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玉露糕
2024-05-30 07:32:34
作者: 撿個粟子
「年年,快起來用早膳了。」
徐蔓好笑的看著睡姿極其不雅的女兒,伸手將她從軟絲被裡扒拉起來,和小夏一同給她梳洗。
因睡得有些晚,沈年年迷迷糊糊的任由她們動作。
就連早膳也是被娘親給親手餵的,讓兩歲時再沒餵過她的徐蔓過了把癮,直到漱口她才完全清醒。
徐蔓輕捏了下女兒小巧玲瓏的鼻子,「小瞌睡蟲,終於清醒了啊?」
沈年年有些羞澀的笑了笑,將頭埋在娘親溫暖的懷裡撒嬌,不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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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後就是你的誕辰了,你爹爹爺爺他們都說要大辦一場。
到時候會邀請有同你適齡的孩子世家來參加,讓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咱們將軍府的三小姐。
好讓他們以後要是想欺負娘的年年,也得掂量掂量下夠不夠格。」
徐蔓愛憐的撫著女兒的背,笑得溫柔,說著時眼中掠過暗芒,唯有低下看軟軟的女兒才會充滿慈愛。
「娘親今日讓繡娘來給你量下尺寸,好給你做新衣裳,在誕辰宴上穿。」
那豈不是也會見到前世一些老熟人?尤其是...老仇人盛傲霜,就是不知道偽君子陳星洲會不會來。
沈年年吸著娘親身上獨有的味道,乖巧的點頭。
這個時候尚書令夫人盛傲霜娘親,她小姑應該還拖著心力交瘁的病體活著。
前世在她四歲的誕辰宴不久就拉著女兒同那寵妾滅妻的尚書令大人和離,回了將軍府住,直到一年後,再撐不住才死去。
今生這會兒的盛傲霜,應該還是原裝貨。
一上午,沈年年都待在屋子裡被繡娘量尺寸,挑選布料,首飾中度過。
用了午膳後,她小小的打了個哈欠,拉著娘親的手輕搖:「娘親,晚上年年想吃玉露糕再睡覺,好不好?」
「好好好,只是不許貪吃,不然吃撐了難以入睡,知道嗎?」徐蔓極其享受自己女兒用軟軟的語氣同她撒嬌,習慣性的囑咐了一下。
她也知道自己女兒懂事不會貪嘴,只是習慣性而已。
沈年年笑得露出小銀牙,點頭目送娘親走出屋子,再也忍不住倒在床上呼呼大睡過去。
小孩子就是體力小,貪睡。
今生,她爭取多睡多吃,才不要再像前世那樣長成個矮子,看人都要仰望。
沒氣勢不說,還著實廢脖子!
這一睡,沈年年直接睡到了太陽落山,才胡亂用了晚膳,就跑到廚房那裡盯著玉露糕的出爐。
層層把控,最後親自嘗口味,試了幾次後,才有了自覺不輸於她自己做的樣子和口味。
沈年年把窗戶打開,坐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等待著人來。
只是,不知道是她早早等的原因,還是什麼,顏矜朝今晚來得格外遲。
子時都過了還沒來。
顏矜朝隨著一陣微風飄然來到屋裡,看著床上抱著軟枕,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沈年年,嘴角微勾,玉指輕輕一彈。
沈年年被他用靈力猛地彈醒,捂著額頭小嘴微微撅起,無聲控訴他的惡行。
「見過顏國師。」
顏矜朝眼裡閃過笑意,看向桌上的玉露糕,拿起一塊放進嘴裡。
沈年年放下雙手,期待的看著咀嚼的顏國師,希望他吃得高興後,就會教她怎麼修煉功法。
哪知顏矜朝越吃周身的溫度越發的冷,有些和緩的嘴角更是抿緊了去,顯得無比冷峻。
沈年年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小心翼翼的問:「國師,有什麼不對嗎?您不喜歡嗎?」
「味道不對,」顏矜朝的冷目認真望著她,「不是你做的。」
話中隱隱的還帶著委屈。
沈年年:「……」肯定是她感覺錯了,高高在上的國師大人怎麼可能會因為一份糕點委屈呢!
