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生命代價

  南柒柒只能和司徒凌擠在一把傘下，她感覺渾身彆扭，小聲抱怨著：「就不能多帶一把傘出來嗎？」

  儘管她說得很小聲，還是讓司徒凌全部聽到，司徒凌故意把傘移到他那邊，雨水打濕了南柒柒的一小邊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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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既然不願與我同撐一把傘，那我就……」

  他的聲音

  「哎，別別！」南柒柒慌了神，一把抓住傘骨想要移回來。

  不經意之間觸碰到一雙溫暖的手，有細小的電流在接觸的地方流過，南柒柒的手像是觸電一樣又縮了回來。

  南柒柒瞥了一眼身邊的人，故作淡定：「都已經在同一把傘下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往這邊移移唄。」

  下一刻她的頭頂被陰影籠罩住，幾乎大部分的傘都在她這邊，她扭頭去看司徒凌，司徒凌的另半邊臂膀已經被打濕。

  她癟了癟嘴，這人怎麼能這麼實在，說往這邊移一移又沒說全部移過來。

  南柒柒往司徒凌身邊湊了湊，他兩的胳膊緊緊地貼在一起，司徒凌有些疑惑，雖說他的心裡有絲絲開心，但他還是不動聲色地挪開。

  誰知道這個小丫頭心裡在盤算什麼。

  突然之間的接觸，和突然之間的疏離，讓南柒柒的心裡產生落差，她不僅湊上去還緊緊抱住司徒凌的胳膊。

  司徒凌皺皺眉，也沒掙扎：「公主這是在做什麼？」

  因為南柒柒和司徒凌貼得極近，所以她隱隱可以聽到他胸腔有力的震動。

  她的生物學知識告訴她，這是因為說話產生的產生的胸腔震動。

  可他為什麼不說話的時候，胸腔也會震動？難道武功好的人，生理構造會和別人不一樣？

  「這樣我們就都不會被淋濕。」南柒柒抱緊司徒凌的胳膊，整個人都變得暖暖的，「而且下雨天寒，暖一暖才不會染上風寒，嘿嘿。」

  空間的思瑞都不好意思再聽下去，主人怎麼能這麼厚顏無恥，他也是第一次聽有人竟然能把占小便宜說得這麼義正言辭。

  司徒凌掙脫不開，只好任由南柒柒抱著他的肩膀，肩膀一側連帶著他的心窩都是暖暖的。

  司徒凌將南柒柒直至送到屋檐下，再三確認她不會被雨水淋濕後才緩緩離開。

  南柒柒站在屋子裡，像是一隻小兔子一樣又蹦又跳，揮動她的手臂。

  「謝謝你！！」

  司徒凌撐著傘走在雨中，他今日穿得是青衣，雨水瀰漫上來的霧氣籠罩在他的周身，青衣白霧此時神聖又美好，完全不像是書中所描寫的殺人不眨眼的羅剎。

  明明是一地的泥濘，卻沒有一點沾染上他的衣角，每一步下去都會在積水中踏出一圈圈漣漪，就像是一朵朵盛開的青蓮。

  南柒柒看得差點丟了魂，她趕緊將瞟到其他地方，卻又忍不住偷偷再看一眼。

  這一眼可了不得，直接撞入了司徒凌幽深的眸子裡。

  南柒柒出聲證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你怎麼還在這裡？」

  司徒凌攥緊傘骨傘面傾斜，雨水不斷地從傘面上落下，像是串串晶瑩剔透的珠子，不過也恰好遮住了他的面容。

  「公主當真要給洛塵醫治眼睛？不惜付出代價？」

  司徒凌的臉被傘擋住大半，南柒柒看不出他的表情，口直心快地回答：「嗯，我想好了。」

  不過能付出什麼代價？神藥是系統的獎勵，雖說用了她一個獎勵的機會，但也值得。

  「那好，我答應你的事情也一定會做到的。」

  司徒凌說話的聲音低沉，南柒柒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又提不上來到底是哪不對勁。

