「你老子和我老子是什麼關係？」

  蕭瑞德一怔，沒有回答，他不明白董如意問這個作甚？

  董如意道：「他們是親兄弟，雖說不是一個母親生的，可的的確確是一個父親生的。」

  蕭瑞德嘴角微抽，這不是廢話麼。

  董如意繼續道：「從我的樣貌來看，我是代王的女兒沒錯。除非你不是慶王的兒子，否則你的心事永遠只能當做心事。」這是董如意第一次同蕭瑞德如此直白的說他們之間的事。

  蕭瑞德聽的哭笑不得，他又不是懷玉，這些哪裡還用的著特意說。

  蕭瑞德苦笑道：「我沒想如何啊！我就想著你一日不嫁，我便一日不娶的陪你。就算皇伯父把皇位傳給我也沒事，大不了回頭我再把皇位傳回給皇伯父的孫子。」他自私的以為，只要他們不成婚，他們便可以一直的如此下去。

  董如意驚道：「你這簡直就是亂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如此做如何對得起慶伯父、慶伯母？」有些事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處理，他們認識那會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堂兄妹。

  蕭瑞德怎會不明白董如意的意思，他如今只要想到慶王妃那擔憂的模樣，他就無比煩躁。

  蕭瑞德不耐煩道：「亂來就亂來，再說你不和我一樣，咱們五十步笑百步誰也別說誰。」

  董如意拍桌道：「蕭瑞德，你還有完沒完了，我的情況和你能一樣嗎？」她雖然沒哪個非嫁不可的，可她的親事可以說是大周最艱難的一門親事。

  她相信朝中不乏有想娶她的人，畢竟娶了她就等於娶了一方勢力。可除去勢力、錢財，哪個會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娶她？再說這中間還有軒轅奕呢！

  軒轅奕這幾年從沒有一日停歇過，要知道她在大周做了多少，軒轅奕就在吐蕃做了多少。

  如今的吐蕃和以往大大的不同，軒轅奕不僅把農耕文化帶入了吐蕃，還從新的打開了絲綢之路。他興修水利，鼓勵百姓種植青稞；他免除徭役，鼓勵商貿。他把一個遊牧民族，發展成了半農半牧半商的民族。

  董如意這些年沒有一刻是不盯著軒轅奕和吐蕃的，她甚至不敢有半點懈怠。若不是軒轅奕的虎視眈眈，她又哪裡會參與大周朝政。軒轅奕的想法她不懂，可看著吐蕃每年新增的兵士，她真怕她一個婚約吐蕃就此打來。

  董如意對吐蕃的看法，同樣是皇上的看法。皇上對吐蕃的關注雖沒董如意多，可吐蕃每年的曾兵他同樣是一清二楚。皇上同樣怕董如意的婚事，惹來吐蕃的攻打。

  香蘭再次進來時，書房內的氣氛極其詭異。董如意和蕭瑞德依舊是大眼瞪著小眼，只是他們二人都不在言語。

  蕭瑞德見香蘭進來，撇過臉看向窗外。

  董如意搖了搖頭，拿起筆沾了沾硃砂，她還得繼續批閱奏書呢。

  香蘭一聲不響的整理好桌上批完的奏書，就在她從新擺放的時候，董如意道：「把這些拿給太子。」朝中之事不像生意那樣簡單，這內里的門道多了，尤其是一件事跟另外一件事的牽連。她許久沒有理過國事，避免她會意錯的地方，還是拿給蕭瑞德過目較為穩妥。

  香蘭應是，抱著一摞批好的奏書走到蕭瑞德跟前，「奴婢放榻上可好？」若是以前她連問都不用問便會放在地上，可這會蕭瑞德的腿不方便，只有放在榻上才不會每次拿時都伸胳膊、彎腰。

  蕭瑞德道：「隨便。」對於這些他是真的無所謂。他看向窗外的天空，他心道：「軒轅奕，他日除非你滅了我，否則我定親手解決了你。」

  香蘭放下奏書，暗自嘆息的走了回去。

  蕭瑞德順著香蘭的背影看向心事重重，卻依舊認真批閱奏書的董如意，「若我不是慶王的嫡長子，若你不是代王的嫡女......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