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九）

  周蓮看了看懷裡的女兒，沒忍住笑了起來，「就這麼好奇爸爸媽媽之間的往事？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有什麼好說的。」

  「就好奇呀，我見識過很多恩愛的夫妻，像是寶叔叔他們這種同甘同苦的，像是平舅舅這種青梅竹馬的，還好平爺爺和周奶奶這種相互扶持的，也有半路分道揚鑣的……媽媽，你和爸爸是那種？」李向琳一直都覺得自家爸爸媽媽的感情是奇蹟，畢竟爸爸媽媽當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看著女兒嬌美的容顏，周蓮輕笑這說：「我和你爸爸呀，當年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結婚之前就沒有見過幾次面，那個時候的風氣可沒有像現在這般開放，特別是鄉下那種地方，我和你爸爸初次見面的時候，你爸爸長得又矮又瘦又黑，那個時候相親的時候，我還真的沒有看上。」

  「真的，爸爸真的不好看嗎？可是……」

  看著李向琳糾結的模樣，周蓮忍不住笑著說：「真的，你爸爸那個時候農活重吃的也不好，營養跟不上，是真的又黑又瘦又矮，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這人長得也不好家境也不好，雖然那個時候家境都不算好，但是你爸爸他們家，一大家子基本就靠你爸爸一個人養活，雖然他很能幹，可是誰也不願意嫁過去就養婆家一大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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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時候是你姥爺做主讓我嫁，我們那個時候基本都是父母說什麼聽什麼，我雖然沒看上，但是你姥爺覺得你爸爸老實本分能幹，就這麼定下來了，你爸爸那個人內秀的很，能拼膽子也大，我嫁給你爸爸還真是一點苦也沒有吃過，包括最難處的婆媳關係，在我嫁給你爸爸之前，你爸爸也都處理好了。」

  「早早的分了家，幾乎算是淨身出戶，但是你爸爸敢拼呢，我們老家那座山你也知道，便是現在也很少有人敢入深山老林的，你爸爸那個時候就敢偷偷的進山，為此我沒少和他生氣，嫁給你爸爸沒多久，媽媽就懷上了你，那個時候，就是你姥姥都看不過眼，畢竟在農村，哪有不下地幹活的，可是之前是為不讓人閒話，懷了你，媽媽就在沒有下過地。」

  「到了你出生，除了帶你，你爸爸什麼也不讓我做，我那個無聊，總不能每天就混吃等死吧，那個時候高考剛放開沒兩年，你爸爸說，要不去考考試試，我那個時候是真的沒事幹，那就試試吧，考上了大學，你爸爸便背井離鄉帶著你給媽媽陪讀，當時在京大那都是人盡皆知的。」

  「你爸爸有才華，到哪兒也不會埋沒，平老和你爸爸的師父當年是並肩作戰的戰友，找了你師公多年，後老機緣巧合下，便相識了，再後來的事情你也應該記得了，也就沒什麼說的了。」

  李向琳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周蓮無奈的說：「媽媽，我不是好奇我沒出生時候的生活，我是想知道你和爸爸之前的感情，媽媽你這是偷換概念！」

  「不是和你說了嗎都，還想知道什麼呀？」周蓮無奈的看著噘嘴撒嬌的閨女，能說的都說了，那些不能說的，讓她怎麼說，說你爸爸你媽媽都多活了一輩子，上輩子你爸爸就是蠢貨，直到這輩子才算是想明白，她怕自家閨女對她爸爸的敬重全都會碎成了渣！

  李向琳也知道媽媽不可能再說了，便問：「那你和爸爸之間？回老家我都見過村裡的人家是怎麼相處的了，便是寶叔叔他們也沒有像爸爸那樣，媽媽，您和我說說唄！」

  「這有什麼好說的，我們那個時候哪有那麼多情情愛愛的，不過開始都是搭夥過日子唄，兩個人性格相合，行事相近，在一起時間長了，便是親人了，你這孩子想什麼呢，我和你爸爸也算是例外，我出來上大學，自然見識也就多了，你爸爸向來聰明，沒什麼是他不懂得，這麼多年也就這麼過來了，好了，怎麼想起問這些來了？」

  李向琳的話，讓周蓮失笑不已，其實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們這個年紀的人，還真沒有那麼多情情愛愛的事，不過是因為上輩子蹉跎了歲月，李修不甘願這一輩子就像上輩子那般，所以才會大徹大悟，也走向了另一個極端，若不是周蓮對他知之甚深，若不是這輩子從開始李修就把她捧在手裡，周蓮還真不一定能接受他的感情。

  只是這些話不能和李向琳說，有些事是她和李修之間的秘密，便是親生兒女也不能說，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兒女，而是秘密之稱為秘密，那就是不要訴之與口，才叫秘密，再說這般事關生死的事情，不管是李修還是周蓮都不會讓自家孩子們知道，畢竟對他們來說，這不是秘密而是負擔。

  李向琳不清楚這些，只是看自家媽媽的態度，就知道她不會再說什麼了，想了想便說：「媽媽，那你剛嫁給爸爸的時候緊張嗎？」

  「諾諾這是緊張了？」

  「也沒有吧！」

  看著閨女彆扭的樣子，周蓮嘆了一口氣說：「女子生活在世上本就不易，若是嫁錯了，都說女子一輩子有兩次投胎的機會，一次是出生的時候，那是沒得選擇，生身父母沒得選擇，一次是嫁人的時候，嫁的良人一生幸福，若是錯付，那便是搭進去後半輩子，但是，諾諾，不是這樣的。」

  「確實人的出生沒得選擇，這是命數，可是嫁人又是一次投胎，媽媽不希望你這般想，若是良人就相互體諒相互扶持著走完這一生，若不是良人，那就及時止損，當機立斷斬斷這孽緣，你有父母弟弟可以依靠，而我們諾諾自身的本領也可以給自己依靠，所以不要猶豫，若是良緣變孽緣，那就及時止損，不要去在意其他的。」

  「對於我和你爸爸來說，什麼都沒有你的幸福重要，所以不要去在意外界的眼光和閒言碎語，你自己的日子你自己做主，感覺自己幸福才是最重要，其他的都不重要，不是在婚前媽媽打擊你，而是告訴你，不要害怕不要緊張，方靈均若是良人，我們諾諾就好好和他過日子，若不是良人，那就告訴爸爸媽媽，事情發生了，不要去隱瞞，和爸爸媽媽坦誠，爸爸媽媽總是能護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