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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他的父親

2024-05-30 08:51:52 作者: 叮噹小爺

  陸河似笑非笑看她,「嗯,第二個還有些像,發酒瘋這種事情。」他突然靠近蘇軟,「以後,你應該不會有機會了。」

  蘇軟縮著脖子,怯生生的問,「為,為什麼?」

  為什麼?

  陸河舌尖頂了下腮幫子,大概是因為再讓她碰酒的話他就是孫子的原因。

  一直到躺到床上,蘇軟心裡的不真實感還沒怎麼消退。

  撫摸著酥糖的毛髮,酥糖滿足的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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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其妙的突然進了陸河的家,並且在這裡留宿,蘇軟心裡像是有一隻貓在撓。

  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小腦袋,一定是她發酒瘋非要纏著他,他被逼的沒辦法了才會帶她回來的吧。

  真是,蘇軟將頭埋進枕頭裡,煩躁的雙手揉著酥糖的貓臉。

  酥糖這段時間本來就胖了許多,貓臉大了一圈,被她一揉,貓眼都被肉堆住了。

  一整晚,蘇軟翻來覆去睡不著。

  到最後昏昏沉沉的睡去時已經凌晨了。

  迷迷糊糊中蘇軟覺得似乎有一個人站在她床邊,幫她扯了扯被子。

  好像,還看了她一會。

  早上鬧鐘響起是蘇軟捂著頭按住。

  太陽穴一突一突的疼,還好昨天喝了陸河煮的醒酒湯,不然估計今天會更疼。

  穿上衣服出去,蘇軟豎著耳朵聽,沒聽到客廳有動靜。

  又走到陸河房門口,耳朵剛貼上,客廳的門被打開,陸河拎著早餐走進來。

  看到她怪異的姿勢,邊擺放早餐邊問她,「你在幹什麼?」

  呃,蘇軟有些尷尬的打著哈哈,「沒什麼,就看看你有沒有醒。」

  陸河也沒多問,指了指洗手間的位置,「牙刷幫你準備好了,毛巾在第二個架子上。」

  蘇軟掃視了一圈他買回來的早餐,乖乖的哦了一聲,去洗漱。

  看到他幫她準備的洗漱用品,蘇軟眉眼柔成水,毛巾是鵝黃色的,上面印著小小的蠟筆小新。

  牙刷是兒童的,牙刷柄是蠟筆小新,放在一個粉色的杯子裡。

  估計是買不到成人帶蠟筆小新的牙刷,所以才買了兒童的。

  他很細心。

  蘇軟心裡粉紅泡泡快要溢出來。

  等她洗漱完出來,陸河正坐在沙發上等她。

  茶几上放著一杯牛奶,蘇軟坐下,捧起牛奶小口喝。

  陸河眼神划過她嘴角的一圈奶漬,端起手邊的豆漿喝了一口。

  蘇軟捏了個豆沙包,捧在手裡吃,小松鼠一般。

  瞄了一眼客廳,蘇軟有些好奇,「你爸媽不在家?」

  陸河原本溫和了一些的眉眼瞬間冷下來,聲音清清冷冷,「我媽已經去世幾年了。」

  蘇軟瞬間閉嘴,不敢再問下去。

  看出她的膽怯,陸河眉宇間的冷意消融,放下手中的東西,抽出茶几上的紙巾細緻的擦了擦手。

  「我媽在我十二歲那年死的,服安眠藥。」

  他似乎已經不再難過,情緒未曾有起伏。

  「她死的那天我在外公家,她特地送我去的,應該是不想讓我看到她最不堪的一面。」

  陸河抬眼,蘇軟被他眼裡的寒涼驚了一下,「她死之後我就從家裡搬了出來,那個如牢籠一樣的地方困住了她,她希望我能離開那個地方。」

  他說的風輕雲淡,但蘇軟幾乎能猜的出來他藏在心裡的兵荒馬亂。

  比如,他的父親。

  比如,那個困住他們母子的如牢籠一般的地方。

  比如,他這些年搬出來以後,是如何生活的。

  心臟突然因這個叫陸河的男孩子抽疼,蘇軟魔怔一般猛地抱住他。

  她不會安慰人,生來嘴笨,從小就不太討人喜歡。

  以前的鄰居大嬸曾經說她,小軟幸虧長的好看,不然嘴笨成這樣,以後進入社會不討人喜歡。

  確實,不然她也不會那麼些年只有安然一個朋友了。

  陸河被她抱著,鼻尖嗅到的是她髮絲的味道。

  蘇軟聽到他悶悶的笑,「你昨天是不是沒洗頭。」

  沒洗頭。

  沒洗頭!

  蘇軟猛地從他懷裡跳起來,臉紅脖子粗的伸手指他,「不抱就不抱,找什麼藉口!」

  昨天都那麼晚了,她怎麼洗頭!

  陸河悶悶的笑,也不解釋。

  到了班裡,宋思喬看著鼓著嘴巴的蘇軟,看了看她披散著的香噴噴的頭髮,「大早上的你洗頭?」

  蘇軟齜牙,「不行嗎!」

  宋思喬莫名其妙的看她,「我就問問,你幹嘛?」

  哼,蘇軟扭過去不理她。

  陸河在後面轉著筆勾唇笑。

  俞遠青湊過去,捂著胸口一臉心塞的表情,「兄弟,昨天你跟小仙女,有沒有,有沒有……」

  陸河望著他那一臉做作的表情,難掩嫌棄,「滾!」

  俞遠青被嫌棄,掏出小本本再次記了陸河一筆。

  這邊八卦完,那邊蘇軟也被宋思喬纏著不停打聽。

  「你和陸河昨天晚上怎麼睡得?分房睡還是?」她笑得一臉淫蕩。

  蘇軟嘴角抽了抽,「分房睡,麻煩收起你那猥瑣的表情。」

  宋思喬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提問,「那請問蘇軟女士,陸河同學家里大不大?媽媽漂不漂亮?爸爸帥不帥?有沒有養小寵物?小寵物可不可愛?」

