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怕了？這也是幻境？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反應過來的趙羽連忙向女子道謝。

  可對方卻沒有任何回應，身影隨即消失在原地。

  

  「到底怎麼回事，奇了怪了...」

  趙羽撓著腦袋，想不明白對方的真實身份。

  他記憶中，也沒見過這個女人啊，對方為什麼出手相救？

  只可惜，到頭來，連對方臉都沒看清，只是一個背影，以後怎麼報答對方啊。

  「算了，眼下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要是被他們發現，可就走不掉了！」

  趙羽看向前方。

  神猿堡已經消失，現在是一片廣闊空曠的平地，但之前在神猿堡內探索的勢力們還在。

  現在他們還沉浸在神猿堡突然消失的錯愕之中，待會可就不一定了。

  「快離開這。」

  趙羽牽起蒼盈的手，連忙離開了此地。

  【趙羽機緣中止，氣運值-600，宿主氣運值+2400！】

  系統提示音在賀長風腦海之中響起。

  望著腳下，因為神猿堡突然消失而不可置信的一眾人，賀長風沒有停留，也第一時間消失。

  時候去那裡了。

  真正的上古戰場！

  下方。

  眾人逐漸回過神，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也猜到了個大概。

  「看來控制幻境的東西被人取走了！」

  申公遲心中暗道。

  原本躲得好好的他們，此刻也變得引人注目。

  唯一御空的隊伍，只剩下蛟龍族。

  「申公遲！」

  察覺到對方存在，力破天一聲大吼。

  「我看你還想躲到什麼時候，南域的臉面，都被你這混蛋丟得一乾二淨！」

  看著空中的蛟龍族隊伍，力破天眼底仿佛有火焰升騰。

  他們和赤羽族之間剛好維持著一個平衡，要是有蛟龍族的加入，那一切可就不一樣了。

  可這傢伙，竟然畏首畏尾的躲在暗處。

  等著他們鷸蚌相爭，兩敗俱傷。

  道道目光落在了申公遲身上，但申公遲依舊沒有上前的徵兆。

  臉色黝黑，面無表情，徑直轉身離開，蛟龍族的妖士們也跟著申公遲，離開此地。

  「力破天，你真想要這東西，可以來搶啊。」

  見到申公遲離開，司空圖更加有恃無恐。

  語氣之中也滿是不屑。

  大猿族這些蠻子，有勇無謀，有何可懼？

  「混蛋！」

  力破天大手緊攥，怒目圓睜。

  從未有人這樣挑釁過他。

  要是在南域，無論換作什麼勢力，力破天都會毫不猶豫的一戰。

  可問題是，這不是在南域。

  而且司空圖背後的力量，太強大了。

  三十七位大劫境巔峰護道。

  即便是他大猿族現在戰力的兩倍，也無法與之抗衡。

  「司空圖，今天你最大，但你不可能永遠做大！」

  屠陌冷哼一聲，負手而起。

  一身錦衣在風中飄動。

  「走！」

  屠陌離開，天狐族的人只言不語，也緊隨著離開了此地。

  「蠻戰兄弟，我們走！」

  力破天看向蠻戰，蠻戰的血性，讓他有些喜歡。

  還停留在原地的，只剩下贏魚族。

  司空圖下意識看向對方。

  公荼陰桀的眸子正好掃來。

  嘴角，一絲弧度勾起。

  詭異的笑容，讓司空圖心中莫名發涼。

  可公荼一個字也沒說，徑直離開。

  「故弄玄虛！」

  司空圖依舊不以為然。

  只有掌控了力量，才有說話的權利。

  他赤羽族隊伍強悍，誰說他不可能做大？

  只要還在這秘境之內，他永遠是最大的！

  「這神猿堡果然也是幻境，外界天地也暫時不能確定真假，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

  「這地方，存在某個神器，能製造出方圓近兩千里範圍的幻境。」

  司空圖心中暗暗想道。

  這也總算能解釋，為何原本只覆蓋了數百里地的秘境區域，內部的空間，卻縱橫如此遼闊。

  幻境！

  全是幻境！

  一想到這裡，司空圖心中就滿是震撼。

  能製造出縱橫如此遼闊幻境的神器，究竟有多可怕。

  「那東西，只能是我的！」

  司空圖露出笑意。

  「別被他們甩開了，我們也走！」

  司空圖隨即道。

  「公子，那他呢？」

  一旁親信提醒道。

