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章:誰重要?顧白嗎?
2024-05-30 06:38:48
作者: 莫尋意
夜色瀰漫,天烏壓壓的一片,秋風卷細雨,落葉鋪了滿地。
廊下竹影交錯,映襯在明知窗戶上的人影顯得有些落寞。
一杯一盞,一酒一醉,明是問酒買醉,卻不想越喝越清醒。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些稀碎的響動,司承厭並未在意,而是又提壺斟了一盞酒。
「下次,國師府的圍牆能不能修矮一些?」隨著尾音落下,一紫衣女子推開了門扉。
女子眉眼生輝,看向他的一張小臉滿是靈動,附著在髮絲上的雨珠在燭光之下透著一種如夢似幻的微光,似夢非夢,亦真亦假。
他眼色迷濛的按了按眉心,嘴角溢出了一絲苦笑,本以為不會醉,沒想到竟產生幻覺了。
見他一副自我惆悵神傷的模樣,姒綰綰不禁眉頭一緊。
搶在他提壺斟酒之前,她一把將之搶了過去。
「不介意多一個人喝吧?」
她嘴上說著,手上卻已經斟了一杯漫盞的酒。
仰頭一飲而盡之間,她轉身就坐到了他的旁邊,此時二人之間只隔了一張小方桌。
這時,他方才如夢初醒一般的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小臉。
不是幻覺,也不是夢,她如今真真切切的在他的眼前。
他灼熱的眸光仿佛要將她刺穿一般,她有些不適的避開視線,提壺給他面前的杯盞滿上了酒。
「不要以為你背著我干一些好事,我就會既往不咎,一碼歸一碼,今晚我是來道謝的。」
她淡淡的聲音裹挾在酒水入盞的響動之中,如悅耳的絲竹般叫他頓感愉悅。
「此言足矣。」
他端盞一飲而盡,她瞥了他一眼,當下也將自己盞中的酒仰頭飲盡。
「沒有什麼是酒不能解決的,一盞不行就兩盞。」
她說著,又給他斟了一盞酒。
他爽快的喝了滿盞。
「楚珺告訴你的?」
聽出他的話中的篤定,姒綰綰當下確定了那個稱司承厭為了哥的人便是他口中的楚珺。
落下杯盞,她眼含笑意的在桌上輕敲了三下:「不重要。」
他的神色有一瞬的黯淡,深邃的眼底在看向她時碎裂出了一絲複雜。
「誰重要?顧白嗎?」
聽他提及顧白,她的腦中又想起了那個讓他痴念的女子,想起了他近來的那個新寵。
「不然呢?還有誰?顧白在我一窮二白的時候,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我,在九幽鬼界的那些日子,我們一起走過了很多。」
她似感慨懷念的語氣叫他頓時妒氣大發。
那他在她心思算什麼?可她好不容易靠近他一點,他又怎麼捨得破壞這來之不易的靠近?那些難熬的時日,他不敢在去嘗試一遍。
他極力的壓制著胸腔中燃起的妒火,眸光幽幽的看著她。
游移的眸光在對上的那刻,姒綰綰被他看得心中咯噔一下。
為了緩和氛圍,她捧著臉笑問道: 「怎麼樣?發現我的美了?」
收斂視線,他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提過酒壺,他給二人的空盞滿上了酒水。
相對無言,二人之間仿似隔了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這種相近卻相隔的感覺讓人徒增了一種漸行漸遠的不安。
一夜宿醉,醒來時,她安枕在他的榻上,環顧周遭卻不見他的身影。
她支撐起身子來,按了按發昏的頭,緩過神來後,她穿鞋下了榻。
這一夜是她睡的最安穩的一覺,那個天地混沌、血殺成災的夢魘在這一夜中總算放過了她。
拉開房門,迎面而來的光有些刺眼,她下意識地遮住了視線,緩了一瞬,下移的視線中赫然出現了一抹紫色身影。
他喜白色,常常一襲白衣,被她調侃了兩句後,他竟換上了紫衣,這一換,似乎好像有百年之久了。
「進來喝粥。」
隨著尾音落下,他率先走了進去。
她眉梢一挑,轉身跟著走了進去。
她坦然的坐下,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給她盛粥。
看著她一副等她伺候的二大爺模樣,他有一種恍然的感覺。
接過他遞過來的粥,她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
「你家的糖不要銀子嗎?」
她雖喜甜食,可這粥著實的甜鼾了!
他眉頭微皺,親自常了一口,甜膩的味道叫他臉色微變,拿過她面前喝了一口的粥,他面無表情的道:「第一次,沒經驗。」
第一次!難道說這是他親自熬的?
就在他端著欲走的時候,她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角:「其實也挺好喝的。」
「嗯。」他應了一聲,端著就要往外走,她唉了一聲,牢牢的拉住了僅攥在手中的一點點衣角:「那還不放下?」
他看向她,依言放了回去。
見她盛了滿滿一碗的粥,他的眼底頓時划過了一抹笑意。
飯飽酒水足之後,姒綰綰悠哉悠哉的回了對面的異聞閣。
姒綰綰走後,楚珺這才畏畏縮縮的出來。
見他滿臉生光的模樣,趴在門框上,只露出一顆頭來的楚珺笑道:「怎麼樣,萬事還得我出馬吧?」
司承厭看了他一眼,淡漠的眉眼隱約回暖了幾分:「還算有些頭腦。」
此言一出,楚珺嘿嘿一笑:「那上次下棋輸的銀子,可不可以……」
知曉他打什麼如意算盤的司承厭順著他的話頭接道:「對半還。」
楚珺聞言垮起了一張臉:「你們兩口子還真是一模一樣!」
一個聊天要銀子,一個腰纏萬貫,還要讓他對半還!
真是遇上神仙了!
司承厭拿起桌上的書卷,看了他一眼,眉眼間多了一些笑意。
剛剛踏進異聞閣的內堂,一隻狼毫就朝她臉飛了過來。
她雙瞳微縮,頭一歪,堪堪避了過去。
「醜女,老子這一晚上累死累活的,你倒好,是不是去逍遙了一夜,那臉色好的跟吃了大力神補丸一樣。」
此刻的慕野就像吃了火yao一般針鋒相對。
她這一夜睡的好,吃的好,自然滿面生光,只是看著他怒色橫生的模樣,她也就懶得跟他計較襲擊她的事了。
「外加十壇酒!」
他瞧了她一眼,笑了:「這還差不多。」
「怎麼樣?查到動手腳的人了嗎?」她忽然正色問道。
這邊少年也變得嚴肅了起來:「是胡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