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乾淨

2024-05-30 08:35:19 作者: 碧藥

  琉璃在養了一個月的傷後,依然對那件事不死心,當寵的兩個妃子都這麼對她,其他妃子當然不敢接近她,琉璃徹底地孤立無援。不過,她是向來不會認輸的,也不會任人宰割,哪怕是窮途末路,她也要找出一線生機。

  很快,她就發現自己有一個人可以投靠,除了這個人,她也別無選擇,那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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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是當之無愧的後宮之主,皇上的正妻,其他妃子與她比起來,只能算是妾,所以別人不敢做的事,她敢。

  當一串成色還算不錯的珍珠項鍊呈上來時,皇后隨手翻了翻,她不缺好東西,琉璃費盡家當拿出來的東西,也不過爾爾,但,這份心……

  瓊花說明來意:「娘娘是後宮之主,也是眾妃的指望,小主的意思,是常伴娘娘左右,為娘娘分憂解難。」

  儘管瓊花說的這番話並沒有什麼份量,皇后也沒有像前面那兩位一樣直截了當地拒絕。

  皇后將項鍊放在一邊,道了句:「張良媛有心了。」

  賜了相應的賞賜。

  皇后此舉等於是應了,瓊花喜不自禁,伏在地上:「奴婢替小主謝皇后恩賞!」

  待到人退出去,玉屏不解地道:「張良媛背主的名聲傳遍後宮,皇上也已經不再寵她,娘娘為何還要答應她?」

  皇后不急不緩地道:「狗急了也會跳牆,正因為別人都不敢接近她,她走投無路,才能為本宮做事,本宮並不需要她忠心,本宮需要的是她能為本宮所用。」

  皇后不經意地撫上自己的肚子,玉屏道:「娘娘還打算瞞著嗎?過一陣子肚子大了可就瞞不住了。」

  「本宮本也沒打算瞞著,過幾日是太后壽辰,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讓別人都知道。」皇后微微嘆了口氣:「你別以為本宮是皇后,世事難料,晚一日讓人知道,他就多一分安全。」

  皇后許是累了,玉屏上前攙住她往內殿去:「那娘娘打算怎麼做?」

  皇后笑了笑,眼裡閃過一道精光。

  琉璃向她示好,她當然是要給琉璃些甜頭的。

  「太后知道本宮懷孕的消息一定大悅,到時本宮提議讓姐妹們沾沾喜氣,也好早日懷孕,升了妃嬪們的位分,張良媛自然就明白本宮的心意了。」

  琉璃那樣的人,沒有好處的事她是不會做的,她背叛蒔妃再背叛舒妃為的是什麼?不就是身份地位嗎?現今她走投無路,只要能從自己這裡得到好處,她就會死心塌地為自己做事。

  舒妃至今不明白自己倒霉的原因,其實,是琉璃來向她告的秘,說舒妃時常鬼鬼祟祟,常往那廢棄小屋的林子裡跑,曾有人在那裡私會被舉報過,舒妃以為別人不會想到她會在那兒做此等事,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還是算錯了人外有人,她能想到的別人未必想不到。

  自然,這件事蒔妃是從中插了一腳的,那兩姐妹的關係真是引人深思,不過總算是扳倒了一個舒妃,也算是一件喜事。

  舒妃的張揚跋扈她早就看不慣了,每次請安她總要姍姍來遲,還要在自己面前提及伺候皇上勞累之言,這不是存心給自己添堵嗎?皇上誰都可以寵幸,卻唯獨不肯寵幸她。

  所以舒妃不應該再留在妃位,那件事正好幫了她一把。

  不過如今,汐妃的肚子是個大問題。

  皇上害得她這麼苦,她絕不會讓他擁有別的子嗣的,尤其是他所愛的人的子嗣,她要讓他為自己所做的事受到懲罰。

  皇后囑咐玉屏:「最近讓人留意著長樂宮與重華宮的動靜,本宮絕不能讓那賤人的孩子活著生出來!」

  玉屏聞言道:「何必這麼麻煩,不如奴婢……」玉屏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皇后搖頭:「不,這件事本宮不宜動手,就是她的孩子沒了,也要與本宮沒有半分關係。」

  皇后的眼神是那樣志得意滿,玉屏明白主子是有打算了,也不多問。

  皇上在傾落這兒被汐妃鬧走之後就很久沒來了,傾落真難想像那麼高冷的汐妃會跑到她殿裡來要人,當著她的面把話說得那樣直白,皇上那樣在意她,她這樣殷勤地跑來,皇上還能不跟著她去嗎?

  汐妃的做法在她看來有些幼稚,好像是孩子之間賭氣才會做的事,偏偏這招對皇上受用得很。

  傾落將食物一盤一盤地放進食盒,這飯菜還是她親手做的。

  菱兒嘟著嘴:「舒妃都這樣對您了,您還對她這麼好做什麼?」

  傾落邊忙邊道:「我們是姐妹,現在爹也不管她了,我做姐姐的自然要做做樣子。」

  雪穎做過的事她一輩子也不可能原諒,也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掏心掏肺地對她,只是宮中人多口雜,姐姐被打入冷宮,做妹妹的冷眼旁觀,難免被人詬病。

  琉璃毀就毀在一個名聲上,名聲這東西一旦沒了,就很難再挽回了。

  「小姐就是心善,要奴婢說,那樣的女人就讓她自生自滅好了!」話是這樣說,菱兒卻也沒有閒著,來幫傾落放菜了。

  冷宮的這一條路,傾落走得甚是熟稔。

  宮道上不時會看見一兩個掃灑的宮女,見到她便停下行禮,傾落頷首回應,難得的是她又見著了那位慧遠大師。

  二人相互見了禮,傾落隨口道:「大師是來給皇后祈福的嗎?」

  慧遠手裡捧著的是幾本經書,他穿的正是上次皇后賞賜的袈裟。

  「正是。」慧遠沖她笑了笑。

  好幾個宮女望著他出神。

  作為僧人,慧遠的確太過引人注目,他應該是瀟灑恣意的翩翩公子,卻偏偏做了和尚。

  走了幾步,菱兒憤懣道:「沒見識的東西,一張麵皮就把她們哄得那樣了,這慧遠眼睛不乾淨,奴婢看他不像是個正經和尚!」

  連菱兒都看出來了,這慧遠的目光的確太過陰邪,不過人家既沒做什麼壞事,她們也不好在背後詆毀。

  傾落不在意地望了望前方:「還是早些趕路吧,與她們較什麼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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