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五百零七章 反者道之動

  話語吐出，這老者也是沉默下來，再次開始盤坐，看向了面前的星空圖。

  …

  同一時間，真陽星，真陽大殿。

  在真陽大殿內盤坐的蕭陽此刻也是驟然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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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眼中，有著無數的流光正在飛舞，最終，這些流光從他的雙眼中飛出，直接形成了一副巨大的星空圖。

  星空圖上，有著五片閃爍著各種顏色的光華區域。

  這五片區域，一道純白，一道深黑，一道血腥，一道暗黃，還有一道慘白。

  僅僅是這五道光華區域出現，真陽大殿都被一股股光明，黑暗，血腥，蠻荒，以及死亡的氣息充斥。

  這五大區域，便是太虛中五大高等帝國的星海區域。

  同時此刻，這五大區域的光華，正在緩緩的向著這星空圖最為幽深的區域靠近。

  在這幽深的區域中，有著一片昏黃。

  這股昏黃，不夾雜任何所謂的情緒，只有乾乾脆脆的滅絕。

  看著這幅星空圖的圖像，蕭陽搖了搖頭，淡淡道，「開始了麼？到底，他們還是選擇了跟隨怨滅。」

  這話一出，大殿深處也是響起了蘇葉的聲音。

  「他們選擇轉化為怨靈族了？」

  「嗯。」

  蕭陽點點頭，「雖然我早有預料他們會這麼做，不過他們真的這麼做了，這還是讓我感覺有些可惜。」

  「他們不值得可惜。」

  蘇葉這時候道。

  「我沒可惜他們，我只是可惜他們治下的帝國民眾。」

  蕭陽淡淡道，「他們五個選擇和怨滅聯合，轉化為怨靈族，那他們治下的民眾，將會面臨屠殺。」

  這話一出，蘇葉也是沉默下來。

  許久後，蘇葉道，「的確很可惜。」

  「嗯。」

  蕭陽應聲，「他們治下的民眾，是他們的信徒，不過這些民眾都是被他們所謂的教義所迷惑的人，若是就這麼被他們犧牲了，這實在是有些不合理。」

  「你打算怎麼做？」

  蘇葉這時候道。

  「穩妥的做法，是不管不問，反正大勢在我，優勢在我，他們就算和那個怨滅聯合，到最後是怨滅和我決戰，我也不會在乎。」

  蕭陽淡淡道，「就像我之前說的一樣，我和怨滅，都是規律的一部分，我滅不了他，他也滅不了我，我們倆爭的，無非只是一時的勝負而已，就算怨滅有無盡的野心，想要把規律都給打破，讓太虛重歸混沌，但他也得先過我這一關，而我有信心讓他過不去。」

  「呵呵，蕭陽，你說這麼多，那你肯定是不想這麼穩妥了。」

  蘇葉卻是突地一笑，「所以，你肯定會有動作的，對吧。」

  蕭陽也是笑了，「呵呵，知我者，蘇葉啊。」

  嗖！

  就在這時，大殿深處的蘇葉突地來到了蕭陽的身邊。

  「那我們就去阻止他們吧。」

  蘇葉這時候道，「至少能拯救一部分民眾，就拯救一部分。」

  「這或許會很危險。」

  蕭陽笑道。

  「那也比看著那些人去死，自己卻什麼都不做要強。」

  蘇葉道。

  「有道理。」

  蕭陽笑著起身，「那就去吧，這一次，我們兩個和他們斗一斗。」

  喀拉拉！

  話語吐出，蕭陽手指一點，頓時一條空間通道出現，蕭陽和蘇葉攜手進入其中，直接消失。

  同樣，就在蘇葉和蕭陽進入通道的時候，在怨靈太虛中的怨滅也是一睜眼。

  「這就動了？呵呵，真是悲天伶人啊。」

  淡淡的笑聲響起，「不過這樣也好，我也正好看看他的大道到底有多玄妙。」

  嗖！

  話語吐出，怨滅的身體也是一閃，直接消失了。

  下一個剎那，那昏黃色太虛之外，蕭陽夫婦開始出現。

  而就在蕭陽夫婦出現的時候，嗖嗖的光影也是驟然出現在了蕭陽夫婦的身邊。

  正是光明之主，黑暗之主，蠻荒帝尊，天魔帝尊，白骨帝尊！

  當然在他們之前，還有一個身穿昏黃色袍子的老者。

  「簫帝尊，我們相見的太早了些。」

  一看到蕭陽，這老者就是淡淡一笑道。

  「不早了。」

  蕭陽同樣淡淡一笑，「畢竟當初在光陰長河偷襲我的時候，你我就已經相見。」

  「呵呵，那時候不算正式見面吧，準確的說，是我見到了簫帝尊，簫帝尊當初並不知道是我。」

  老者笑道。

  「現在知道了也不晚。」

  蕭陽卻是道，「而且，要不是你偷襲我，我恐怕也不會成就如此大道。」

  「所以說我是你的恩人？」

  怨滅笑著一挑眉。

  「呵呵，這話說的不對，準確的說，你是我的變數，因為我沒想到會被你盯上。」蕭陽笑著道，「而我麼，也是你的變數，你或許想到了我會成就這種大道，但你斷然想不到我會成就的這麼快。」

