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景色這麼好，先四處逛逛吧！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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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嚴一口牙齒幾乎都要咬碎。

  金鵬族之所以答應人盟的請求，是因為人盟還沒誕生之時，金鵬族便看中了使徒勢力能帶來的通商收益。

  這幾千年來，金鵬族和南域的使徒勢力來往最多，通過通商，金鵬族獲益極大，甚至他現在腰間的法器長劍，都是從聖域來的。

  又因為幾件小事，他父親欠下了使徒勢力的人情。

  人盟成立之後，兩方勢力來往更加頻繁，人盟盟主，也正是這使徒勢力趙家的二公子趙天成的親生父親，因為上古戰場的事找到了自己父親。

  商議之後，金鵬族答應帶人盟的人進入上古戰場，但要求是，只能帶兩個人。

  趙天成也知道，作為人族，進入上古戰場後，極大可能會被妖族圍殺。

  沒想到這傢伙為了保命，竟出賣了自己。

  而且看他身後兩位高手的意思，這件事，大概率是人盟內部早就商量好的，只是一直隱瞞著他金鵬族。

  「金鵬族好算計，只是沒想到，把自己也算計了進去。」

  司空圖笑道。

  陽嚴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再不停留，直接破空而去。

  「各位，那就等到秘境開啟後再見了。」

  趙天成最後看了賀長風一眼，也帶著身後兩位高手，離開了此地。

  「今夜本是想要我們這幾個勢力的年輕一輩都打個照面，留個印象，但我看，也沒什麼可聊的了，進入秘境之後，各憑本事，拿得了的東西拿，拿不了的東西，拿之前，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否則，勿怪我司空圖手下無情了！」

  司空圖冷哼一聲，都這種情況了，還聊個屁，自己搜羅東西之餘，還要注意去保護那人族的畜生。

  他也懶得再浪費時間了，徑直離開。

  各勢力的天驕陸續離開，這次各族天驕之間的見面，自然以失敗收場。

  賀長風走在了最後，但和賀長風一樣，沒有急著離開的，還有另外兩人。

  暗裔族的天驕，以及古剎。

  「賀長風，你還欠我一個人情，記得嗎？」

  古剎聲音突然響起。

  賀長風意識到，上次古畫天為自己出手，很可能是因為古剎的緣故。

  「你想要什麼？」

  賀長風淡道。

  「我現在想要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未來。」

  古剎神秘的笑道，隨即一拍身前青年的肩膀，二人都消失不見。

  「我們也走吧。」

  賀長風這才看向了沐羽婧。

  「暗裔族的人情可不好還。」

  沐羽婧卻沒動身。

  「為什麼？」

  賀長風不禁問道。

  「因為沒人知道他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沐羽婧沉聲說道。

  「就因為龍族的命令，守了極暗之地十萬年，即便龍族消亡之後，依舊守在極暗之地，這群怪物。」

  沐羽婧搖了搖頭，只覺得可笑。

  暗裔族倔強得就如同異類。

  下令的人都消失了，卻依舊堅守著使命。

  這不是傻子是什麼。

  十萬年光陰，暗裔族與世隔絕，與外族來往極少，唯有像天鵬位面，上古戰場，這種大的機緣，才會見到少數幾位暗裔族人出現。

  這樣一支異類，誰能知道他們想要什麼？

  貪心的人不可怕，貪心，但卻不知道他貪什麼，這種人最可怕。

  暗裔族便是如此。

  賀長風有些無奈，暗裔族的行為，在大荒這種地方，的確算是一支異類。

  守護極暗之地十萬年。

  可敬，但也可怖。

  賀長風和沐羽婧離開了此地，向著天狐族族地而去。

  半路上，賀長風不禁問起暗裔族的事。

  「暗裔族，到底是什麼種族？」

  天狐族，聖虎靈族，夔牛族，赤羽族...

  其餘九大聖族，光是從名字，便能猜想出他們的真身。

  但暗裔族...

