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追憶往昔

  這下子詩會炸了，三奶奶為了配合三爺還特意去廂房換回了女裝。

  結果不用說，董家一次性把這批來的江南才子全都得罪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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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二老爺知道後，砸了他最愛的茶盞，讓董馮氏好好管教一下三爺。

  董二夫人見老爺發話，就往三爺房裡塞了兩個妾氏，她想著讓三房有點事做，更想給董陳氏添點堵。

  董陳氏什麼都沒說，她只是少吃了一頓飯，外加夜裡哭了一場。

  董文德也是一句話都沒說，更加沒有理睬那兩個妾氏，只是十天後，董文德托人送了二老爺四個揚州瘦馬。

  董二老爺如今是正四品的江南道運使，這事要是傳出去，不僅二老爺沒臉，就是他的官也做到頭了。

  朝廷可是禁止官員嫖妓、收受賄賂的，更何況是收受揚州瘦馬。

  許多人都說董盛興瘋了，你就算是要買或是要收，那也是要偷偷地買或是偷偷地收，這樣明目張胆的讓嫡長子買來孝敬，這簡直就是不把朝廷放在眼裡。

  董二老爺氣得直接叫了董文德進書房。

  董文德大義凌然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母親送了我兩個姑娘，那兒子自然是要孝敬父親四個。只是母親送兒子的那兩個女子甚是無才，兒子很是不喜，這樣的姑娘自是不能污了父親的眼，所以兒子特意讓人從揚州找了四位才女送給父親，她們的出身極好，以前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至於才藝，兒子有親自考教過，父親用著絕對舒心。」

  董二老爺拿著茶杯的手，抖得茶水都撒了出來，他直接扔了杯子，「我和你母親相敬如賓多年感情甚好，受不起你這樣的孝敬。」

  董文德想都沒想就回道：「兒子和淑明情投意合，那也是伉儷情深，更何況兒子才成婚不到兩年，同樣受不起母親這樣的寵愛。」

  淑明是董陳氏的小字，是董陳氏及笄的時候，董文德按照自己的字給她起的。

  對於此事就連陳家老太爺都很是無奈，誰叫人家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呢！

  董二老爺哪裡還不明白，直接說道：「你把那四個揚州瘦馬處理乾淨，那兩人我讓你母親收回去。」

  董文德辦事還是挺靠譜的，第二天就傳出那四人是失散多年的姐妹，董文德好友的夫人替她遠房親戚尋找的親人，而他的好友如今已有官職在身，不好親自去買，這才託了還沒有官身的董文德把人偷偷地買出來。

  所以這並不是董文德買來送給董二老爺的，至於去見董二老爺，只是為了表達感謝，拜見一下家中長輩而已。

  很多人就說，董二老爺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沒事找事買什麼揚州瘦馬，還一買就是四人，原來竟是個誤會。

  最後這事不了了之了。

  因為這事董二夫人又被董二老爺數落了一頓，董二夫人氣得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而這一個月董二老爺也沒有進過她房間一步。

  最後董二夫人只說了一句，「以後三爺房裡的事我都不管了，我這為他好，怕他無後都成了錯，要是以後他沒兒子送終也怨不得旁人。」

  第三年，董文德和董陳氏出門，回來的時候抱了個女嬰，他們二人非要記到自己的名下養著。

  董二夫人不願意管此事，只是說：「關於董家子嗣的事還是問過老爺的好。」

  對於董二老爺來說，一個姑娘頂多就是送出門的嫁妝，無傷大雅的事便隨了他們。只說這孩子的身世還應當讓人好好查查，最後查沒查也只有董三爺夫妻知道。

  沒幾日問題又來了，這位抱養的董小姐要起名字了。

  董二夫人只說了一句，「起什麼名字我不管，但是不能用「舒」這個字，養女怎麼能和正經的小姐用同樣的名。」

  結果不用說了，七個月後三爺的嫡子出生了，起名字的時候說成了她看不上三房，不願意讓三房的孩子用族裡排的名。

  族中人不想把這樣的醜事鬧大，越過她直接找上了董長生，說了一堆的賢淑和不能讓董家丟人的話。以至於她又被董盛興罵了一頓，氣得她躺在床上養了一個多月。

  想想這些過往，董二夫人就覺得氣悶。

  她抬手吩咐，「呂媽媽，你去親自跟她說，明日一早讓秦大夫去給那孩子瞧，如若秦大夫也說那孩子不行了，就必須送走。」

  呂媽媽應下這才去了外屋拿了油紙傘，她剛出屋子，就看到大雨里有一個人影把三奶奶抱走了。

  雨下得很大，看到的又是背影，她沒看清楚來人。

  呂媽媽驚地捂上嘴，她差點就驚呼出聲，忙喊守門的婆子過來問：「剛剛是誰進了園子，你也不攔著，就讓他把三奶奶帶走了？」

  她連『抱』這個字都沒敢說。

  守門的婆子還以為自己做了錯事，忙道：「您老可得幫奴婢說兩句，就是給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攔三爺啊！而且三爺還說了是來給二夫人請安的，奴婢就更不敢攔了。三爺進了院子就又出了院子，那一身的怒氣奴婢壓根就沒敢多看一眼。」

  呂媽媽心下一驚，「你沒看錯？確定那人就是三爺？」

  看門的婆子道：「這雨雖大，可是奴才保管沒有認錯，換做別人奴婢說不好，但是三爺絕對錯不了，更何況三爺是有跟奴婢說話的，三爺前腳進了園子，奴婢就讓孫女小翠進去給您報信去了。」

  說著她身子還有些微微地顫抖，二夫人可不像表面的那樣端莊賢惠。

  呂媽媽心裡明白，這婆子是不會說謊的，估計是三爺的速度太快，進去就出來了，小丫頭的口信還沒傳到。

  她趕緊回了上房，果然看到門外有一個小丫頭搓著雙手站在門口，頭還時不時地往裡面看去。

  呂媽媽道：「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吧！」

  小翠被嚇了一跳，趕忙低頭行禮，等呂媽媽進去才一溜煙地跑了。

  董二夫人見她回來，精神不濟道：「她可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