  卻不想司徒凌的身影突然晃動，腳下一踉蹌，他的衣角竟沾染上泥濘。

  「司徒……」南柒柒的話卡在嗓子眼裡，說不出來，咽不下去。

  是哪裡不對勁呢？

  *

  司徒凌的屋內，白鴻正在桌前吃酒，滿桌的大魚大肉上好的酒水，可不是他能在深山老林中能享受得到的。

  「你回來了。」聽到司徒凌的腳步聲，白鴻頭都沒有抬一下，只顧著吃吃喝喝。

  「嗯。」司徒凌收起油紙傘，傘上的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一聽司徒凌有意要趕他走，白鴻連忙抱上他的金大腿：「我都幫你了個那麼大的忙，幫你演了一齣戲，戲一演完你就要拍拍屁股走人嗎？」

  司徒凌才不吃他這一套，他一腳踢開白鴻：「我過幾日要給人醫治眼睛，你去幫我尋幾味明目的草藥來，我給你黃金讓你浪跡天涯。」

  白鴻前一秒聽了黃金還很高興，下一秒又突然嚴肅起來：「你說你要幹什麼？要給別人醫治眼睛！你是不是傻了？你忘了你現在再使用你的醫術的話就是在透支你的生命，非要現在不可嗎？早看見晚看見不都一樣！」

  白鴻說得都是真的，司徒凌為了給老醫聖治療，實際上就是在給他強行續命，因此損耗自己的元氣。

  雖傷不及根本，但是一年半載內是不能再動用他的醫術，否則會元氣大虧有性命之憂。

  司徒凌垂眸：「這不一樣，我答應好的事情一定要辦到，而且早點給那人醫治好眼睛，也算是了卻她一樁心事，他們之間也就不會……」

  白鴻罵：「不會什麼！你是不是傻，為了她有必要這樣做嗎，有必要讓自己這麼卑微嗎？司徒凌我看你真是無藥可救了！」

  白鴻重重地扔下碗筷，他都要快被氣飽了，這人原本還野心勃勃怎麼遇到女人就變得這麼卑微。

  司徒凌無所謂地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裊裊的白煙升騰。

  「這就是我對她的回報，此事一過我便會回北霆，繼續我的計劃。而此後也不會與她有半點瓜葛，若今後我與她對立，她擋我前路。我也定不會手下留情。」

  白鴻疑問：「此話當真？」

  「當真！」

  白鴻滿意地點頭，這才是他認識的司徒凌，有勇有謀韜光養晦，是一頭沉睡的野狼，有狼子野心的人怎麼會成為戀愛腦呢。

  白鴻：「那我就幫了你這回，此時一過你必須回北霆，離南周越遠越好。否則你想要做的事情一件都做不到。」

  司徒凌捏緊了茶盞，往門外看了一眼，雨還在下，連綿不絕的細雨在北霆從未有過，那裡只有漫天的黃沙和匍匐的野狼。

  他緩緩說道：「好。」

  白鴻拿上司徒讓他找的草藥的字條，他與聖醫山上的人相處那麼久，自然識得上面的草藥。

  上面都是一些稀有的草藥，在一般的藥鋪還沒有，他只能再回一趟聖醫山去尋這些草藥。

  司徒凌給他說：「最好快些找到。，過幾日便可能用到。」

  白鴻點頭，他拍了拍司徒凌的肩膀說道：「若實在不行你也可以不必強求自己，畢竟你也是有難言之隱。成或者不成都要看那人的命。」

  司徒凌難得露出笑容：「若是不成，聖醫山上的那位還不得親自下山追著我打，責怪我丟了聖醫山的臉。他可是說過聖醫山的人永遠不能夠失手，既然我都答應了就一定要做到。」

  白鴻想了想，也確實是，聖醫山上的那老頭古怪的很，明明不喜歡司徒凌卻又對他要求十分嚴苛。

  被聖醫聽去司徒凌要是失手，說不定聖醫就立馬不願意承認有司徒凌這麼個徒弟，不過他倒是可以占便宜撿去司徒凌，把他的秘訣傳授給司徒凌。

  白鴻趕回聖醫山後，司徒凌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眼中有不舍也有課決絕。

  看來他這次是真的下定決心準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