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來的可及時?
2024-05-30 07:56:18
作者: 焉綠
本該是晌午的烈陽被遮住,天空陰沉伴隨著雷光閃動,陰雲低低的壓下,憋悶又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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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凌厲的圍攻,鳳朗寧從容自在,嘴角噙著一抹笑,似譏非諷。
記憶中溫和親近的血脈親人此刻滿目猙獰。
這一刻,鳳白盛說不得自己究竟是什麼情緒。
震驚的?高興的?
畢竟他一直看鳳朗寧不順眼,以針對他為取樂,且對他曾經毫不猶豫的下過痛殺手,雖然結果無一例外都是自己慘遭失敗附加一頓毒打,可此刻看著面前的這一幕,他卻覺得荒唐極了。
當年所謂的真相赤裸裸的剝離在他面前,竟然是這樣的?
為什麼會這樣?
他茫然的想。
鳳環笙往日裡對鳳朗寧的維護,此時卻又對他痛下殺手,如同一個笑話。
所有人痛恨鳳朗寧,視他如蛇蠍,唯有大伯鳳陵義無反顧的站在他面前,說著相信他,可此刻卻是一馬當先沖在最前方,對鳳朗寧毫不留手的痛下殺手。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象?
所謂的好都是裝出來的?
他渾身發冷。
覺得這個鳳家,他所熟悉從小長大的鳳家,熟悉的家人,這一刻竟是如此的陌生。
鳳朗寧固然強大,可是面對拼盡全力要置他於死地的血脈至親,逐漸落了下風。
「放棄吧,你天賦雖好,可是沒有了伴生魔獸,再多的掙扎也都是徒勞。」說話的是鳳環笙。
「與其做無所謂的抵抗,不如為鳳家做出一點奉獻,大家都會記住你的。」鳳陵苦口婆心,下手卻是毫不留情:「斗個兩敗俱傷,你這又是何必呢?」
「朗寧,鳳家養育你這麼多年,難道這點犧牲你都不肯做嗎?」
鳳朗寧看著這些與他擁有著至親血脈的親人。
何其大義凜然的話啊,又何其的自私自利。
一邊說著在如此大義凜然可歌可泣的偉話,卻又無法掩飾他們的貪生怕死,自私,膽小。
將希望寄託與一縷虛無縹緲的孤魂野鬼身上,理所當然的自我放縱,墮落,日復一日,一代又一代,如今,只有這些貪生怕死,苟且偷生的所謂族人。
卻從未想過強大自身,庇佑後輩,因他們的愚蠢,自私,愚昧,葬送了一個又一個天賦絕頂的強者。
愚蠢又可笑。
一聲嗤笑從唇畔溢出:「廢話真多。」
元氣肆虐,縱橫交織,周圍的花草樹木皆被毀於一旦,地上也被衝擊出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痕跡。
「白盛,愣著幹什麼?還不過來?」
鳳白盛聽到鳳玄的話,愣愣的抬腳,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抬不起這腳,這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竟也是沒有。
他忽然覺得眼前這一切荒誕又可笑,就仿佛是做夢,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那些他本該熟悉的人如此的陌生,唯有鳳朗寧依舊的熟悉。
「我們聯手,一起上!」說話的是鳳夫人。
他們逐個對上鳳朗寧恐怕不是他的對手,唯有元氣匯成一股,方有可能擊敗他。
「好!」
「本以為他殘廢了這麼多年修為略有減退,可沒想到還如此強橫,先前莫不是他一直在糊弄我們?」
一個雙腿殘廢沒了伴身魔獸的廢物就算再天才再有天賦,又能強到哪裡去?可偏偏鳳朗寧的強超出了他們的意外,甚至於他們這麼多人聯起手來,竟是與他打了個持平。
今天必須要除掉他,這是唯一的機會!
眾人的元氣匯成一股,強大的,肆虐的,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刃,帶著毀天滅世的氣息朝著鳳朗寧攻過去。
鳳朗寧從始至終嘴角都噙著一抹笑。面對這足以讓他灰飛煙滅的元氣,竟然不做絲毫的反應,就這麼直直的站在原地。
他瘋了不成?
鳳白盛瞳孔驟縮。
被擊中的話他會死的!
可偏鳳朗寧沒有沒有絲毫要動的意思。
其他人面上狂喜。
他是元氣耗盡?抑或是有自知之明放棄抵抗?
鳳朗寧看著鳳陵帶著近在咫尺的帶著可以摧毀一切的元氣超他攻擊過來。
負手而立,
隻身迎上!
瘋了!
都他媽瘋了!
「鳳朗寧,你他媽的快躲開呀!」
「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掩蓋了鳳白盛脫口而出的吶喊。
這一聲巨響隔斷的不僅僅是聲音,還有即將對上鳳朗寧的那一道強勁的元氣。
這一刻,塵土飛揚,模糊了眾人的視線。
鳳陵揮手散開了這灰塵,就見鳳朗寧仍舊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連唇角上揚的弧度都未曾變過。
而在他的面前,有一道深陷的大坑。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有人能對上他們齊所有人全力的一擊還能全身而退?
下一刻,鳳陵瞳孔驟縮。
四面八方飛來了一陣細碎的銀光撲面而來。
眾人大驚,紛紛側身企圖躲過,可銀光細碎又密集,躲閃不及,紛紛中招。
眾人大駭,紛紛使出元氣逼出那沒入體內的東西。
那是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
「是誰?」
鳳陵豁然轉身,目光凌厲:「是誰在裝神弄鬼?」
「呦。」
一道夾雜著笑意的聲音響起,就見從祠堂房頂探出一顆頭來。
對方笑吟吟的,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理了理衣裳,甚是友好的對他們招了招手:「諸位午安?」
又佯裝詫異:「諸位好像有點忙,我沒打擾吧?」
鳳夫人看著這貿然出現的不速之客,瞳孔驟縮,脫口而出的質問:「喬舞,你怎麼會在這裡?!」
「夫人不是讓我一直跟著公子嗎?」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喬舞。
面對鳳夫人的質問,她目光茫然且無辜。
看著房頂上的喬舞,再看看運籌帷幄一派鎮定的風朗寧,若是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被耍了,鳳夫人也當真是蠢得可憐:「你們耍我?!」
「夫人何出此言?我這可是都遵從夫人的吩咐啊。」喬舞從房頂一躍而下,在眾人或忌憚或打量或陰沉或殺氣騰騰的目光中,緩步來到了鳳朗寧的面前,笑著問道:「公子,我來的可是及時?」
鳳朗寧眼中有著笑意,嘴裡卻是嫌棄:「慢死了。」
喬舞嘖嘴:「這齣好戲熱鬧又好看,我一時間看得入了迷,這可怪不得我。」
「捨棄家人,相互算計,血脈相殘,如此一出大戲,可真是讓人看得嘆為觀止,精彩精彩。」喬舞撫掌而笑:「可惜追根究底不過是一群叫囂著大義凜然之下披著貪生怕死的一群惡犬罷了。」
「你是誰?誰讓你在這裡放肆!」一人急言令色:「你可知你這是在助紂為虐,啊——」
話未說完,那人發出一聲慘叫,隨之便倒在了地上,轉瞬沒有了聲息。
喬舞撫了撫衣袖,仍舊是笑盈盈的,只不過在這雙笑眼之下卻是徹骨的寒,蝕骨的冷。
聽她淡聲道:「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