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住院
2024-05-30 08:25:10
作者: 博爾順子
李柒柒之所以跟王瑤對著幹,是因為後來知道王瑤私底下老去找田塵的緣故,所以李柒柒看不慣她,沒事兒老跟她對著來,導致王瑤升了副院長之後,處處針對她,而李柒柒本來在院裡的地位就不高,被王瑤這麼一排擠,地位就更加尷尬。
好幾次競選主任的時候,她都是因為王瑤的緣故落了選,這一落選就是好幾年,年年都評不上,導致她現在對工作的熱情已經完全喪失了,如果不是宇文她早就不在研究院待了。
眼下研究院能幫到宇文很多忙,所以她索性咬牙堅持了下來,這幾年也不是一無所獲,起碼在研究院裡她也學到了不少東西,雖然沒當上主任,但是她的工資卻上漲了不少,但從這一點看,她也不該輕易的辭掉研究院的工作。
李柒柒削了一個蘋果給宇文「師兄還沒下落嗎?」
宇文拿著蘋果咬了一口,風輕雲淡的說著,「還沒。」
李柒柒一愣,勸道,「要不你就放棄吧,這都五年了,你還想等到什麼時候?說不定師兄在國外都結婚生子了,你這麼死等著也不是個辦法。」宇文咬蘋果的聲音很清脆,咔哧咔哧的,仿佛蘋果在她嘴裡吃的都很香甜。
她微微一笑,「你也別瞎跟著操心了,我找他不過是為了給他道個歉,也沒有其他想法,況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跟溫言的關係放在這,即便他站在我跟前,我什麼也做不了,更沒什麼期待。」
李柒柒聽到這兒,也無奈的點點頭,「是啊,你都跟了溫言這麼多年了,就算師兄回來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了。況且這五年人都會變的,說不定他現在變成了一個大胖子,孩子滿大街追著他跑。」
宇文撲哧一笑「你這個腦袋裡天天都裝的是什麼東西?如果他真的結婚了生孩子了,那我不得包個大紅包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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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柒柒點頭「也是,你包了我也得跟著包,給少了不太好看,給多了我又給不起。」
宇文拍一下她的腦袋,「你這腦迴路真可以拿去演電影了。」
李柒柒揉揉自己也被打的額頭,臉色正了正,認真的開口,「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宇文挑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李柒柒放下手裡的水果,「我先說好哈,我也只是聽說,院裡的人再傳小道消息說在路上碰見師兄了。」
宇文一愣,手裡的蘋果險些掉了出去,她回頭看著李柒柒「什麼時候的事?看到他在哪裡出現了,有沒有看清楚,是不是眼花了?」
李柒柒皺著眉,「你先別著急,我也只是聽他們這麼傳,具體是不是本人還真不清楚,而且你又不知不知道,他要想回來早就回來了,何必等著五年之後回來,說不定真是他們看錯了,現在長得像的人那麼多,看錯也很正常,就是因為不確定所以沒敢告訴你。」
李柒柒有些不安,開口「你好好的養你的傷,這件事暫時放著,五年你都等了,也不差這會時間,等你養好病去院裡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
宇文心裡多了幾分複雜,其實李柒柒說的沒錯,五年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了,眼下需要好好養自己的傷,雖然這次車禍並不嚴重,只是輕微的腦震盪,腦子裡多了塊淤血,萬幸沒有什麼大事,趁著這次養傷的機會好好休個假放鬆一下。
李柒柒跟她聊了一下午,便回家去了,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昏昏沉沉的睡著之後,夢裡總是能看到田塵的那張臉,他眼裡的悲哀讓她總覺得很愧疚很難過,一眨眼間人就消失了,她怎麼抓都抓不住。
從夢裡驚醒之後發現自己滿頭都是汗,宇文深吸了一口氣,看來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導致連做夢都能夢到他,緩緩坐起身準備去倒一杯水,突然的頭暈險些癱倒在地上,她扶著床邊站了一會兒,等眼睛再次恢復視力之後才緩緩的走到熱水瓶面前倒一杯熱水給自己。
再次躺到床上的時候,身上的汗已經消了不少,她睜著眼看著天花板,有一瞬間愣神,田塵那張臉深刻的印在自己的腦海里,夢裡的他又是那麼的真實,或許是因為下午李柒柒在這兒跟自己說起他的事兒,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吧。
