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老太爺如何安置

2024-04-30 15:39:32 作者: 搞定男神醬

  沒等湯斐君催問,傅氏便如實以告。

  「先前我告誡過你,你跟昀升今生有緣無分,別做無謂肖想。你按我說的去做,今兒的事我也就不瞞你。伯爺替昀升物色了一門好親事,女方是戶部侍郎的嫡長女。就算你爹在世當知府,也只是正四品的官銜,哪裡比得上正三品的戶部侍郎?」

  傅昀升人不錯,若是有得力的岳家幫扶,再加上承襲壽昌伯的爵位,前途不可限量。

  湯斐君由心地說:「娘,表哥的未來岳父身居高位,對表哥仕途大有裨益,以後我們也多了一門好路子。」

  「你能這麼想,真是長大了。」傅氏發出感慨,又道:「老管家說伯爺感覺虧欠了我們母女倆,送了二百兩銀子當程儀,還說會替你物色好夫婿。另送了米麵油等,只需買一輛牛車便可帶走,流放的路上不用擔心餓肚子了。」

  什麼兒女情長,湯斐君根本沒放心上,倒是實打實的銀子和糧食等,讓她忍不住大叫:「娘,那可真是太好了!」

  「誰說不是呢!流放的路上不比在家,幹什麼都不方便,有了米麵油鹽這些東西,帶口鍋,隨處都可支起灶做飯,節省了吃飯這筆開支。」傅氏算起來手頭的錢到嶺南是綽綽有餘,頓感輕鬆不少。

  湯斐君想了想,說:「娘,舅舅待我們家真是好的沒話說。既然表哥要提前走,咱們理應盡地主之誼,請表哥和老管家好好吃一頓,往後另請祝媽媽來聚聚。」

  「你說的是。」傅氏再度換成愁容,「伯爺身為我哥哥,在我落魄時肯如此盡心幫忙,但願以後你們能有出息,有朝一日報了這份恩。」

  忽然,湯子義跑來,聲稱前面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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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君,你好生歇著,我去看看。」傅氏叮囑完,步履匆匆走出房。

  湯子義主動陳述吵架的緣由,因五服內一些有良心的族人送了葬,留下來吃便飯。在還沒開飯的空檔,他們便和老太爺湯承益商量起誰留下做完七七以及日常掃墓的事。

  大房所有人和高氏都必須流放去嶺南,留在南昌府的僅有湯承益和二房一家五口。因湯耀祖在縣衙當捕快,若是住在郊外,早出晚歸極不方便,需賃宅,好讓六人齊住城裡。至於平時掃墓,就花點銀錢請族人代勞,像過年、清明節、中元節、中秋節等節日,他會拖家帶口齊下鄉,前去掃墓。

  湯承益極為反對,他提出在墳地旁搭個草屋住,再買個三分地,種點尋常吃的蔬菜,平日種種菜、看看墓,瀟灑極了。

  這麼一提,湯耀祖和孟氏夫妻不幹了。「爹,您這麼大年紀,既不會做飯洗衣裳,也不會料理家事,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沒人照顧,多可憐!一人獨住是萬萬不可。」

  「湯氏族人這麼多,平時我看誰家方便就在誰家吃,洗衣裳什麼的,沒人干,我自然就會了。反正,我不能讓耀宗一個人孤零零的。」湯承益擺明態度。

  「爹,您非要一個人住在鄉下,事事靠自己,那我和娘去嶺南,也不放心。要不這樣,您跟著去城裡住,每一旬,看耀祖和巧娥兩口子誰有空,誰就跟你一起來。這法子如何?」

  此法折中,二房兩口子和老太爺湯承益點頭稱是,就連族人們也夸傅氏聰明能幹。

  爭端解決,到點開飯了。

  湯斐君因眼疾臥床,不便出來吃飯,飯菜飄香,談話聲和碗筷碰撞聲彰顯著宴席很是熱鬧。她早上空腹去送葬,回來了也沒吃朝食,此時已是飢腸轆轆,尋思著要不要去廚下找點吃的。

  忽然,門外有東西放下的聲音,隨即竇耘說:「小姐,飯菜和草藥我都給你放門口了。」

  湯斐君忙坐起來,大聲問:「竇耘,草藥是你采的?」

  「不然還會有誰?」竇耘反詰。

  她又問:「你給我敷的冰塊,是哪來的?」

  「反正不是偷的,你只管放心用。」

  一連兩個問題都沒得到答案,還顯得她有點不識好歹。她不喜歡萬事萬物不明不白的,便道:「你什麼都不肯說,以後我再也不敢承你的恩情了。」

  「舉手之勞,算什麼恩情?」竇耘並不把這點小恩小惠放在心上。

  「冰塊難得,采草藥要花時間,你還要去舂米,短時間內幹這麼多事,難不成你有三頭六臂?」

  竇耘滿不在乎,「我就一個頭一雙手,手腳麻利點,再干幾樣活也來得及。」

  吹牛不打草稿!湯斐君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竇耘見裡面沒做聲,叮囑說:「草藥是剛搗好的,趕緊拿進去敷上,不然藥效沒那麼好。」

  話音剛落,湯斐君走到房門處,「竇耘,冰塊是找我表哥拿的,是也不是?」

  「你怎麼知道?」竇耘有些吃驚。

  她一邊端起地上的托盤,一邊說:「冰塊那麼稀罕的東西,佃戶們肯定沒有。你能這麼快搞到冰塊,除了去附近找我表哥要,還能找誰?」

  「既然你都知道,為何還要問我?」簡直多此一舉。

  「我的猜測沒得到你的肯定,那就是胡思亂想。」湯斐君又道了謝,捧著托盤進房,放在四方桌上。

  清一色的青花瓷小碗,裝有肉絲炒粉、粉蒸肉、清炒苦瓜和米飯,另有搗碎的墨綠色草藥裝在白瓷小碟中。

  湯斐君左手拿銅鏡,右手抓起草藥慢慢地敷在浮腫的痛處。

  突然,一枚石頭打在窗戶上,嚇得她失手打落銅鏡。

  青天白日的,難道有賊?

  湯斐君立即推開窗,窗外的橘樹下,傅昀升穿黑色長綢衣負手而立,風度翩翩。

  表嫂人選已定,他怎麼還來?

  她用略帶疏離的口氣問:「表哥,你不在前廳吃便飯,來這裡做什麼?」

  傅昀升不慌不忙,答:「看看你。」

  「哎呀,我現在醜死了,沒什麼好看的,請回吧。」湯斐君忙用帕子遮住左半邊臉。

  「表妹,你要好好保重身體。」

  「表哥,你這好像臨行前的囑託。莫非你打算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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