「對不起國師大人,年年人小還弄不了。不然等年年讓娘親給年年築一個小廚房後,年年再給您做,好不好?」
現在她人小,也沒有小廚房,娘親他們肯定不會同意她進廚房親自鼓搗的。
雖然她力氣大,完全可以。
顏矜朝還是沉默的看著她,好一會才上前一把拎起她的後衣領,就腳尖輕點飛離將軍府。
沈年年一路心驚膽顫的動都不敢動,唯恐衣服不禁抗,然後摔成肉泥。
心裡內流滿面,顏矜朝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去幹什麼。
苦了她這個打不過他的小布丁了。
顏矜朝拎著她飛到高潔的國師府里,停在一處放下她,右手揮向屋裡:「玉露糕,修真,換。」
沈年年站穩後瞧著被隔空點上燈火的廚房,認命的點點頭,走了進去。
看來今日不親自做出來,顏國師是不會罷休了,而且說得極其明白。
想要正式開始修真就得用糕點來換,有求於人,沒辦法。
她哼哧哼哧的揉面,專心致志做著手上事情,忽視了站在外頭緊緊看著她的一雙深邃鳳眼。
沈年年匆匆把剛好的玉露糕端到桌面,雙手捏住耳垂,招呼門外的人:「顏國師,好了,快來趁熱吃。」
抓緊時間吃,吃完快教她讀功法修煉,不然夜就要過去,她就要回家了。
顏矜朝捏起一塊放進嘴裡,不耐的神色減緩,什麼也沒說,卻是再次拿起一塊品嘗。
沈年年這才鬆了口氣,吃了一塊還想吃就代表合心意了,所以...吃完能夠教她學修真功法了嗎?
雖然她很想催促國師快一點,但怕他又不高興,只得看著慢悠悠又優雅的吃玉露糕。
做的玉露糕並不多,只有寥寥五六塊,顏矜朝吃完嘴裡的,伸手還想再拿時,發現盤子上已經空空如也。
他眼中划過遺憾,也沒有收回手反而伸到沈年年的面前,「功法。」
這麼少吃得一點也不盡興,下次要早些尋她才好。
沈年年聽話的把功法玉簡給他,卻見他直接收進了袖子裡,頓時杏眼圓睜。
這是什麼意思?反悔了?
好在顏矜朝又從裡頭拿出了一個空白玉簡,遞給她:「魔道功法更適合你。」
「國師,年年發誓我為人很正派的,也不想變成那等殺人如麻,性情大變的殺人魔。」沈年年猶疑地看著功法玉簡,並沒有馬上伸手去接。
她可不像變成那種四處找正派修士吸取真元的魔修,也不想離經叛道,這輩子就想安安穩穩的陪在家人身邊,享受親情。
「魔修是魔修,魔道是魔道。這是正統的魔道功法,與正道功法沒有什麼不一樣。功法並不能決定一個魔修將來要走什麼路做什麼樣的人,在於修煉的那人。
讓你習魔道功法,則是因為你活在塵世避免不了與凡人接觸爭鬥,正道功法有限制,而魔道功法卻不會,更為自由灑脫一些,也最適合你。」
說白了,就是刀沒有好壞之分,取決於用刀的那個人。
沈年年看到顏矜朝說話時對自己那明晃晃的嫌棄,窘迫的撓撓臉蛋,九十度鞠躬彎腰道謝。
「多謝顏國師為年年如此著想,是年年想岔了。」
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為她著想,真是慚愧,她還是活了兩世的人,居然連這也想不通。
顏矜朝見她這麼誠摯,眼中的嫌棄才消去許多,再次拎著她飛回了將軍府她的屋中,把她放到床上後甩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今日晚了,改日。」
沈年年的爾康手都還沒來得及伸出來,眼前就已經沒了他的身影,只得糾結的躺下睡覺。
小孩子不睡多點,會長不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