  蘇軟翻了個白眼,「家裡不算大,但很整潔,就他一個人住,家裡養了一隻貓,叫酥糖,非常可愛!」

  話一說完,蘇軟看宋思喬還想八卦,立馬雙手捂著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宋思喬:「……」

  真無趣,她還沒八卦完好吧。

  大抵是對陸河多了一些了解,也在他面前出了糗,蘇軟總覺得,似乎和他的關係更近了一步,沒了之前的那種距離感。

  武館的第一場比賽是龔齊遇上的,抽到的對手是鳳林武館。

  鳳林武館的選手很厲害,蘇軟看過他們比賽,特別是靳常立,鳳林的種子選手,防守,進攻他都擅長。

  但龔齊遇似乎一點不緊張,特地打電話來提醒蘇軟,「說好了的,我比賽你要來看的,你要是不來,說不定我心情一不好就不打算上了。」

  他不說蘇軟也肯定要去的。

  這場比賽關乎於固陽的名聲,也關乎著固陽的生存。

  這些年固陽一直招不到學生,不就是因為沒有名氣,沒有實力,參加比賽拿不到名次。

  舅舅說,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固陽也該閉館了。

  舅舅說這話時,眼裡滿滿的不甘。

  不甘於父親多年的心血毀在他手裡。

  明天下午兩點的比賽,蘇軟低頭收拾書本。

  她今天要去跟老侯請假,便讓趙墨言先回去了。

  比賽場地離得比較遠,上午要是上課的話下午時間肯定來不及。

  敲門時蘇軟聽到老侯辦公室里有一道熟悉的聲音。

  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老侯就喊了聲,「進。」

  蘇軟硬著頭皮推開門,果然是他。

  陸河視線盯著那個畏手畏腳不敢看他的女人,眯了眯眼。

  老侯沒察覺兩人的異樣,笑呵呵的問蘇軟,「蘇同學找老師有事?」

  蘇軟趕緊點頭,不去看陸河的眼神,「我想明天請一天假可以嗎?」

  陸河眉頭猛地一皺,又要請假。

  老侯脾氣格外好,語氣很是和藹,「請假當然可以,是有什麼事情嗎?」

  蘇軟怯懦道:「家裡的事情,不太好說。」

  她總不能說別人要去參加比賽,而她要去觀看吧。

  就算侯老師讓她去了,她也會有種愧對他的感覺,畢竟以侯老師現在這樣視時間為生命的樣子,蘇軟還真的不太好意思說自己要去觀看比賽的事情。

  好在老侯也沒為難她,點了頭,准了她的假。

  蘇軟道了謝準備離開,關上門的一瞬間,隔絕開那道逼迫的她格外緊張的視線,鬆了一口氣。

  結果放鬆沒一會,還沒走出幾步,猛地被人從身後拉住,旁邊是樓梯,蘇軟直接被陸河拉到了樓梯下面。

  狹窄的環境中,鼻息間滿是他身上的味道。

  很好聞的味道,清淡的古龍香水味,蘇軟仔細嗅了嗅,覺得他應該就是噴了香水。

  但又不太像,味道太淡,淡到不靠近他,幾乎聞不到。

  不滿意與她的發呆,陸河捏了捏她的耳垂,聲音透著濃濃的不悅,「你請假要去哪裡?」

  蘇軟回過神,扭了扭腦袋,想將耳垂從他手裡解救出來。

  但她頭扭到哪裡,他的手就跟到哪裡。

  蘇軟聲音軟糯,「沒去哪,就在家裡。」

  看她眼神閃躲,陸河哦了一聲,聲音微微拉了尾音,「是嗎?」

  蘇軟心虛,「嗯。」

  陸河低笑,「你撒謊的時候都會摳手指嗎?」

  啊?

  蘇軟立馬將手背到後面,末了才發現自己似乎上了他的當。

  看到他眼裡的笑意,蘇軟鼓了鼓嘴巴很是不滿。

  「好吧,我舅舅開了個武館,明天有個比賽,我答應了別人要去看比賽的。」

  陸河蹙眉,「這就是你上次手臂受傷的原因?」

  蘇軟啞然,「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

  陸河格外冷艷的瞟她一眼,「猜的。」

  蘇軟不信,但也沒繼續追問。

  「受傷很正常,參加武術比賽哪有不受傷的,況且我那實在算不上傷,就是青了一小塊而已。」

  樓梯里燈光昏暗,蘇軟看不清他的眼神,但能看到他在盯著她看,瞳孔亮著光。

  「你也參加了?」

  蘇軟點頭,解釋道:「館裡人太少,能參加比賽的又幾乎沒有,我必須上。」

  陸河有些沉鬱,「明天的比賽有你嗎?」

  「沒有,明天是單人賽,是我舅舅朋友的兒子參加,過段時間的雙人賽有我。」

  陸河嗯了一聲,拉著她從樓梯下出來,拍了拍她身上蹭上的灰塵,邁步往前走。

  兩人的家並不同路,校門口就要分開,一個往北,一個往南。

  但陸河似乎並未打算離開,而是跟著她一起往她的方向走。

  蘇軟疑惑看他,「你走反了。」

  陸河沒看她,繼續往前走,一雙大長腿,蘇軟追的有些辛苦。

  聽到她小短腿噔噔跟著跑的聲音,陸河放慢了步伐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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