  司空圖這才想起來，隊伍之中，還押著一個大活人。

  司空正。

  對方腿上有傷，加之自己親信的妨礙，這麼多時間過去，腿傷不僅沒有恢復，反而更加嚴重，腿部傷口之上，甚至露出駭人的森森白骨，周圍血肉，更是已經腐爛。

  不過從始至終，司空正都硬撐著，硬是沒有發出半點悶哼聲。

  按理來說，不該讓司空正活著離開這裡。

  和賀長風的約定，他從來只當作一個笑話。

  不過猶豫之後，還是看向了一旁的司空琳。

  之前也是對方建議留下的司空正，沒想到陰差陽錯，還真來到了正確的地方。

  手上三枚丹藥，按理來說，也有司空正的功勞在其中。

  「你怎麼看？」

  「我？」

  司空琳也沒想到，對方竟然還問自己的意見。

  短暫猶豫之後，還是開口道：「只要還沒離開這秘境，肯定有用得上他的時候，這麼早殺了他，得不償失。」

  聞言，司空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對公子，等進入上古戰場後，肯定還有需要他的時候。」

  一旁的親信，也開口道。

  司空圖笑了笑，算是同意了二人的說法。

  看向司空正，司空圖眼裡滿是戲謔。

  「我的好族弟，姓賀的花了這麼大代價要保你命，我總不可能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罷了，讓你再多活幾天。」

  「帶他走！」

  司空正牙關緊咬，只言不語。

  ...

  「就是這？」

  八扇門外，懸崖邊緣。

  望著腳下深不見底，如惡魔大口的深淵，司空月有些緊張的看向了賀長風。

  深淵之內，有法則覆蓋，任何人都無法御空飛行。

  則代表，只要跌入其中，只有跌落最底端的那一刻，才能停下。

  有多深，沒人能想像。

  要是錯了，即便是大劫境中期的司空月，都難以撿回一條命。

  這是一場賭博，豪賭。

  「怎麼，怕了？」

  賀長風微微一笑，問道。

  「誰怕了，我只是...」

  司空月正要回應，可是話未說完，纖腰突然被賀長風摟住。

  沒等到她反應過來，賀長風摟著她，直接向深淵之中跳去。

  霎時間，勁風在耳邊肆虐，如同魔鬼的嚎叫，即便周圍昏暗無比，但置身其中之後，依舊可以依稀看見凹凸不平的崖壁邊緣。

  司空月見過的生離死別不少，也無數次直面死亡。

  但這種急速墜落，還心中沒底的感覺，也讓她內心升起恐懼。

  這一切太真實了，怎麼可能是假的？

  司空月緊緊抓住賀長風的衣角，最後乾脆撲進對方懷中。

  最後一眼看到賀長風的臉，那張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沒有半分波瀾。

  「難道這世上，真沒有能讓他害怕的東西嗎？」

  司空月心中不由得想到。

  「呼！」

  突然，肆虐在耳邊的勁風戛然而止，一切仿佛恢復平靜。

  這一刻司空月才反應過來，自己緊張得都閉上了眼。

  徐徐睜眼，第一眼看到賀長風的胸膛，她才長舒了一口氣。

  光亮傳進眼角，司空月抬起頭，賀長風正直視著前方，看都沒看她一眼。

  意識到二人的動作有些親密，司空月臉一紅，連忙後退了幾步。

  可沒想到，一腳踩空。

  「啊！」

  她下意識御空，可周圍依舊存在法則，她的身體，就要墜落。

  不過所幸關鍵時候，賀長風突然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微微用力，就將她拉回了高處。

  這一下，司空月的臉更紅了，是尷尬的紅，可奇怪的是，賀長風卻沒被她鬧出的動靜吸引。

  收回手後，依舊注視著前方。

  帶著疑惑，司空月穩住身形，轉過了頭。

  還沒看清事物，一股腐臭難聞的氣味撲面而至。

  前方景象逐漸清晰。

  看清楚事物的那一刻，司空月當場呆立原地。

  「這...」

  「這就是上古戰場？！」

  咽下一口香沫，司空月粉唇微啟，都忘記合上。

  眼前，屍骸遍地，延綿千里。

  看得出，這裡曾經是一片廣袤無垠的平原，可如今，天地昏暗，蒼穹之上如同掛著血月，連地平線，都是暗紅之色。

  入目的一切，不見生靈，連半根野草都沒有。

  遍地森森白骨，甚至堆積丈高，連地面都看不見。

  大部分屍骸都已經呈現出本體。

  蠻熊族，野狼族，蒼鸞族，夜魅族...

