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天南，海北

  兩人解決了烤串，當然，大部分都是蘇軟解決的。

  酸菜魚也吃的差不多，陸河將海鮮粥端到蘇軟面前，示意她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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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軟拿著小勺一點一點的小口喝。

  喝粥的時候不忘了盯著他看，被她看的心裡有些發毛，陸河抬眼，「看我幹什麼？」

  蘇軟趕緊收回視線，「你好看啊。」

  陸河勾勾唇角，任由她看。

  第二天臨回去的時候，兩人先把自己在這邊買的各種玩偶和各種東西寄了回去。

  回去之後，沒幾天，高考成績就下來了。

  查過分數之後，蘇軟跟陸河打電話時一張小臉笑得紅光滿面，「你查分數了嗎？」

  接到電話時陸河正在給酥糖餵貓糧，倒好貓糧，揉了揉酥糖的腦袋，聲音輕柔，「查過了。」他輕笑，「聽你這聲音，看來考的很好。」

  蘇軟嘿嘿直笑，「也沒有，跟我預想的差不多。」

  兩人隨意閒聊著，聊著聊著聊到了到了學校是住校還是租房子的事情。

  蘇軟比較想要住校，因為可以多交些朋友。

  她上了這麼多年的學，還沒有住過集體宿舍。

  但陸河比較支持自己租房子，方便，不會太過吵鬧，也免了和別人相處之間的矛盾。

  更重要的，是他想跟她一起。

  在陸河的極力誘導之下，蘇軟成功被他說服，打算跟他一起合租。

  掛了電話還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明明之前信誓旦旦的打算住宿舍的。

  成績出來之後，班級群里炸了鍋，考的好的在裡面撒花，考的不好的在裡面刷表情包痛哭。

  期間她和趙墨言還有宋思喬小聚了一下，三個人坐在奶茶店的沙發上討論著自己的理想，和對未來的憧憬。

  宋思喬想學醫，她說喜歡醫生的白大褂，看著就英姿颯爽。

  趙墨言沒有太大的理想，不知道自己將來想做什麼，但她打算報Z大，學心理學。

  每個人的路線都不一樣，蘇軟默默吸了口奶茶，「咱們都學不一樣的專業，將來生病了可以去找宋思喬，不開心了可以去找趙墨言。」

  她嘿嘿直笑，「真好。」

  趙墨言莞爾一笑，「那你想學什麼？」

  宋思喬也跟著點頭，「對啊，你學什麼？」

  蘇軟放下奶茶，捧著臉，「珠寶設計。」

  宋思喬極其捧場，「那你要好好努力，將來我要是結婚，首飾請你來設計。」

  蘇軟連連點頭，「好呀好呀。」

  幾個姑娘憧憬著未來，哈哈笑著。

  到填志願的那天，蘇軟和陸河一同去的學校，老侯給她們打了電話，直接讓他們去他辦公室。

  陸河牽著蘇軟敲了敲門，老侯聲音洪亮，「進來！」

  兩人一進去，就對上老侯笑得跟彌勒佛一樣的臉。

  老侯頂著一張容光煥發的臉，直接忽視了兩人相牽的手，神秘兮兮的問兩人，「你們兩個有沒有自己估過分數，覺得自己能考多少分？」

  蘇軟抬頭看看陸河，然後扭回來乖乖的搖搖頭，「沒估過。」

  老侯摸了摸小鬍子，看向陸河。

  「沒估過。」

  他們兩個從高考之後就沒有再討論過成績和題目，考完了之後就算討論也沒什麼用，還給自己平白的添不開心。

  老侯打個哈哈，「那倒也是。」

  儘管兩人的回答跟自己預想的回答不一樣，但老侯依舊非常激動，也不賣關子了，直接開口，「老師告訴你們，你們兩個，省內排名，一個第一，一個第三。」

  蘇軟瞪著眼睛，沒有絲毫不快，「那第二是誰呢？」

  老侯輕咳一聲，見她並沒有不開心，給她普及，「第二聽說是A市的一個男生，聽說七歲時就擅長五國語言了，現在更是精通十幾種語言。」

  十幾種語言，蘇軟眼睛直冒小星星，一點沒有自己被人超越的不開心，「好厲害啊！」

  陸河冷冷的瞥她一眼，「厲害他也是第二。」

  蘇軟愣了一瞬，是哦，還是她的陸河更厲害。

  老侯笑呵呵的，幾天不見，他似乎胖了一圈，蘇軟盯著他脖子上的那團肉，心裡估摸著肯定是師母最近伙食做的有點好了。

  自從兩人明確拒絕老侯出國之後，老侯看見他倆一直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現在難得一張臉笑成了菊花，「你們兩個打算報哪所大學啊？」

