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 中江之戰(一)
2024-05-30 07:46:09
作者: 一點豌豆
「若是李掌門不願相借,想必是打算與我們夢澤宗再戰一次了?」蒹葭道。
「蒹葭掌門說笑了,你當真會為了區區一個弟子。」李玄天看向一旁的妖妖,笑著繼續道,「挑起兩派之爭嗎?」
「李掌門大可一試。」蒹葭爭鋒相對道。
「說實話,一百年前江州雖敗,但是我萬象門卻並未落於下風。若是開戰,鹿死誰手,恐怕尚未可知吧?」李玄天道。
「不知李掌門可否聽說過九天金凰?」蒹葭突然問道。
「若是我沒記錯,夢澤宗有一個禁術便是召來九天金凰的投影。」李玄天神色微變,似乎回想起一段久遠的記憶。
「你看這是什麼?」蒹葭掌心浮出一顆淚滴狀的液體,有鴿子蛋大小,流動的表面氤氳著淡金色的光。
「九天金凰之淚,怎麼可能?」李玄天雙目圓睜,怔怔地盯著蒹葭掌心那滴金色的液體,「難道說你的……」
「李掌門現在還覺得,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嗎?」蒹葭打斷了李玄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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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天僵在原地,一時竟無言以對。
雀言見狀,連忙站了出來,說道:「要戰便戰,偶可不怕你們!」
「放肆!」李玄天怒聲呵斥,雀言只好閉嘴不言,再次退了下去。
「蒹葭掌門,不是我不願意借攝魂鈴給你。」李玄天恢復了先前笑盈盈的表情,語氣也柔和了許多,宛如一個平易近人的長輩,「只是攝魂鈴百年前用過一次,想要再次使用需要重新獻祭。」
「用過一次?」蒹葭驚訝道。
「沒錯,當時雀言長老被一個修鬼道的女子暗算,當時為了救他,我已經用過一次攝魂鈴了。」
「所以他餵給妖妖的那道鬼氣便是用當年那道鬼氣煉製嗎?」蒹葭冷冷地掃了一眼雀言,雀言不自禁又往後縮了縮。
「說來這件事確實怪我,當時就應該將那道鬼氣毀掉。」李玄天略帶遺憾地說道。
「那李掌門可知道那個修鬼道女子的下落?」蒹葭問。
李玄天搖了搖頭,緩聲道:「那名女子叫做上官渺渺,是戰神將軍秦寒慕的未過門的妻子。」
「中江之戰的時候,她和秦寒慕一同失去了下落。」
「那她和秦將軍最後去過的地方是哪裡?」蒹葭追問道。
「若是我沒記錯,應該是江州渭水之畔的望溪鎮。」李玄天道。
蒹葭點了點頭:「方才李掌門說過,重啟攝魂鈴需要再次獻祭?」
「沒錯,攝魂鈴本是冥界至寶,仙冥之戰後,才流落人間,被本派所得。故而每一次使用之前都需要事先進行魂祭。」
「魂祭?」蒹葭皺起眉頭。
「與血祭相似,區別是血祭是以活人之血作祭,而魂祭則是以修仙者之魂作祭。」李玄天道。
「我的魂魄也可以嗎?」蒹葭問道。
「以蒹葭掌門的修為,一半魂魄便足夠了。」李玄天道。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可否告知千年幽泉草的下落?」
「幽泉草生於渭水河畔,至於能不能找到千年以上的,我就不敢保證了。」
……
「渺渺,你可要記得自己保證過了,隨行之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聽我指揮。」大軍出征那日,秦寒慕對正在幫自己系好束腰的上官渺渺說道。
「遵命,大將軍。」上官渺渺笑道,順勢在他腰間輕輕抓了一下。
「渺渺,別鬧。」秦寒慕生平最怕癢,特別是被人抓他的腰,自從那日兩人肌膚相親時,上官渺渺無意中發現這件隱秘,隔三差五便會趁他不備。去抓他的腰,逗得他笑個不停。
上官渺渺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怎麼會輕易放棄如此好機會,她一邊躲閃著秦寒慕的手,不讓他抓住自己,一邊專門朝著他防範不當的位置發起偷襲,屢屢得手之下,秦寒慕笑到直不起腰。
「大將軍,三軍已經集合完畢……」崔牧見門沒有關,便莽莽撞撞地直接走了進來,剛好看到喉嚨里哽著笑,直不起腰的秦寒慕。
見崔牧進來,上官渺渺連忙背起手來,退到一旁,一臉無辜地垂下頭,盯著自己的鞋看。就好似那不是鞋面上,而是一副筆工精妙的山水畫。
秦寒慕乾咳了幾聲,整理過衣服後,沉聲道:「我知道了。」
大軍開拔之後不出幾日,便抵達渭水河畔的望溪鎮。
秦寒慕並未急於安排大軍渡過渭水,而是命各營在小鎮外,沿河岸的走勢安營紮寨。
「大將軍,此刻對岸防範不足,防禦工事未起,為何不趁此時機,一鼓作氣渡河?」崔牧不解道。
秦寒慕笑了笑道:「崔將軍出征前可有點兵?」
崔牧一愣,下意識開口道:「這是自然,出征前不都是要例行點兵的嗎?」
「那崔將軍說說,此次出征我們總共帶了多少人馬?」秦寒慕道。
「飛虎營三個,九千人。奔狼營九個,兩萬七千人,加上糧草補給人員,不到四萬人。」崔牧道。
「四萬人的隊伍,跋涉數日,途中經過三城四鎮,我說得可對?」秦寒慕笑道。
崔牧撓了撓頭髮,點了點頭。
他並未弄懂秦寒慕話中的含義。
「你不覺得,對岸的表現太過安靜了嗎?」秦寒慕一語道破反常之處。
崔牧這才拍著腦門恍然大悟道:「大將軍的意思是,有詐?」
秦寒慕點了點頭道:「三城四鎮,必定會有中州的細作。即便出征之前,途徑各個城鎮均已封城戒嚴,人是無法出來,但是誰有能保證消息無法穿出呢?」
秦寒慕一邊說著,一邊仰起頭。
一群南飛的候鳥剛好經過。
「即便是,收到消息後,備戰時間不足,也絕對不該是毫無風吹草動。」秦寒慕繼續道。
「何況,連續跋涉幾日,我們的將士也總該休整一番。」
渭水對岸,中州臨江城的守將正遠遠地窺探著對岸的一舉一動。
他神色凝重地問身旁那個年輕的將官:「蒹葭,你確定他們不會趁著我們沒有防備一鼓作氣渡河嗎?」
「將軍,從收到消息到現在,就只留給我們兩天的準備時間,匆忙之中布防,反而會給對方破綻。不如故作疑雲,靜待援軍。」
「何況,連續跋涉幾日,將士們總得休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