  分不清這裡躺著多少種族，但司空月能想像出，十萬年前，此地的震撼景象。

  屍骨成山，血流成河！

  妖血渲染大地，連日月，都被沖天的血氣遮蔽！

  就如現在的一幕。

  頭頂，蒼穹暗紅，司空月卻感覺有些端倪。

  「這也是幻境？」

  她連忙看向賀長風。

  明明記得，二人跳入深淵，可這裡，怎麼還有蒼穹？

  只有一種可能性，這裡也是幻境！

  「不，這裡不是。」

  賀長風卻搖頭否認。

  撲面而來的血氣，是那樣清晰。

  賀長風甚至能從中嗅到十萬年前，那些小妖的絕望。

  龍族，古猿族，鯤鵬族。

  大妖之間的戰鬥，使得山川破碎，河流斷層，方圓千里無生靈。

  可不是所有種族，都有大妖！

  絕大部分的妖士，只是來送死的。

  他們的命，如螻蟻一般卑賤。

  一道餘波，甚至都能震死數萬。

  可為了自己侍奉的主人，他們只能前仆後繼，在這縱橫數百里地的巨大平原中，不斷廝殺。

  「怪不得最後輸的是妖族。」

  這一刻，賀長風總算是想明白了。

  天生具有肉身優勢，還利用人體，完成了修煉之上的蛻變，這樣的妖族，為什麼會輸？

  「這一戰，妖族根基動搖，此後十萬年，都沒能恢復。」

  上古大戰之前，妖族勢力中，大妖不少，就賀長風在大荒這些時日，所了解到的就有古猿，鯤鵬，玄冥...以及大荒的主宰，龍族。

  可上古之戰後，大荒根基重創，剩下的大妖數量銳減，再加之龍族為了鞏固統治，刻意稀釋大妖血脈，十萬年後，曾經的上古大妖，神獸一族，變成了如今的遺族。

  大荒那麼多大妖，神獸，到七千年前那場大戰，只剩下龍族一脈。

  這樣的種族，如何能和人族抗衡？

  以前賀長風不明白原因，現在算是明白了。

  這不是幻境。

  這才是真正的上古戰場。

  「從一開始，我們走進的就是幻境，假的經歷多了，難免分辨不清真假。」

  賀長風聲音響起，也算是回答了司空月的問題。

  「主人，這裡不對勁。」

  李雪出現在賀長風身旁，提醒道。

  她能感受到，此地瀰漫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賀長風沒有回應，身形微微前傾，一步邁出，向著下方跳去。

  他們原本身處一座山丘之上，到地面的高度也沒多少。

  穩穩落地之後，無數妖族屍骸靜靜躺在他腳下。

  瀰漫了十萬年，讓人作嘔的死氣，卻讓賀長風沉浸其中。

  深吸一口，死氣灌入體內，賀長風只感覺神清氣爽。

  這種地方對於妖族來說，如同噩夢，如同地獄。

  可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天堂。

  魔族的天堂。

  濃郁的死氣，是魔最好的養料！

  不過賀長風卻注意到，這些森森白骨之下，還有更好的食物。

  「等等我！」

  見賀長風就要離開，司空月連忙道，從山丘之上躍下，跟上賀長風後，她又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在這裡，我好像沒辦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

  天地間瀰漫的那些腐爛氣息，讓司空月莫名升起恐懼，體內靈力的運轉，也受到了一定影響。

  實力直接被壓制了一個小境界，能發揮出的，只剩下大劫前期。

  「正常。」

  賀長風點了點頭。

  這是環境影響，司空月心理承受能力再強，在這種地方，也會受到影響。

  實力變化，是最直觀，也是最明顯的。

  「待會不要離開我太遠。」

  賀長風提醒了一聲，便加快了速度。

  根據秘境之外，觀察到的大小，上古戰場，縱橫約四百里地。

  要是能御空飛行，片刻之間便能越過。

  可現在有法則限制，無法御空飛行，而且周圍儘是森森白骨，想要找到一處落腳點都有些困難，速度也無法太快。

  想要完全探索此地，看來需要不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