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8堅韌的心
2024-05-30 09:17:31
作者: 林羨
月朗星疏,冷風打在臉上,程果的臉頰凍得通紅,林舒彧扯下自己的圍巾替她繫上。
程果愣了一下,耳根子刷的一下紅了,這回變成她不自在了,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開玩笑:「你不擔心她跟你爸媽打小報告嗎?」
「什么小報告?」
「早戀啊,莫晚晚明顯以為我倆在早戀。」
而且看得出來,莫晚晚應該也對林舒彧有一點點少女情懷,也是,像林舒彧這樣優秀的男生,很難不對女生產生吸引力。
程果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問他:「你打算怎麼甩掉葉莎?」
「為什麼要甩掉她?她想跟就讓她跟著,我沒什麼是不能讓她看的。」
「這就叫身正不怕影子歪?」
林舒彧身上的自信帶著點少年氣,忽然莫名其妙地讓程果的心跳了一下,她飛快地移開視線:「那我走了?」
這次林舒彧沒有堅持再送她,把她送上公交車後揚手和她道別。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之後,程果忽然回頭去看林舒彧,林舒彧的身影已經變成小小的一點,而他身邊還有另一個已經變成了小點的影子。
林舒彧收回手收斂笑容,低頭看了眼不知何時落到自己腳邊的那抹影子,身後的電玩城燈火通明,熱鬧非凡,明明只隔著一條馬路,這一邊卻安靜地不像話。
「同學,又見面了,新年快樂。」
葉莎在他身後雙手抱胸,朝他揚了揚手,視線從已經走遠了的公交車上收回,耐人尋味地瞧著他。
林舒彧轉而看向她,並沒有要跟她打招呼的心思,他們也不是可以互相道一聲新年快樂的關係。
葉莎聳了聳肩:「你好像不太樂意在這個時候見到我?」
「我還以為你會一直偷偷摸摸跟在後面,不打算現身。」
「那是你誤會我了,我沒有想過要跟蹤你,不過你跟那個女孩兒在一起,我不方便出面,好像也不適合在那個時候打擾你們?」
葉莎話里滿是調笑,但林舒彧絲毫不在意,漫不經心地望著她,少年的無波無瀾的眼神讓葉莎有一瞬恍惚。
「同學,那個女生好像很不一般,她真是你們學校的?」
「你為什麼對她感興趣?」
「我不止對她,我對你同樣剛興趣。」
林舒彧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就在上車之際,葉莎笑道:「你不會以為這一次逃了,我就不會再來找你了吧?」
他頓了頓,回頭看向她:「我身上沒有你感興趣的故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只是尋常普通的一句話,但是葉莎卻怔了怔,他表現得太坦蕩,反而讓她開始有些懷疑自己了,任何一個身背秘密的人都不可能像他這麼坦然,即使知道自己被她盯上了也絲毫不認為有什麼問題。
那個少年……有一顆很堅韌的心。
……
開學那天,程果特意繞到高一想去看看倪芮有沒有來學校,看到倪芮空蕩蕩的桌子,心裡不免一陣失望。
她耷拉著腦袋轉身時,一雙白色球鞋停在了自己面前。
「聽說倪芮辦理了休學,這學期應該不會再來學校了。」林舒彧見她無精打采的樣子,有些不忍心告訴她這些事情。
程果詫異地抬頭,緊接著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諱莫如深,倪芮到底還是沒有選擇來學校,但是她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宋婉之身為母親,不提出解決方法也就罷了,縱容女兒不敢面對現實,難道打算讓倪芮困在自己臆想出來的假象里一輩子嗎?
「林舒彧,你不是跟徐言很熟嗎?」
他抿了抿唇,一時間猜不透她是什麼想法,不敢把話說得太滿:「我也不是很確定我跟他算不算很熟,不過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可以試試。」
「好,今天放學後校門口見。」她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著頭跑回自己教室。
開學第一天的考試,程果胸有成竹,尤其是數學題,很多都是林舒彧重點挑出來重點講解過的,林舒彧那傢伙簡直優秀地過分,甚至可以在外面兼職做個家教賺點外快。
可據她所知,阮珩以前在學校是個人人頭疼不學無術的壞學生,成績更是一塌糊塗,常年霸占倒數第一的位置並且無人可以撼動,這樣一個壞學生,是怎麼在短短几個月時間裡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完美的好學生?
他的身上,有太多令人感到刺激想要一探究竟的秘密,就連程果都是這種感受,何況葉莎。
放學鈴一響,程果第一個衝出教室,開學第一天學校沒有晚自習,所以不必擔心林舒彧會食言。
但是徐言如今的去處是個難事,他們去了徐言之前打過工的KTV和快遞打包處,都沒找到徐言,不過有個跟他關係處得還不錯的小伙兒告訴他們,徐言最近好像很缺錢,一個人打了好幾份工,這會兒應該在幫人送外賣。
程果和林舒彧對視一眼,缺錢?難不成徐言還想著要賺錢跟倪程私奔?
「啊對了,他家裡好像有人生病了,看他前幾天一直在上網查醫院什麼的。」
徐言的家裡人應該只有他奶奶一個人而已,上回程果去找徐奶奶的時候,徐奶奶看著身體還很硬朗,不像是身體孱弱的樣子。
徐奶奶家裡果然沒人,程果去旁邊的鄰居家一打聽,才知道徐奶奶在大年初七那天就因為突然昏迷被送進醫院了,當時還是正巧有附近的鄰居去給徐奶奶送吃的,敲了半天門沒人應聲,擔心會出事硬闖進去,才發現徐奶奶昏迷不醒了。
也就是說徐奶奶已經住院一個多星期了,難怪徐言會突然缺錢,因為要付奶奶的醫藥費啊。
「看樣子,徐奶奶好像病得很嚴重。」林舒彧臨走前看了一眼破破爛爛的那個小房子,這對於徐奶奶和徐言來說,可能是他們所擁有的全部的東西。
程果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原來,徐言也不是真的對這個家毫不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