  不僅想不到。

  在幾次照面之後，賀長風也無法通過他們的血脈氣息，想像出他們的真身。

  「關於暗裔族，有兩個傳說。」

  沐羽婧簡單思索了一番，才說道。

  「暗裔族生於極暗之地，天生便是一種混沌物種。」

  「混沌物種？」

  賀長風奇怪。

  經過對方解釋，賀長風才知道，混沌物種是一種統稱。

  這種物種無形，無態，無法歸於人族，也不屬於妖族，更不屬於魔族。

  游離於三族之外，但生於大荒，直到歲月變遷，從混沌幻化出人形，便歸於大荒妖族之列。

  「後來被龍族收服，教化，才成了現在的暗裔族。」

  「至於另外一種說法，好像更可信一些。」

  沐羽婧繼續道：「說暗裔族，是上古凶獸古蝠之後，經祖龍教化，稀釋血脈，最強的一支遺族，就是現在的暗裔族。」

  賀長風現在算是聽明白了。

  兩種傳言，都和龍族脫不了干係。

  更是說，龍族創造出了暗裔族。

  但無論哪個傳言，好像都能印證，暗裔族為何如此遵守龍族的命令，以至於命令成為了遺令，卻依舊堅守了七千年，並且至今未改。

  「那你更相信哪一種？」

  賀長風問道。

  「我？」

  沐羽婧輕笑了一聲。

  「我從不相信傳言。」

  ...

  自從這一夜的各族會面之後，秘境之外，聖族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究其緣由，自然是因為人盟的參與，金鵬族的背叛，讓各族長者原本的計劃被打破。

  一場天驕之間的會面，不僅沒有成為讓天驕們互相拉攏的渠道，反而成為了各勢力之間相互懷疑的源頭。

  甚至夔牛族的新任大護法，和赤羽族的大長老司空御還去找過金鵬族的大長老，為的就是此事。

  但看二人帶著怒意離場，外人也知曉，這場私下的談話，註定是以失敗告終。

  金鵬族的行為，的確已經惹惱了各族。

  不僅是聖族，就連靈族勢力，都對金鵬族避而遠之。

  三日時間很快過去。

  這過程中，賀長風還去確認了一件事。

  那上古法則，到底是籠罩整個秘境，還是只是覆蓋了秘境外圍。

  通過觀察，賀長風有了發現。

  在秘境之外，上古法則的威懾之力極為強悍，甚至連暗中隱藏的李雪，都不小心現身了好幾次。

  但是那威壓，越往深處探究，越是羸弱。

  如此明顯的變化，想必不僅僅是他，各族都已經發現。

  只不過，這情況對於其他人來說，沒有什麼區別。

  但在賀長風手裡，卻是一張王牌。

  確認此事之後，賀長風直接將李雪收進了仙源之中。

  仙源是一個特殊的位面，是系統創造的。

  之前的秘境，即便有類似的法則，賀長風帶著仙源依舊暢通無阻，大概率是這世界上的法則，無法影響到仙源，那這一次，也不會有意外出現。

  做好準備，三天一過，各族便開始向著秘境入口匯聚。

  近乎百萬眾的妖士，聚集在秘境入口，等著開放。

  從遠處看，黑壓壓的人群，幾乎將大地之色掩蓋。

  這百萬妖士之中，自然也是魚龍混雜。

  一位渾身藏在斗篷之中的青年望著前方秘境，以及空中那道道強大的身影，眼中閃過堅定之色。

  「這次我絕不會空手而歸！」

  青年拉下帽檐，隱入人群之中。

  而另一邊，同樣兩位青年。

  一男一女，緊緊牽著手。

  「我好像看到前輩也在前面，說不定進入這裡面後，還能有機會再見前輩一面。」

  趙羽壓低音量，說道。

  而他身邊的少女卻未回應。

  趙羽有些疑惑，看向對方，卻發現對方仰頭看著空中一個方向，眼底滿是殺意。

  趙羽循著望去。

  這本應該只屬於妖族的天地之間，卻踏空站著幾位人族。

  數位人族強者，將一位青年眾星拱月一般，保護在其中。

  看到對方，趙羽眼底殺機頓時難以掩飾。

  「是那傢伙！」

  那個人盟的畜生！

  他和蒼盈來到秘境四千里外的一座小城，本打算暫時住下，卻沒想到遇到了那畜生，趙天成！

  趙天成看上蒼盈，想讓蒼盈陪酒，他怒髮衝冠為紅顏，但實力低微，還沒出手便被那傢伙身邊的兩個老頭鎮壓，動彈不得，只能看著對方調戲蒼盈。

  所幸關鍵時候，大猿族人路過，對方雖然有使徒勢力背景的作為免死金牌，但依舊忌憚聖族勢力。

  至少在這些聖族勢力存在的時候，他不敢妄動。

  趙羽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帶著蒼盈離開，所幸躲過了對方的搜尋。

  同為人族的一份子，他太了解這種人了。

  趙天成能做出這種事，和有沒有免死金牌根本沒關係，歸根結底，對方就是個畜生。

  在大荒是畜生，去了始祖界，聖域，北域，他還是畜生。

  這種紈絝子弟，他痛恨無比。

  「大劫巔峰？」

  趙羽拳頭緊攥。

  「盈盈你放心，我一定會找機會殺了那畜生！」

  ...

