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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皇帝,總管,將軍與丞相

2024-05-30 09:41:19 作者: 陳光曦微

  皇甫徵自臨江城回來之後,一直在宅中閉關。

  原本皇甫徵修煉道心種魔殘篇,以自身善念為養料,徹底身入無情道,但道心種魔殘篇並不是修煉無情道的法門,原篇應該是以善養魔,是以才有道心種魔之名。但皇甫徵一直以皇甫家被滅為執念,此執念不消,難以斬斷我執,永不可能再進一步,更不可能以無情道進入天人境界。

  皇甫徵也知道,她比誰都清楚。原本以為能與無憂聯手,打殺謝金拓,自然可入天人境界,只是無憂落入逍遙派遺址的血池之中。皇甫徵很清楚的記得,無憂那一張臉,被血池之中的血色液體侵蝕得可見顱骨,後來沉入血池消失不見,自然是有死無生了。如今再無打殺謝金拓的可能,不打殺謝金拓,沒辦法以無情道入天人,不入天人又不是謝金拓的對手,這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於是皇甫徵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那就是重修道心種魔!

  道心種魔本是以善念滋養魔念的心法,而自己的道心種魔則是以軟弱性情為養料,滋養無情心,這就與原本的道心種魔不同了。重修道心種魔,就是想能否以自身執念為養料,斬盡情念,以入天人再無情念。只是這等也只是她的設想罷了,至於能不能進入天人,這沒人能知道。

  幸運的是,皇甫徵賭贏了,以無情道登臨天人。無情道與道家太上忘情相差仿佛,不過一道一魔,魔道也是天地之間的無數條路之中的一條,自然會得天地認可,尤其是無情道。

  天心無情,道門太上忘情與魔道的無情道都是最接近天心的,自然也好印證,只是無情道之後,消了人的情念執念,是否還能算得上是原來的那人呢?

  「徵兒。」段煙見皇甫徵身上纏繞的氣機緩緩被她收起,這才開口道。

  皇甫徵睜開眼,雙目慘白不見瞳仁,掃過了眾人,除了已是大宗師境界的李慶五人,其它眾人盡皆是汗毛盡豎,猶如面對一柄鋒利無雙的利劍。

  「無情道你修成了?!」段煙很是激動,一步上前還不等與皇甫徵親近,就被皇甫徵慘白的瞳仁掃過,不自覺地站住了。

  「是,小千劍陣。」皇甫徵面無表情,語氣平靜,沒有絲毫情緒,更沒有成就天人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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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你也走到了這一步。」李慶感慨道。「既然如此,那你可願過些時日去一趟紫金山?紫金山武林大會需要我天下山莊派出代表,既然你已是天人,雖然小輩但成就天人自然不可與小輩等同了,可代表天下山莊。」

  「可,予我一處新宅子。」皇甫徵原本性情軟糯,後來修煉了無情道,性子這才冷清,但總歸對段煙還是多多少少會有一些情緒流露的,但現在惜字如金,更是面無表情,完全變了一個人。

  「正當如此,既然你成就天人,那自然要換個住處。」李慶當場應下。皇甫徵卻再也不說話了,李慶也是深知無情道的特點,也不會和皇甫徵多計較。

  當下無話,只是作為江湖之中的代表,心裡到底想了什麼,就沒人知道了。

  此日,劍八仙之一,英才榜靠前位置的玉劍仙皇甫徵成就天人大宗師。

  京都皇宮,太極殿。

  太極殿外,張柏庸身穿官服,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急匆匆穿行過皇宮來到了太極殿前。門口兩排身披甲冑侍衛,門口還有兩個低著頭規規矩矩站立的宦官。

  張柏庸站在門口立定,門口兩個宦官連忙上前,張柏庸對宦官拱手說道:「二位公公還請通報陛下一聲,張柏庸奉旨前來。」

  「還請丞相稍等。」其中一位宦官連忙還禮,不敢生受張柏庸一禮。另一人則走進了敞開大門的太極殿,不一會兒,那位年輕宦官走出來,對著張柏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張柏庸撩開官服下擺,大步上了台階,直接走進太極殿。

  太極殿是上央帝啟的御書房,平日裡除朝會之外,帝啟都是在此處面見臣子。張柏庸走進太極殿,被屋裡的另一個小太監引著來到帝啟的面前。

  帝啟坐在長桌之後,呂老太監站在帝啟側後,旁邊還有二人端坐在椅子上,一人是上央鎮東軍將軍蔣天生,另一人則是上央御林黑騎將軍許象。二人見到張柏庸,均起身行禮,「見過丞相。」

