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零榆蛻變

  虞衡陽快馬加鞭的趕回穀梁陵，四天的路程用兩天的路程趕回來，路途中累死了兩匹馬，哪怕如此還是看到陵榆府邸橫屍遍野。

  穀梁邱的屍體小檸的屍體都未來得及收拾，找了很久也未找到穀梁零榆和藍蘇夷的屍體，只看到遺落自己送的玉佩。

  未看到穀梁零榆的屍體，很大的可能性就是還活著，這個就是他現在最大的希望。

  沒有時間悲傷立馬叫小結巴把屍體收拾，讓死者入土為安。

  「虞少爺，多謝。」里伯本想處理好暗衛內鬼過來收拾穀梁氏的後事，順便看看穀梁零榆的去向。

  不曾想剛剛進門就看到虞衡陽等人在處理此事，曾經的猜疑也因此煙消雲散。

  「李伯！」虞衡陽看到長輩都會行禮，無論身份的貴賤。

  

  「穀梁氏遭遇變故，未曾想是藍龔摩這老賊，我會替小姐看護好穀梁陵。」看著滿院子的血跡藍氏必定不可活著離開穀梁陵。

  已經三日了，也未找到藍龔摩身影，至於祭唔早已逃離穀梁陵。

  「所以榆兒還活著？」這是他最想知道的消息。

  「嗯，未見到文井出面大開殺戒，小姐生還的可能性很大。」自己做了幾十年穀梁陵的暗衛一直在暗處。

  同時也明白文井脾性，如果穀梁零榆真的出事，藍氏府邸必定會在當天被血洗。

  「那您可否知道她在哪裡？」

  李伯未說話只是搖頭，現在為保全穀梁零榆的安全，不提起她是最好的方式。

  將後事處理好，陵榆府邸將成為空府，而自己也無處找尋穀梁零榆的消息，如同人間蒸發一般。

  「姐姐你醒了！」哪怕自己受傷了，桀依牧也守了穀梁零榆三天。

  穀梁零榆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嘗試掙扎坐起來，可是卻被身體的疼痛打敗。

  外出抓藥回來的文井看到穀梁零榆已經醒來，趕緊放下手中的藥「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趕緊喝藥。」

  「有回去看看嘛？」不用說是哪裡三個人都知道在是哪裡。

  兩個人沒有回答，文井假裝忙著打藥，桀依牧假裝在整理被褥，本以為穀梁零榆會受刺激，可是不曾想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提起這件事。

  「你先喝藥，我邊將事情講於你。」文井將藥餵到穀梁零榆的嘴邊。

  「我出去買藥的時候，回了陵榆府邸看，虞公子在院子裡，人都已入土為安。」目前暗衛都在找尋藍龔摩等人，他們的行蹤不會有人過多在意。

  「辛夷有消息嗎？」穀梁零榆保持著冷靜，卻面無表情，就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悲傷，哪怕現在在自己身邊的是最親的人。

  文井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現在回答相當於戳中她的最痛處「來喝藥。」

  經過多日的靜養穀梁零榆終於可以下床，哪怕身體很虛弱自己還是想到陵榆府邸看看。

  穿著白色的舊素衣，桀依牧生怕穀梁零榆著涼順手將風衣披在穀梁零榆的身上，帶上帽子。

  回來陵榆府邸，曾經的狼藉的模樣早已消散，院子內早已被收拾得乾乾淨淨，連血跡都找不到，更像很久無人的大宅院。

  走到樹屋，穀梁零榆看到虞衡陽留下的字條「李伯說蘇夷很安全，等你歸來將蘇夷歸還，我在軒榭城等你。」

  三人行可能無人察覺他們的蹤跡，而如今哪怕有暗衛也不會透露他們的行蹤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從穀梁氏出事之後，虞衡陽日日守在陵榆府邸，只要穀梁零榆未死，必定會出現。

  他終究看到了穀梁零榆的身影，但是自己卻不敢上前，只是遠遠的看著。

  穀梁零榆急匆匆的從樹屋走下來「走，我們去李伯雲吞攤位。」

  「姐姐，幹嘛去！」生怕身邊還有藍氏的眼線，桀依牧趕緊攔住穀梁零榆，才發現她手中的字條。

  拿過來看，才明白一切，可是現在穀梁陵都是未知，曾經的世外桃源，現在就是被穀梁氏鮮血渲染。

  「我陪你去」文井知道現在是穀梁零榆堅持的希望，只有去了她才能夠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來到李伯的雲吞攤位已經搬空，連痕跡都沒有留下來，穀梁陵曾經人來人往的街道現在也寥寥無幾。

  穀梁零榆站在原地呆呆的一句話也沒有說，許久才轉身離開，這次的離開將永遠的離開穀梁陵。

  她明白自己的孩子是安全，這個足矣，

  不在穀梁陵也許是孩子最好的選擇。

  三人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走，就四海為家，也沒有前往軒榭城尋虞衡陽。

  「文井，教我習武吧！」

  轉眼過了五年，一路行俠仗義，世人早已忘記穀梁氏的存在，只記得讓惡人聞風喪膽的谷小姐，牧姑娘，文少俠。

  但是卻未有人見過他們三個人的面孔，五年來穀梁零榆一路在打聽藍南一和李伯的消息，可是卻銷聲匿跡一般。

  三劍客走天涯，五年為找到自己愛的人，也未找到祭唔和藍龔摩。

  地球終究都是環繞的形狀，三人走著走著就到了軒榭城，是哪個曾經被邀請的來的城市，時隔五年她終於來了。

  找到客棧住下，不曾想自己下榻的客棧居然是虞氏的財產「老闆娘，給我們兩家上好的客房。」

  「好，您稍等。」高潲雨溫柔的回答。

  從嫁給虞氏後自己就做起賢內助，今日本就是過來查看客棧的帳目卻不曾想兩人就這樣相遇。

  「虞少夫人今日又來清點了。」客棧本就是人來人往，人多眼雜之地，唯獨對老闆娘恭敬。

  虞少夫人，聽到姓虞穀梁零榆忍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高潲雨，虞氏大概不會有別人，大概就是自己認識的虞氏。

