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還有辦法
2024-05-30 08:11:32
作者: 鹽水肘花
傍晚,蘇雪瑞和李當歸在瓷器作坊附近逛了會,等掌柜的徒弟出來,李當歸以問路為由,將他騙到了巷子裡。
蘇雪瑞從轉角出來,小徒弟轉身,李當歸在後面封路。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
蘇雪瑞說:「放心,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我向你師傅訂製的瓷器,是不是早就做好了?」
「我憑什麼告訴你?」徒弟問。
「你若告訴我,我給你一兩銀子。」一兩銀子,抵得上徒弟三個月的工錢。李當歸打聽過,這人是個光棍,好酒好賭,無論哪一個喜好,都能讓他開口。
果然,小徒弟猶豫了一會,說:「我要這個數。」他伸出三根手指頭。
蘇雪瑞咬咬牙,心道坐地起價,真黑吶。
但蘇雪瑞很快從荷包里取出了三兩銀子,在小徒弟面前晃了晃。小徒弟正要過來搶,蘇雪瑞後退一步:「你還沒告訴我,所以這錢我不能給你。我只給你一兩,等你說了,我再交付剩下的。」
「哼,萬一你詐我怎麼辦?」
「你要麼就說,要麼這三兩一一文錢都拿不到。不問你,我也可以問別人。」
蘇雪瑞的話終於讓小徒弟動心了,好歹先賺一兩。小徒弟拿了一兩銀子,說:「那天我在燒瓷,聚華樓的掌柜孫凡在你們後腳近來了。他跟掌柜的說,他出三倍價買了你們的罐頭瓶,還額外向掌柜加訂一萬個罐頭,條件是他與掌柜的合作。」
「竟然是他!」難怪孫凡近日沒找蘇雪瑞麻煩,原來惦記上了蘇雪瑞的罐頭。
小徒弟見蘇雪瑞要走,忙攔著:「說好的三兩銀子,我說了,剩下的二兩該給我了吧?」
「二兩?你拿了這三兩也是去喝酒賭錢,我才不給你。別瞪我,我又沒跟你立字據,現在你對我沒價值了,滾!」
小徒弟還攔著,蘇雪瑞直接踩了他一腳,溜了。
要不是有李當歸善後,蘇雪瑞也不會那麼有恃無恐。
蘇雪瑞第一想法是找孫凡對峙,李當歸卻攔著她:「瑞兒,你送上門也無濟於事。」
「就這麼算了?他截胡了我的財路。」蘇雪瑞生氣說,「我沒了這批貨,就沒辦法做罐頭。」
「他若是僅僅想讓你沒法賣罐頭,為何還要加訂一萬個?」
「說不定是掌柜故意開的條件……掌柜也可惡,我非得把我的訂金討回來不可。」蘇雪瑞正在氣頭上,說話不過腦子了。
但她也覺得自己說的很扯。
孫凡如果只是想讓作坊老闆不賣她瓷罐頭,她可以選擇和其他的作坊合作。孫凡在她原有的基礎上加訂一萬個,更像是自己需要。
蘇雪瑞已經猜到了,孫凡想先她一步出售罐頭。蘇雪瑞的罐頭做法,已經被作坊老闆賣給了孫凡。
李當歸說:「瑞兒,回家吧,天色晚了。」
蘇雪瑞咽不下這口氣,自己的創意,被孫凡這個無恥小人竊取。但是她沒有任何官方文書能證明,罐頭是自己發明的。
比起失去巨大的商機,蘇雪瑞難以接受的,是孫凡的無恥行徑。
一路悶悶不樂,回到家裡。蘇雪瑞氣得晚飯都不想吃,扒拉兩口就回屋了。
蘇慶祥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李當歸便一五一十解釋了一遍。
蘇大拿爆脾氣,啪的一聲拍案而起:「我現在就去教訓孫凡。」
「大拿,坐下。」蘇慶祥皺眉,「沒聽當歸說嗎,咱們無憑無據,怎麼教訓他?要是鬧出了事,吃虧的還是自己。」
「就這樣算了?他奪走了小妹的創意,我反正忍不了。」
「吃一塹長一智,他能賣,咱們也可以賣,比比誰的罐頭好吃。」蘇慶祥說。
蘇慶祥心裡也憋得慌,可連蘇雪瑞也沒有辦法,他更沒有辦法。
飯後,李當歸才進屋。蘇雪瑞悶悶地趴在床上,既沒有合眼,又一動不動的。
想了一會,蘇雪瑞已經沒那麼激動了。她反倒怪自己,為什麼多嘴向作坊掌柜透露了罐頭做法。
李當歸給她帶了一杯桂花檸檬蜂蜜水,還有兩塊玫瑰餅。
「氣得飯都不吃了?」李當歸明知故問。
蘇雪瑞不想理他。
她現在正處於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時候。
「如果我說,還有辦法治孫凡,你是不是就願意吃飯了?」李當歸問。
「你有辦法?」蘇雪瑞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坐了起來。
李當歸說:「原來我在你心裡,還不如對付孫凡重要。」
「怎麼會,你可是上天賜給我的小寶貝。」蘇雪瑞忙討好說,「快告訴我,有什麼辦法?」
「你先吃一塊玫瑰餅,我便告訴你。」
蘇雪瑞二話不說,吧唧吧唧吃了。
「再喝一杯水。」
蘇雪瑞想了想,又喝了。香香酸酸甜甜的味道,讓蘇雪瑞的心情變得不那麼煩躁了。
「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吧。」蘇雪瑞央求。
李當歸這才說:「在大梁國建國伊始,吾王頒布了一條律法,倘若有人發明了上乘之物,准其自專自利,限滿,他人才可以仿造。」
「大梁國還有專利法?」蘇雪瑞驚了,「我還以為一切好的東西,都要上交給朝廷。」
「吾王的律法保護創造者的權益,防的也真是孫凡這種小人。以你與冷銘的交情,為你的罐頭申請專利,並非難事。」
蘇雪瑞激動得抱住李當歸,然後放開他,蹭蹭地下床。
李當歸還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他才問:「瑞兒,你去哪?」
「宜早不宜遲,我現在就去找冷大哥。萬一晚了,孫凡捷足先登,我可要氣死了。」
「這麼晚了,你去豈不是打擾冷銘辦公。不如明日一早出發。」
「不行,我一刻也等不了了。」蘇雪瑞穿好外衣,鞋子,便去拉馬車。
李當歸忙追上去:「我與你一起。」
蘇雪瑞走夜路,他終歸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