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章:簡直不堪入目!
2024-05-30 06:37:20
作者: 莫尋意
人魔出世,萬物混沌,生靈塗炭。
黑紅色的天際與這片血流成河的土地仿佛融為了一體。
忽然肩頭沉了一下,她下意識地向後看去,卻只見閃著寒光的劍鋒朝著她的眼球刺來。
她雙瞳微縮,猛的驚醒了過來。
坐在榻上的她臉色慘白,氣息有些不穩,腦中卻不停的回想著方才的那個噩夢。
她是第二次做這個噩夢,夢裡那個拿著劍鋒刺向她的人,她卻是怎麼都看不清模樣。
忽然一股奇異的清香湧入了鼻腔,只是沉浸入夢境中的她並未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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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星河粉碎,取而代之的是穿破層雲的絲縷光芒。
清冷的長安漸漸有了煙火氣。
「一路顛簸,無塵大師辛苦了。」
清明透徹的眼自眼前的沈括身上一掠而過,不會說些世俗客套話的無塵雙手合十,額頭微微下傾,行了個佛禮。
太后信佛,在六十大壽將來之際,在長安舉行為期三日的沐佛節,大赦天下。
無塵本不願來,卻因空妄大師的一句話踏上了此行。
他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佛子本無欲無念,可你的眼底還有欲望,劫數未解,便去吧!」
隱秘的街角處,看著上了馬車的無塵,沈清妙的眼底是難以抑制的歡喜。
李由之後,她本以為此生無念,卻不想在陪著太后禮佛之行的時候,遇見了他。
偶然一瞥,念念不忘,手中的花落到地上,她的眼中不在是那片花海,而是花海中的那棵菩提樹。
剛剛踏進內閣,慕野就覺著姒綰綰的精神不太好,整個人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感覺,而且那面上還罩了一塊黑色面紗,只露出了一雙了無生氣的眼睛。
雖是入秋之際,可這天氣依是燥熱的不行,她這舉動,著實反常。
扔開手中的異聞貼,翻身而起的他似而非笑的戲弄道:「你這是意識到自己丑的不能見人了?」
論嘴賤,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心頭煩悶的姒綰綰抓起桌上的杯盞就朝他扔了過去:「嘴裡吐不出象牙的玩意。」
接住杯盞的慕野幾步上前,拉了張椅子坐到了她的對面,提壺就給自己斟了盞酒。
「面紗這玩意不就是遮醜的嗎?」他輕搖慢晃了一下盞中的酒,十分欠抽的補充道:「爺爺也沒冤枉你啊!」
姒綰綰氣得險些想將他那顆頭擰下來當球踢。
緊壓著一口氣的她橫了他一眼,怒道:「姑奶奶被人給暗算了。」
隨著尾音落下,她扯下了罩在臉上的黑紗,露出來的面容著實嚇了慕野一跳。
是他見識淺了,對丑這個字簡直有者極大的誤會。
眯眯眼,塌鼻子,嘴唇外翻,滿臉的麻子。
這豈止一個丑字了得?簡直就是不堪入目!
「趕緊給爺爺把面紗戴上!」
眼見他一言難盡的扭頭叫喚道,姒綰綰卻是不為所動的道:「熱!」
「你是想我死?」少年一副一口氣提不上來的感覺。
姒綰綰不緊不慢地給自己斟了一盞茶,散漫的道:「你以為姑奶奶想?」
「那你怎麼變成這幅尊容的?」他好奇的問道,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能把她不本就不出眾的臉變得如此雪上加霜?
她也想知道究竟是誰把她變成這副模樣的。
淺抿了一口茶水,她冷冷的道:「一早起來就變這樣了。」
想來是夜裡行兇,只是她為何一點察覺都沒有?
「有懷疑的對象嗎?」少年這麼一問,倒是提醒了她。
知道她身份的人也就那幾個,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變成這樣的除了姬姌、妖凌、司承厭,不會再有第四個人選。
苦逼的是這三人,現在沒一個是她惹得起的。
打碎了銀牙往肚子裡吞?顯然不是她的作風,那就使陰招好了。
當然首先是要從這三人的嘴裡試探出誰才是罪魁禍首。姬姌,她找不到,那就從對門的司承厭開始好了。
這邊,司承厭跟妖凌的話說到一半,院外的小廝就走了進來。
「國師大人,異聞閣閣主求見。」
妖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為了讓你的老相好不自卑,我還是迴避一下比較好。」
司承厭神色淡淡,並未搭理她。
未過多時,面上罩著黑紗的姒綰綰走了進來。
介於二人之間的關係,以及後面鬧得不歡而散的過去,氣氛一時間有些冷。
她不開口,他也僅是不急不躁的品著茶。
「司承厭,問你個問題。」
他揚眸看向她,示意她往下說。
她揭開了面紗,露出了一張有些慘不忍睹的面容,她細緻的觀察著他的反應,可是結果可想而知。
這廝淡然的不像個人。
不過越正常越反常,更何況他這反應也不算正常,倒像是意料之中。
就在她欲逼問之時,他清冷的嗓音缺卻以密音的形式傳進了她的耳中。
他如此謹慎,想來這裡還有第三個人。
「妖凌跟我打了個賭……」
隱在暗處的妖凌看著一言不發的二人,一時間有些摸不透他們想幹什麼。
但以她對姒綰綰那醜女的了解,她肯定是懷疑她變成這副尊容的罪魁禍首是司承厭。一會就能看到她跟司承厭翻臉的場面。
她就看司承厭怎麼贏她!
她自信滿滿的以為如此,卻不想她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還白白的為人做了嫁衣。
怎麼說呢?
因為上次求他救顧白一事,加之姬姌的那番話,二人之間關係早已冷到了冰點。
妖凌這一出,倒是給了二人之間一個緩和的機會。
夜裡,姒綰綰剛剛躺下,後腳司承厭就將她摟進了懷裡。
她剛想推開他,就聽他慵懶清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乖,別動,她在看。」
後半句他用的是永生魔界的秘術傳音,所以除了姒綰綰,誰也聽不到。
司承厭說了,只要好好配合他,到時候贏來的三生河以南歸她。
逢場作戲而已,還能白的那麼大塊地界,不要白不要!
她果然乖了下來,任由他抱著動也不動一下的溫順。
嗅著縈繞在鼻尖的清香,晦澀的眸光落在她的睡顏之上,他緩緩的瞌上了眼睛,自跟她鬧僵以來的神經總算得以和緩,數月都未曾睡一個好覺的他慢慢安心了下來。
此時此刻,他多麼希望時間流逝的再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