  「嗯，有道理，我是你的變數，你也是我的變數，我們互相都有超出對方預料的地方。」

  怨滅點頭，「而這對掌握規律的我們來說，的確是一種緣分，而且負負得正，你是我的變數，我是你的變數，那我們兩個，就互為定數了，這個定數，代表著你我定然會有一戰。」

  「是的。」

  蕭陽點頭，「所謂偶然中的必然，必然中的偶然，就是這麼回事，所謂的命運的指引，以及根本沒有命運，也是這麼回事。」

  「嗯，說到底，你我都是掌握規律的人，但同時也是在規律之內的產物，這不好。」

  怨滅點頭，「至少對我來說，這不好，我不喜歡這樣，因為說白了，看起來我們高高在上，不死不滅，但實際上，我們都是奴隸，大道的奴隸。」

  「你想當大道的主人，混沌的主人。」

  蕭陽點點頭，「我理解，因為我也想，只不過你我的方法不同，我的方法不是推到重來，是帶領眾生前行，是給眾生創造美好的生活，讓他們進步的更快，創造更多的文明，然後探索太虛的真相，你卻想要一切都靠著自己做主。」

  「這樣是錯的麼？混沌有我一個就夠了，我一個，就代表眾生，這不挺好？」

  怨滅淡笑。

  「哪裡有什麼對錯。」蕭陽笑著搖頭，「有的只有強弱而已，你認為你一個就能代表眾生，那是你認為，眾生不這麼認為。」

  「眾生認為對的就一定是對的？」

  「我沒說眾生認為對的就一定是對的，如果這樣，那你就不會誕生。」

  蕭陽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眾生認為錯的，就一定是錯的。」

  「這很矛盾啊。」

  「我卻認為很正確。」

  蕭陽笑著道，「是人都會犯錯，這誰都不能避免，眾生也會，但是因為犯錯就要一棒子打死，這不對，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犯了錯不用懲罰的麼？」

  「當然要懲罰，不然的話你又怎麼會誕生？」

  蕭陽笑著道，「我剛才就說了，眾生認為對的不一定是對的，眾生的種種殺戮，造就了無數怨念，怨念匯聚在一起成了業力，業力就是你，你的職責，就是時不時的給眾生造成破壞，讓他們還帳，懲戒他們，除此之外，你沒有任何多餘意義，可是你就是不願意僅止於此對吧。」

  「換成你是我，你願意僅止於此麼？」

  怨滅眉毛一挑。

  「我不願意。」

  蕭陽道，「所以說我能理解你，但是我不願意僅止於此，不代表我會做出和你一樣的選擇。」

  「那你會怎麼做？」

  「如果我是你，我會捨棄自己的力量，化身為眾生的一員，尋找新的大道。」

  蕭陽道。

  「這有點虛偽。」

  怨滅笑了起來，「你若是那樣的人，那你不會這麼快就走到今天這一步，說白了，你和我一樣，都是有著無盡野心的存在。」

  「我和你不一樣，而且你也搞錯了一個順序。」

  蕭陽卻是搖頭，「我的大道，是你的野心造成的，如果你不想著毀滅眾生，毀滅大道，那大道不會具象化出輪迴玉這種東西，我也不會得到，更不會有如今成就，所謂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便是這個意思，你誕生於眾生業力，卻不滿足於業力已經帶給你的力量，想要更多，可以，但你不能靠著毀滅一切來獲得，這是沒有邏輯，這更是不分是非。」

  「說來說去，還是你我道不同。」

  怨滅笑著道，「而且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所以咱們各說各的道，各自都不服氣。」

  「你這話就是自我矛盾了，剛才你還說你和我一樣，不是麼？」

  蕭陽笑容更濃了，「你看，你說話都這麼前後矛盾，那你的大道，是不是也是相互矛盾？」

  怨滅神色一僵。

  片刻後，怨滅才是重新笑了起來，「好口才。」

  「到了你我這個層次，談什麼口才，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這一點你知道，我也知道。」

  蕭陽道，「所以咱們就別在這浪費時間了，直接一點，光明之主這五個傢伙，我是必須要幹掉的，因為他們要還債，但他們治下的民眾，我不能幹掉，我想救一救，你若同意，我可以答應你，在之後的道爭後，我取勝，會保留你的自我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