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竇耘老相好送的
2024-04-30 15:40:59
作者: 搞定男神醬
「祖母!」
「娘!」
「姐!」
「大家都快點出來!」
離家一射之地,湯子義帶笑歡喊,迫不及待想要分享掙到銀子的好消息。
門開著,卻沒一個人跑出來捧場。
「奇怪,大家都去哪了?」湯子義敗了興,開始擔心起來:「大哥,竇耘,她們不會被壞人搶走了吧?」
「說不好。」湯子賢發愁。
竇耘指著地上,道:「子賢,子義,你們看地上有這麼多腳印,還有比牛車大的車轍。我估計是官府派人來勘探金礦,大傢伙兒都去看了。」
兩人跳下牛車,順著腳印和車轍走,還真是往山上去了。
湯子義扶腰往山上看,「我長這麼大還沒見識過如何勘探金子,大可湊熱鬧去看看。不過,要是把看熱鬧的閒工夫用來準備午飯,大家一回家就有熱乎飯吃,簡直美滋滋!」
「這山上哪有金礦?咱們委實不必去湊熱鬧,好生準備午飯。」
一個時辰後,日頭正烈,湯家人各抱著柴下山,被曬得汗流浹背。
湯斐君眼尖,驚道:「祖母,娘,咱們屋子的煙囪冒煙!有人在燒火做飯呢。」
「是子賢、子義和竇耘回來了,還是別人打開門借鍋煮飯呢?」傅氏道出懷疑。
高氏放下一抱柴,忙拍腦袋,「瞧我這記性!光記得帶官爺們上山看有沒有金子,把關門這事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要是有人進屋偷東西,那可真是我的罪過。快快快,子康,你快跑去看看!」
湯子康丟了柴,撒開腳丫子,像離弦的箭往下沖。還沒跑多遠,被一根樹枝絆倒,摔下時吃了一嘴泥,手掌和膝蓋都擦破了,疼得他哇哇大哭。
朱氏又急又氣,急得是半大的兒子摔疼了,氣得是有湯子敬在,卻還是喊最小的湯子康跑腿,她有口難言。
「讓你跑你就跑,也不知道仔細看路。這下摔了,看你還長不長記性!」
摔了一跤沒安慰反而挨罵,湯子康哭得更大聲了。
朱氏急了,「我又沒把你怎麼著,還好意思越哭越起勁!你一個小小男子漢,老是哭鼻子,像個姑娘一樣,以後還怎麼當將軍?」
「成了,子康又不是故意摔得,摔痛了肯定要哭,不分男女。你這個當娘的,老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們這些大人是知道你愛之深責之切,可子康那么小哪裡懂?」
高氏駁了話,把柴放進湯子敬挑的籮筐里,將湯子康拉起來,和善地說:「子康,我的好孫子,快別哭了,回家我給你烤番薯吃。」
離家越近,濃郁的香味越發誘人,湯子康不哭了,邊走邊說:「祖母,好香啊!我猜肯定有肉吃!」
「子康,剛才你摔疼了,等會多吃幾塊肉補補。」
高氏和湯子康祖孫二人手牽手進了屋,灶里有火,灶上擺著一碗豆腐煮魚、一碗切片肉、一碗清炒水芹、一碗炒蒲公英,整整四大碗菜!鍋蓋縫隙處冒著白煙,飄出米飯和臘腸的香味。美味當前,湯子康肚裡的饞蟲被勾起,眼巴巴地看著四樣份量足的菜流口水。
高氏納悶,「飯菜都做好了,怎麼沒人?」
「難道是田螺姑娘做的?」湯斐君接話。
湯子義忍耐不住,拉開了帘子,大叫:「姐,田螺姑娘是神話故事,假的!這些飯菜,是我們湯家三傑做的!」
「你們三個賣完了一車柴,還整了四個菜,燜了飯,實在是厲害。」湯斐君發自內心地誇獎。
「姐,你猜那些柴賣了多少錢?」
柴便宜,一車柴也賣不了幾個錢,她猜道:「五錢銀子。」
「只管往高了猜。」
「六錢銀子?」
「不對。」
「一兩銀子?」湯子敬反問。
「翻五倍就對了。」
一兩銀子翻五倍,可不就是五兩銀子?
誰也沒想到能賣到這個價,全都樂呵了。
原本湯子義被張祥吐了痰很惱火,五兩銀子也不足以撫平他心裡的委屈。這會兒,他看到家人們久違的笑容,便覺得只要能掙到錢,受點委屈算什麼?
傅氏一直擔心兩個寶貝兒子沒賣過東西,極有可能在天黑時把一車柴原原本本地拉回來。結果他們不僅以高價輕鬆賣掉了柴,還主動做飯。她頓感欣慰,一邊喊大家淨手吃飯,一邊親自盛飯給開門紅的三人吃。
白白嫩嫩的豆腐,與煎過的魚同煮,煮出香濃奶白色的湯,魚肉嫩而不腥,鮮掉眉毛;一片片咸中帶甜的叉燒肉,帶點肥邊,瘦肉吃起來香甜可口又不柴。臘腸燜飯,捲曲的臘腸片煮熟了滲出油脂,包裹著米粒,連鍋巴都被大家搶著吃。兩道綠葉蔬菜,可口又解膩。
高氏吃了一塊叉燒肉,道:「這肉鹹甜口的,怪好吃的。我們那邊沒有這種做法,你們在集市上買的?」
「竇耘老相好送的。」
悶頭吃飯的竇耘,頭也不抬,抬腳踩了湯子義一下。
湯子義抹了一把嘴角的油,「竇耘,這有啥不能說的?那個叫翠紅的丫鬟,在張員外府上干,包吃包住還有月錢拿,一出手就是叉燒肉、魚、豆腐什麼的,擺明了要收買你的心。不管你喜不喜歡她,從明兒開始,每天去張府找她一回,咱們一大家子人的口糧就齊活了。」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竇耘說完,端碗走了出去。
傅氏道:「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別說竇耘不肯去,就是他願意去,我們也不能老是吃翠紅給的東西。子義,以後不許這樣說。」
「娘,我開玩笑的,竇耘當真了,你還上綱上線地教訓我。要不是下午還得絞盡腦汁寫碑文,我可早就跑了。」
「碑文?什麼碑文?」
湯子賢把接了寫墓碑文一事全盤托出。
湯子敬驚訝極了,「大哥,咱家是缺錢,可掙死人的錢多不好。」
湯子賢臉色一滯,旋即變紅。
「子敬,話不能這麼說。歷史上許多名家不出仕,靠寫碑文過活。事到如今,也沒那麼多忌諱,好好寫便是。」
「娘,問題是我不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