  蘇軟眉眼彎彎，「B大。」

  陸河低頭看她，眼神里流淌的滿是柔意。

  老侯連連點頭，「好，好，老師也不說別的了，你們都是極其優秀的孩子，自己有自己的計劃。」

  他笑著拍了拍陸河的肩膀，「將來結婚別忘了請老師喝杯喜酒。」

  蘇軟臉紅了紅，笑得一臉羞澀。

  陸河輕笑一聲，「會的。」

  兩人回教室，離老遠就能聽到教室裡面哄哄鬧鬧的聲音。

  蘇軟一進教室，宋思喬立馬看到了她，招著手讓她過來。

  那邊董向天每人一個挨著座位發著自己準備的畢業禮物。

  蘇軟笑眯眯的看著他，「班長有心了。」

  董向天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小禮物，小禮物，不值錢的。」

  宋思喬捏著他送的小掛件，晃了晃，很是大大咧咧的，「什麼值錢不值錢的，心意最重要好吧。」

  董向天咧嘴笑笑，繼續分發小禮物。

  所有人的禮物都發完了，他回到座位上看了看低著頭想事情的趙墨言。

  咽了咽口水，將口袋裡攥了很久的禮物拿出來，因為緊張，上面被手心的汗液暈染的有些濕潤。

  他連忙拿著在自己身上擦了擦。

  趙墨言從走神中緩過來，就看到董向天一臉緊張的朝她咧嘴一笑，然後視死如歸的塞給她一個東西。

  軟塌塌的一坨，趙墨言愣了愣，「什麼？」

  董向天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緊張，很正常，「畢業禮物，每個同學都有的。」

  趙墨言看了看手裡的草莓熊掛件，眸子彎了彎，「謝謝。」

  董向天怔怔的看著她的笑，半晌才吶吶道：「不用謝。」

  趙墨言拿著董向天送的草莓熊把玩，旁邊的同學湊過來，「班長，你這送給趙墨言的怎麼跟我們的不一樣啊？」

  其他的同學也跟著起鬨，「班長這樣不好啊，不能因為趙墨言是你的同桌就這麼明目張胆啊。」

  起鬨的人越來越多，董向天漲紅了一張臉。

  趙墨言看看自己手裡的草莓熊掛件，再看看旁邊同學手裡的掛件，確實不一樣。

  她看了看董向天。

  被她視線一掃，董向天立馬解釋，「本來買的數量是剛剛好的，結果昨天掛件被我小侄女拿走了一個，所以我才臨時去挑了一個，想著趙墨言同學是我的同桌，而且脾氣好應該不會生氣，才把這個不一樣的掛件送給她的。」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趙墨言，「你不會生氣吧？」

  趙墨言搖頭笑笑，「當然不會，我很喜歡。」

  他故意長吐了一口氣，仿佛自己放鬆下來。

  但心裡憋悶的感覺讓他有些抓狂。

  他痛恨自己的懦弱，他想不顧一切的喊出來，想跟她說，趙墨言我喜歡你，從你做我同桌的那天起就喜歡，後來更喜歡！

  他還想說，草莓熊不是隨便挑的，是我特地挑的，捨不得給別人，只想給你的。

  明明是想送她禮物，卻要借著送全班人禮物的藉口來送給她，偏偏又不甘心讓她的禮物和別人一樣。

  他想，她應該看出他的喜歡了吧。

  董向天抬眼看著趙墨言的眼睛，良久的對視之後，苦笑一聲轉過臉去。

  趙墨言垂了眸子，剛好老侯拿著填志願的表走進來，班裡都安靜下來，趙墨言也沒再開口。

  填報志願的時候，趙墨言問董向天，「你想報哪裡？」

  董向天略微思索了一會，「應該會去京都。」他笑笑，「先去探探路，畢竟以後想在那裡紮根。」

  董向天家是做服裝生意的，他爺爺那輩做起來的，白手起家，混到現在資產上億不容易。

  他爸想把公司的總部搬到京都來，便想讓董向天去京都上大學。

  他看著她，「你呢？」

  趙墨言眼裡飄上一絲憧憬，「應該會去G市，想去看看遠方的風土人情。」她故意調節氣氛，「聽說那邊冬天都不用穿棉衣呢。」

  董向天笑笑，「挺好。」

  是挺好，G市是個很溫柔的城市，那裡的人都很友善，節奏緩慢，不像京都，節奏快的讓那個你感覺自己恨不能長出三頭六臂。

  挺好的，一個天南，一個海北，離得遠了，時間長了，她應該會忘了他吧，畢竟他們做同桌的時間，連一年都不到。

  咽下喉頭的苦澀，艱難的扯扯唇角，或許時間長了，距離遠了，他應該也會慢慢忘了她的。

  青春嗎，就是這樣。

  填完志願，老侯面對著講台下面揚帆起航的學生，講著自己最後的叮囑，「上大學的時候，能談戀愛就談一個吧。」他看看陸河和蘇軟，「別到時候好的都被人家挑走了你們再來感慨好男人和好女人都到哪裡去了。」

  下面哄堂大笑。

  「趁著大學多豐富豐富自己的生活，別覺得到了大學就輕鬆了，肆意的放縱自己，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優秀的人比比皆是，你覺得自己夠優秀了，但在那些真正優秀的人眼裡，你們之間就像是大學生和小學生的差別。」

  老侯的鏡片反著光，教室里寂靜無聲。

  抬抬眼鏡框，老侯最後道：「只有你優秀了，那麼你遇到的人才會跟你一樣優秀，同學們，你們都很優秀，老師祝你們未來的人生前程似錦！」

  下面不知道是誰先哭了出來，一哭帶倒一大片，教室里都是抽泣的聲音。

  老侯也抹了兩把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