她吸一口氣把被子蓋好,轉身側躺著繼續睡覺,卻不知門口何時站著一個人,那背影格外的熟悉,一轉頭,田塵那英俊的面龐上多了一些陰鬱 ,與五年前不同的是,現在他的臉上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睛,身材也比上學時健壯了許多,一身風衣裹住了他身上所有的風塵,但唯一沒去掉的是那學子氣質,依舊儒雅非凡,他只是在門口站著看了一會兒,等宇文再次睡著後,他便轉身離開。
宇文不知道田塵在門口站了許久,只是當第二天一覺醒來身上的傷也不像昨天那麼疼了,體力也恢復的差不多了。頭上依舊還戴著繃帶,醫生進來給她換藥的時候,一邊詢問她身體的狀況,一邊囑託她儘量少走動,先安心養病為主。
宇文奔波了這麼些年,哪有時間好好休息,她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在醫院一躺就是一整天,白天溫言帶著溫故來看她,因為溫故下午還有課,所以匆匆的離開了,宇文蓋上被子又蒙頭大睡,仿佛要把這幾年缺失的睡眠全部補回來一般。
李柒柒回到家裡把宇文出車禍的事情告訴高成凱,高成凱聽後嚇了一跳,沒想到宇文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車禍,關心的問「沒事吧?」
李柒柒搖了搖頭,「腦震盪,也不太嚴重,聽說腦子裡留了一個血塊,等血塊化了基本上就沒什麼太大問題。」
高成凱這才放下心來,回到臥室立馬拿出手機,給一個陌生號碼發了一條簡訊發完之後便把簡訊給刪了,他放下手機走出房間,一邊收拾桌子上的飯菜,一邊開口問,「我聽說這一次你升主任的事兒又拉倒了?」
李柒柒撇著嘴,「能不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高成凱放下手裡的活,看著她,「要不你就別幹了,我現在公司正缺人,你下來還能幫幫我。」
李柒柒抱著抱枕,急忙伸手,「那可別,我在這幹得好好的,去你那還不知道要受什麼氣。」
高成凱撇了她一眼,「什麼叫到我這兒受什麼氣?我讓你受氣了嗎?家裡什麼都是我乾的,錢也是我掙的,還得養著你,你跟我說說你受什麼氣?」
李柒柒放下抱枕,一臉不耐煩,「唉呀,反正我就是不去你公司,研究院好歹也是個正式工作,說出去也好聽,況且你爸媽就看中我這工作,我要是辭職了跟著你到處跑,還不知道他們會來怎麼鬧騰我倆呢?你就不能讓我過幾天安生日子嗎?」
其實高成凱也不是一次兩次來勸她離職,但是李柒柒死活要留在研究院,也不知道研究院究竟有什麼東西能讓她這麼死心塌地的留在那裡,既然勸不動,他也懶得勸,收拾好桌椅坐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肩膀問,「宇文現在還在等田塵嗎?」
李柒柒挑眉「幹嘛突然問我這樣的問題,我又不是宇文,我怎麼會知道?」
高成凱微微皺眉,因為他也不確定宇文現在是什麼態度,只知道這幾年她一個人形單影隻的,也沒見找什麼男朋友,想到這他揉揉李柒柒的肩膀試探性的開口,「你說宇文一直不找男朋友,是不是真的在等田塵呀。」
李柒柒推開他「你今天有點奇怪,幹嘛總提他倆的事,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了,別沒事找事。」
高成凱捏了捏鼻子,心虛的開口,「有嗎?那不說他們了,說說你那工作吧。」
李柒柒快被他煩死了,起身回臥室去睡覺,他立馬跟著走到臥室門口。
「如果我說田塵回來了,你信嗎?」
李柒柒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瞪大雙眼「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高成凱一愣,重複了一遍,「田塵回來了,你知道這事嗎?」
李柒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
高成凱無奈的開口,「我說田塵回來了。」他一字一句的說著 ,李柒柒終於聽清楚了,她急忙拿起手機給宇文打電話,宇文睡的正香,接到電話眼都沒睜開。
「哪位?」
李柒柒生怕自己沒說清楚,一字一句的慢騰騰的開口說,「師兄回來了。」
宇文『嗯』了一聲,三秒不到的時間她猛的睜開眼睛,「你再說一遍?」
李柒柒做好了重複的準備,開口說,「師兄回來了,高成凱說的。」說著立馬把電話遞給高成凱。
高盛凱皺著眉頭,自己這個媳婦真是一秒都藏不住事兒,自己剛說完不到一分鐘,她就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宇文了,這下好了,本來說是要幫田塵保密的,現在大家都知道了。
宇文在電話的這一頭開口問高盛凱,「他真的回來了?」
高成凱嗯了一聲,「我也是昨天才得到消息的,他確實回來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你也別問我他在哪,他消失了五年,我們大家誰都聯繫不到他,既然他不想讓我們找到他,那不如給他點時間讓他準備好在現身見我們,你覺得呢?」