  帝啟揮揮手,領著張柏庸寄哪裡的小太監從旁邊搬來椅子擺在許象蔣天生二人旁邊。

  「丞相不用客氣,如今也沒有外人,坐吧。還有,把門關上,任何人不得入內。」帝啟掃了眼小太監,小太監連忙轉身走出太極殿,把門牢牢關好,等聽到關門聲,蔣天生這才揮手布下一個阻隔聲音的罡氣結界。

  「幾位可知最近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的紫金山武林大會?」帝啟直到隔音罡氣布下,這才開口問道。

  「陛下,此事想來丞相大人和許將軍也有耳聞吧?這紫金山武林大會,說到底,就是江湖那些不服我上央管教的方外之人想要確定地位的事情,而且,原本由我上央的振武王立下武道大會收天下散修入天下山莊為我上央效力,怕是那些宗門也想取代吧?」蔣天生濃眉大眼絡腮鬍子,看起來是個十足莽夫,但在場的幾人都知道,蔣天生才是幾人當中心思最細膩的人,只是平日裡也好,朝中也罷,都以為蔣天生是個 莽夫,加上蔣天生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言辭粗鄙,做事無腦,更沒人覺得蔣天生會有這等細膩心思。

  「沒錯,老夫就知道你蔣天生定會看出此事的蹊蹺。」張柏庸哈哈大笑,隨即正色說道:「陛下,自天門那位下了山消失不見,這魔道復甦,正道散修武林自然而然也要抬抬頭,想來也是咱們的那位振武王給他們太大的壓力了,畢竟能與鎮守天門那位平分江湖,可這正道武林,可沒有這麼一位人物。」

  帝啟想了想,沒有回應,張柏庸繼續說道:「陛下,紫金山武林大會一方面怕是想以此取代我天下山莊的武道大會,這是其一。以武會友,選擇散修當中的良才收入正道武林,充實正道武林勢力這是其二。其三……怕是想要組建一個屬於江湖人的秩序吧?」

  「張老頭,別人都說你是上央良相,你說要是旁人知道你能有這樣揣摩人心惡意,該如何啊?」許象哈哈大笑,語氣揶揄。張柏庸撇撇嘴,「外人還說老夫這文臣之首最是看不上你們這些領兵打仗的呢?你這武夫一直作為武官智囊,你說旁人知道你什麼計策都是我等商議而來的,又該如何呢?」

  「你們兩個,見面不吵就不行嗎?就不能讓朕清靜清靜。」帝啟笑著說道,倒也不生氣。許象也好,蔣天生也好,張柏庸也罷,都是與呂老太監一般,是最親近的人,自然不會為這麼點小事生氣,不過翻來覆去吵架,實在是麻煩。

  「先不說那些有的沒的,先說說這紫金山武林大會吧。」帝啟把話題重新拉回了紫金山。

  「陛下,張丞相說得不錯,不過這些江湖事與我上央關係不大,倒是不用太過擔心。」蔣天生可不是莽夫。說來也是有趣,兩名武將許象與蔣天生性格相反,偏偏外人眼中二人一個魯莽,一個聰明,當然這也是帝啟的安排使然,不過這麼多年過來,也是難為了二人了。「問題是,這次紫金山武林大會是不是這麼簡單。」

  帝啟與張柏庸的腦中都閃過了一個念頭,「可是那些地老鼠?蔣將軍,你覺得紫金山和地老鼠有關?」張柏庸皺起眉,「你說的倒是不無道理,那些地老鼠既然露頭了,不太可能就只鬧出這麼一出蝗災。」

  「自然,那些地老鼠一定有某種目的,不然貿然製造蝗災又是為了什麼?還有跟著蝗災一起,上央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鬧的活死人,是叫什麼三屍喪神散吧?」蔣天生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恨意,「如此不把百姓當做人,這些老鼠該殺。」

  「呂總管,說說吧。」帝啟也不再輕鬆,畢竟涉及到了那些人。

  呂老太監身體又彎下去了一些,「沒錯,根據我西廠密報,那些人可都是蠱神教鬧出來的,看來那些地老鼠和蠱神教攪合在一起了。」

  「說到蠱神教,陛下。張丞相,可曾聽聞如今我上央的冒出了一個教派?」蔣天生突然想到之前曾在城中有聽聞過一些消息。

  「白衣淨蓮教,這個教派老夫有所耳聞。」張柏庸捋著下巴的鬍鬚謹慎地說道,「好像是在百姓之中頗為流傳,供奉一朵白蓮花,信教者家中都供奉著一朵白蓮花,而且好像也是在蝗災爆發開始冒出來的。」

  「呂總管?」帝啟問向呂老太監,呂老太監連忙回答,「陛下,這白衣淨蓮教,確是在蝗災爆發之後冒出來的,而且據說,此事還與監天司有關。」

  「監天司?!」帝啟更加納悶,張柏庸等三人也是眉頭更緊,怎麼還和監天司扯上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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