  秘境入口之外。

  絕巔如同高牆，分割開了秘境和現實。

  眼前一道十人寬的峽谷入口，如同葫蘆嘴。

  隨著所有勢力的強者都匯聚於此，籠罩在這秘境外圍的毒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短短一個時辰，淡霧，逐漸化作虛無。

  眼前峽谷入口，清晰可見，但盡頭仿佛是融入了黑暗之中，難以用肉眼分辨。

  看到這一幕，百萬妖士激動起來，等了足足一個月時間，這秘境總算是開啟了，他們如何能不激動？

  嘈雜聲不絕於耳，在這峽谷之外迴響。

  各勢力的隊伍都已經準備好，賀長風所在的天狐族，自然也在其中。

  歸一中期的習沐雨本來也有進入其中的資格，但猶豫之後，還是決定不給賀長風添亂，便放棄了。

  天狐族隊伍，一共六十餘人，實力從歸一巔峰到大劫巔峰不等，不過大多數，都是大劫中期，乃至更高的族人，歸一中期的習沐雨，的確太弱了些。

  這六十多人裡面，有十人，是沐化情專門準備給賀長風的護道隊伍。

  清一色的大劫巔峰，天賦不一定好，但實力一定強。

  甚至有兩位，已經活了千年光陰。

  大劫境修士壽元也就一千多年，想來閱歷已是極為可怕，不過天賦在此，再難以寸進了。

  九大聖族的長者們進行了碰面，人盟勢力並未上前，想來也是有所忌憚。

  簡單交流之後，隨著長者們的讓路，九大聖族首當其衝，衝進這峽谷之中。

  霎時間，百萬妖士，仿佛開閘的水庫，龐大數量的人群匯聚成龍，向著峽谷之內涌去。

  賀長風自然是最早的一批，進入峽谷，感受著周圍襲來的壓迫，一直到深入其中，他才鬆了一口氣。

  這上古威懾，的確無法影響到仙源。

  峽谷內，逐漸變得昏暗，但一道道神識釋放而出，周遭一切，再次清晰可見。

  這峽谷如同沒有盡頭一般，奔襲了足足一刻鐘，周圍也依舊是昏暗的峭壁。

  可就在各族心生疑惑之時，一道光亮，映入視線。

  隨著眾人習慣了這刺眼的光亮後，周圍景象，才逐漸變得清晰。

  望著眼前一幕，一道道身影愣在了原地。

  這世界，和他們想像之中的，截然不同。

  上古戰場本應該是陰森，寒意充斥，屍骸遍地。

  可眼前，生機盎然，草長鶯飛，肉眼所及之處，樹木茂密，鳥語花香，與人間仙境一般，一派祥和之景，完全和上古戰場沒有干係。

  再環顧四周。

  本應該是包裹了整個上古戰場的絕壁，此刻卻只是從峽谷衍生出數里地，便逐漸模糊，最後消失在這美景之中，似乎外面看到的一切，只是通過上古威懾構造出的幻境。

  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走錯了，這真是上古戰場？」

  「老子還不信邪了，跟我來！」

  道道身影破空而出，再不相信，也改不了這裡是毒霧籠罩的世界的真相！

  既然如此，那這裡就是上古戰場。

  至於為什麼美如仙境，那就是他們要探究的根本！

  「待會還有百萬的妖士要湧進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這！」

  護道高手隊伍之中，一位中年美婦突然說道。

  她叫沐秋林，正是那兩位千歲大劫之一。

  成熟老道，想來是沐化情欽點的隊長。

  天狐族六十多人的隊伍，在對方指揮之下，第一時間離開了此處。

  沒飛出太遠，沐秋林再次道。

  「五人一隊，分頭行動，以傳訊令交流，無論遇到什麼機遇，不要起貪戀，能帶走，才是你的！」

  六十多人瞬間拆分成十支小隊，四散而開，只剩下沐秋林在內的十人，還跟隨在賀長風身邊。

  「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沐秋林這才看向賀長風，問道。

  她只是完成自己分內的任務，但她們畢竟是賀長風的護道高手，要以對方為中心。

  望著周遭景象。

  青山綠水，草長鶯飛，賀長風一時之間還真摸不著頭腦。

  這地方，再怎麼也和上古戰場聯繫不到一處啊。

  無奈的搖了搖頭後，賀長風才回應道：「景色這麼好，先四處逛逛吧。」

  「逛...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