宇文掛了電話,本以為今天會睡得很好,但是這一晚上她失眠了,她沒想到田塵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她等了他整整五年,五年的時間對一個人來說並不算長也不算短。
這五年她一個人是怎麼煎熬過來的,只有她自己清楚,宇文再次打開那個已經被註銷的微信的微信頭像,熟悉感迎面撲來,仿佛他從來沒離開一樣。
這些年她只有壓力過大的時候才會打開微信看看他的頭像,仿佛這個頭像能給自己無盡的力量,讓她從困難里擺脫出來。
然而今天她得到消息知道他回來了,此刻竟然有些慌張,更準確的說是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五年了,他是不是變了?性格、外貌、體態、儀表可能都跟五年前不一樣了,她想了許多許多,一直到凌晨4點,她才漸漸進入睡眠。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護士正在給她換藥,一邊換一邊說,「你昨晚熬夜了嗎?怎麼這個點睡得這麼香?」
她看了看手上的手錶,已經是上午11點了,護士開口說著「你男朋友把飯給你送過來了,你早點吃。」
宇文做起身把小桌子扶了起來,看了一眼溫言送的外賣,打開後飯香迎面撲來,這不是外賣,這個味道!她瞬間停了下來,認真的看著飯盒裡的菜,這個味道她再熟悉不過了,這是田塵的手藝!她急忙拉住護士開口問,「這是誰送來的?」
護士停了下來轉頭看著她,「不是你男朋友嗎?我看著背影挺像的呀。」
她急忙起身拔了手上的針管往外沖,護士急忙拉住她,叫著「你剛出車禍不要做劇烈運動,慢點跑,對你的傷口恢復沒什麼好處。」
宇文站在走廊的盡頭,看著空空如也的走廊心涼了一半,是他沒錯,溫言上午一般沒有時間來給自己送飯,都是安排秘書來送的外賣,很顯然田塵把秘書送來的飯拿走了,把他親自做的飯留到了自己的病床前。
她失落的走回房間,打開那些大大小小的盒子,盒子裡放著熟悉的菜餚,每一個味道都很熟悉,她的淚水瞬間滑落了下來,捂著嘴儘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這種痛苦只有她自己清楚。
他沒變而自己卻變了,田塵依舊還是那個田塵,而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宇文了,她把所有的飯菜吃完,胃裡裝滿了食物,撐的仿佛真要炸了似的。
可能是由於剛才跑到太急做了劇烈運動,也可能是因為吃的太多,她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一下午,當晚上醒來的時候,溫言已經坐在了自己身邊,他拿著手機正在瀏覽今天的時事新聞,看到她醒了開口問,「你怎麼這麼能睡,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宇文搖了搖頭,「你怎麼來了?公司這兩天不是要忙著開年會嗎?這麼忙就別來管我了,讓秘書按時給我送飯就可以了。」
她做起身,溫言幫她把身後的枕頭拿了起來,放在她的身後幫她扶到一個比較舒適的位置,這才坐了下來,「就算再忙我也得休息,都這個點了,我過來陪陪你,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幫你做的。」
她搖搖頭「醫生說了嗎?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溫言皺眉,「你才住院不到兩天,踏踏實實在這養著,怎麼也得兩個星期,你腦袋裡的淤血還需要拍片,看看能不能想辦法給它融了。」
其實她現在有點焦慮,想早點出去,想單獨見田塵一面,她想把當年的誤會解開,突然之間想做的事變多了許多,但是她現在在醫院裡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著田塵來找自己,可是他卻選擇自己睡著的時候進來,說明他並不是很想見自己,或者說他也沒有想好怎麼來面對她。
突然的愣神讓溫言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叫了她一聲,讓她瞬間回神,溫言開口,「你在想什麼呢?」
宇文不想讓他看出什麼,開口解釋「我在擔心公司的業務,我現在也出不去,不如你把筆記本給我帶過來,工作那邊遇到問題我還能及時處理一下。」
溫言鬆了一口氣,起碼事情還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把她身邊的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你現在安心養病就好,其他的事情不用操心,你的工作我已經安排給其他人了,問題應該不大,這個地球沒了你一樣會轉,你就老老實實在好好養病,溫故還在家裡等著你出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