  「姐姐，虞氏，會不會就是虞衡陽。」桀依牧明顯也聽到了。

  「嗯，是他，軒榭城只有家為虞氏。」

  從未想到這軒榭城就應該投靠誰，只是理應感謝虞衡陽當年處理後事的恩情。

  這一路打聽到當年藍南一被木文閣的人救走，而木文閣會來一年一度招新會在軒榭城舉行，所以三人便過來一探究竟。

  「木文閣的人已經來了，就住在我們下榻的客棧。」文井外出查探回來，關上上門輕聲的說。

  「明日你們去看看，都在何處設考場，我去虞氏府邸。」

  既然已來這軒榭城，恩情總得找時間答謝。

  如今的穀梁零榆時常一身素衣，帶著紗簾帽，就是為了不讓別人認出自己的臉。

  手拿著笛子便出門，剛剛出門便與到木文閣的弟子，自己忍不住停下多看兩眼，白色紗簾帽被風吹起來，看到後脖子的胎記。

  如果是曾經的自己，早已衝上去攔下，可是如今只是看一行人離開。自己手拿著笛子悠然的離開客棧。

  木文閣帶著紗簾帽同樣也用目光注射這離開的穀梁零榆，她身上有著淡淡的梔子花香味，這味道像極了穀梁零榆身上的味道。

  「二師兄，你在看什麼？」因他的停下來，所有人都堵在樓梯，身後的師弟提醒他。

  「沒事，我們走。」

  走到虞氏的門口，前腳剛踏進門，就被家僕攔下「你是誰，為何私闖虞氏府邸。」

  將手中的笛子和雙手放在身後，腳步退出門口「麻煩轉告你們少爺，五年前的邀請還算不算話，我在此等他。」

  聽到此家僕急忙準備去通知，說巧不巧馬車剛剛停在虞氏門口。

  「少爺這位姑娘找你。」家僕趕緊上前告知虞衡陽。

  虞衡陽哪怕對高潲雨沒有感情，但是對高潲雨也十分的尊敬，只要一同出行回來，都會扶高潲雨下馬車。

  站在門口一身素衣女子，自己看不到她的臉「敢問姑娘找虞某所謂何事。」

  穀梁零榆默不作聲，只是將紗簾帽掀開，將自己的臉露出來給虞衡陽。

  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居然是穀梁零榆，五年之間自己一直在尋找，打探不到任何消息，只是知道谷小姐與她很像。

  「榆兒」不僅僅是虞衡陽在震驚，甚至在旁邊的小結巴「穀梁小姐......」

  「這是我夫人，高氏。」即使自己很驚訝穀梁零榆的出現，但是還是讓自己冷靜下來，介紹高潲雨讓穀梁零榆認識。

  穀梁零榆還是未開口說話，只是點頭微笑示意。

  「別干站著，進屋說。」高潲雨臉色毫無變化，還是溫柔的將穀梁零榆領進屋裡。

  高潲雨牽著穀梁零榆的手「這五年來時常聽衡陽提起你，我十分羨慕你的性子，未見面就好生歡喜，只盼你早日來這軒榭城。」

  剛剛到正廳高潲雨就開始指揮下人，趕緊招待穀梁零榆「別忙了，過來說些話便離開。」

  「今日過來就是要謝謝衡陽五年前為穀梁氏做的事情，這份恩情無以為報，如以後有事我穀梁氏定在所不辭。」

  不僅僅是穀梁零榆不願意回憶起當年，就連虞衡陽都不願意回憶起當年慘死的情況。

  「當年的事情，不僅僅因為我喜歡你，更因為小結巴，更因為穀梁先生對我的好。」

  穀梁零榆從未想過，虞衡陽會當著自己夫人的面，說出自己喜歡穀梁零榆的話，穀梁零榆下意思的看了看高潲雨，神情是否有變化。

  只是安靜的坐著神情毫無變化，反而溫柔的注視著穀梁零榆，是姐姐對妹妹心疼的眼神。

  「還有一件事，當日你離開陵榆府邸，是否有見到我的孩子。」紙條是他就給自己的，那他一定看到過自己的孩子。

  虞衡陽知道穀梁零榆一定會來問此事，他只能無奈的搖頭「當日我收拾完後事，就看到李伯過來，但是他身邊未曾帶著藍蘇夷。」

  能夠看出來穀梁零榆是帶著希望來到虞氏，聽到這般消息後有些神傷「李伯待你如親閨女，藍蘇夷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榆兒妹妹，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可是老天會眷顧你的，因為你足夠善良，你的善良會換回你孩子的平安無事。」

  高潲雨起身再次牽著穀梁零榆的手，嘗試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