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二章 徹查

  陳家就此沒了聲響。

  陳家的態度讓德妃明白事情難辦了。只是她不能放棄，她還有慶王最後的一絲希望。

  慶王一如既往的宮裡宮外兩頭跑著，他對四皇子的態度由積極變成了有所保留。他怕四皇子登基後會肆無忌憚，他更怕董如意一語成真，四皇子真的讓她和親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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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四皇子的即位最終演變成蕭家內部的紛爭，那麼等待大周的絕對只會是滅亡。

  董如意不在是那個十二年前只會委屈說自己是野孩子的董家養女，除去她那不可估算的身家，單單是朝中的勢力就不是任何人所能撼動的。

  慶王這些日子並不像表面的那樣毫無作為，在一番深思熟慮後悔，他徹查了董如意在朝中的勢力。

  正所謂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他總算明白皇上為何一定要讓董如意輔佐新君了。實在是董如意的勢力讓他都為之震撼。

  董文德這個右相，他如今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董文德一準是支持董如意的。而董文德牽扯到的勢力，已經不僅僅是戶部一部，如今還有魏相一脈。

  先太子暴斃後，魏相帶領著魏相一脈完全以董文德馬首是瞻。原因說出來，他都覺得不可思議，董文德的最大靠山除了周王府、代王府外，竟然還有晉南王府和慶王府。說道慶王府，慶王本人都很是無語，實在是蕭瑞德的表現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不得不說一句，蕭瑞德被董如意迷昏了頭了。

  而晉南王府，慶王更是無話可說。當年晉南王夫妻紛紛離世，蕭瑞徵所面對的，絕對不是他一個為弱冠孩子所能承受的。當時若不是董如意，世上便不會有如今的晉南王。

  蕭瑞徵日後的成就，慶王不得而知。可慶王知道蕭瑞徵是全心全意支持董如意的。當然，這中間有著晉南王妃無數的功勞，尤其是在晉南王妃生下晉南王府的長子後。

  蕭瑞徵一直都沒有納妾，他除了每年上書替晉南王側妃求正妃之位外，便是替他唯一的兒子求世子之位。而這中間竟然還有他兒子蕭瑞德的影子。

  蕭瑞德回京的第一件事便是提及此事，可不管他如何的提，皇上都保持著放任的態度。

  皇上的態度旁人不知，可他這個一直輔佐皇上的人，又豈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皇上原先是在替先太子鋪路，先太子暴斃後，皇上便打算把這個人情留給新皇。

  董如意的中堅力量除了董文德、蕭瑞德、蕭瑞徵這三個明著支持的人外，竟然還有福建和北疆的勢力。

  董如意在福建的事，慶王知道的並不多，可就是這樣他依舊查出福建的太平同董如意脫不了干係。

  至於北疆更不用說了，董如意在北疆的所作所為鎮邊侯雖沒有明確表示，可邊、台兩城主將上表的奏書，無一不再說董如意的功不可沒。

  除去以上的種種，還有同他們相關的勢力。戶部已然成為董文德的忠實擁護者，而經他整頓後的吏部、工部，竟然也有董如意支持者的存在。

  慶王是真的驚了，他順著這條線繼續查了下去。

  他忽然發現早先被董如意扳倒的禮部，竟然也有追隨董如意的人在。

  禮部自從脫離劉相一脈後，便只終於皇上。他們平日裡常常拿董如意是女子的事說事，他們最經常掛在嘴邊的就是女子不該攝政。可他若不是此次徹查，他竟然都沒有察覺，禮部那些人說的全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至於大事，像此番冊立儲君，禮部竟然安靜的連一句表態的話都沒有。

  經過此事，慶王才發現世間看的透徹的竟然是皇上。

  對於董如意的種種，皇上也同樣無奈。

  董如意可以說是皇上一手扶持起的，可皇上起初也只是看重董如意的能力和她的不爭不搶。

  董如意這些年沒少為皇上做事，更沒少往朝廷捐銀子。那些明里暗裡的銀子，就是慶王也不能視而不見。

  待皇上察覺一切時，董如意已經是他不能動的了。

  皇上若是少年，他自然不會讓董如意這樣的人存在。可他的身體已經不起折騰，董如意需要仰仗他，他何嘗不需要指望董如意替他做事。

  好在董如意知道分寸，從未僭越。她甚至願意默默的付出，她甚至還一直在往代王的無為上發展。

  董如意的無私奉獻，加上她骨子裡的不願有所作為讓皇上放下了戒心。

  可慶王還發現一個天大的秘密，那就是如此多的錢糧，董如意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就董如意的大手筆，當年的秀才注怕是早就所剩無幾了。

  可北疆的錢糧讓他明白，董如意這些年看似做牛做馬，實際上她沒有一天荒廢過。銀樓、茶樓一年能有多少收入？哪怕是海上貿易都不可能讓她如此的揮霍。

  慶王的徹查依舊在繼續，可當他查無可查後，他明白有些事除非董如意明說，否則認誰也查不出那些錢財的來歷。

  對於董如意，慶王選擇了沉默。那個看似可憐，看似被皇上、朝廷耽擱了的女子，並不像眾人眼中的那樣簡單。他總算明白董如意的這場病為何來勢洶洶了，許多事都不可能是短期內謀劃出來的。他小看了董如意，高看了自己。

  慶王想的沒錯，董如意能有今日的局面，絕不是一日、兩日所想。她常年累月的謀算，為的就是給董文德一家一世的榮華。

  只可惜許多人變得不一樣了，她的牽絆不止是董文德一家，還有這些年跟隨她的人和為她付出的人。蕭瑞德、蕭瑞徵便是其中之一，當然這裡面還有其他人。

  離蕭瑞德繼任太子之位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慶王滿心鬱悶的迎來了四皇子。

  實在是董如意的態度讓德妃心中更加的不安了，她派人查了一下原因，當她得知慶王的態度取決於四皇子時，德妃怒了。

  她喊來了四皇子，不僅說了如今的形勢，還說了她們母子現如今的處境。有些事她不能不說了，她必須要讓四皇子明白董如意在皇上心中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