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設備壞了

  周玫：「回歸正題。周今聲家裡來頭也不小，他爺爺以前是b市那家博物館的館長，現在子承父業，館長變成他爸爸了。」

  趙甜美忍住又插話了：「那他怎麼跑來當實驗室主任了？這和他的家學離的有點兒遠吧？」

  「這我哪兒知道，你得去問周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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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聽不聽了？」

  趙甜委屈巴巴的閉嘴，她不就是好奇心旺盛了一點嘛。

  見趙甜終於閉嘴，周玫繼續道：「他大概兩年多以前和瀟然成為了男女朋友，聽說這裡面還有些什麼美救英雄的戲碼。」

  「對瀟然，周今聲是認真的，所以交往了沒多久，他就把人帶回去見家長了，結果卻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對。」

  「周今聲也是硬氣，家裡人反對，他就據理力爭，總之就是怎麼也不願意放棄瀟然，後來久而久之，他就因為瀟然跟家裡起了不小的隔閡，跟他父母和爺爺的關係也鬧僵了。」

  「周家父母更是放出話來，讓周今聲二選一，有瀟然就沒他們。」

  這段八卦直聽得幾人興趣盎然兩眼發光，她們沒想到這裡面竟然還有一段這麼曲折離奇的愛情故事，簡直是把小說直接搬到了現實。

  劉佳有點好奇：「為什麼周今聲家裡人不願意接受瀟然？是不是因為她的家世問題？」

  小說里一般都這麼寫，豪門和灰姑娘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往往都是因為門不當戶不對。

  周玫思索著回答：「應該也有一部分這個原因，不過我聽說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周今聲家裡人覺得瀟然心思不正，所以才不接納她。」

  「而且，瀟然的家世雖然一般，但她自己爭氣，現在已經是研究實習員了，熬一熬，轉正以後升上去，這個身份也不低了。」

  趙甜劉佳同時點頭，周玫說的也是，瀟然現在這身份已經不低了，熬幾年就出頭了，周今聲家裡應該不至於拿她的家世做文章。

  所以當真是因為她心思不正？

  她們幾個閱歷沒有周今聲父母那麼多，對於瀟然的心思正不正，自然也看不大出來。

  不過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道理她們還是懂的，所以幾人在周玫叮囑過後，不僅自覺的遠離了瀟然，還不約而同的都對瀟然起了戒備之心。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麼，防著點總是沒錯的。

  當然瀟然對這一切都沒有感知，畢竟她們雖然在一個實驗室，但到底是兩個不同的團隊，平常接觸的機會本來就不多，對於本來就接觸的少的人的遠離，她肯定是察覺不到的。

  她現在正琢磨著要找個機會讓閒余擔上損壞器材的名頭呢。

  這個機會倒也不難找，閒余身為整個團隊的負責人，也是整個團隊的主力，通常是整個實驗室來的最早，走的最晚的人，對於這一點，莫老可是誇了不少次了。

  這天，瀟然藉口手頭上還有一點東西沒處理完，在莫老等人都走了之後留了下來，這時整個實驗室里就只有她和閒余以及閒余的室友了。

  她拿著一份實驗數據做掩護，走到一台價值不菲的小型設備前，裝作在調試手中的數據，調試了一會後，又施施然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略收拾了一下，然後便離開了。

  她來這實驗室也快一年了，對於這些設備最了解不過。

  這些設備平時養護精細的很，使用方面也要求頗多，必須按著順序來，一旦使用順序出錯，就有可能性造成對設備的損壞。

  剛剛她已經將設備的某些程序進行了調整，只要閒餘一使用它，就會立刻出現程序錯誤，然後損壞設備。

  屆時閒余是最後一個使用設備的人，損壞設備的罪名，必然會落到她頭上。

  帶著明天驗收成果的好心情，瀟然晚上難得的做了個好夢。

  第二天一早，她按著往常的時間走進實驗室，果不其然，實驗室里沒有了以往的安靜，此刻正圍成一團喧鬧不已。

  她慢悠悠地走進去，碰了碰同為研究實習員的一個男生的肩膀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熱鬧？」

  那個男生朝閒余所站的方向一努嘴道：「方剛今天早上來調試數據，結果卻發現數據調試的那台設備不能用了，喊了莫老來看，說是壞了。方剛說不是自己弄壞的，他一打開就是這樣了，然後莫老調了監控，發現閒余是昨天最後一個使用設備的人，正問著呢。」

  方剛就是莫老團隊中年輕人里那個唯一的助理研究員了，在實驗室已經待了兩三年了，按理說是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但莫老是極公正的，不僅問了閒余，也問了方剛，他讓兩人把自己的操作都默寫了一遍。

  結果兩張紙遞上來，上面的操作步驟都是一模一樣的。

  本來監控應該是最有力的證據，但由於位置使然，這台設備恰好是正對著監控的。這也就是說，一旦有人操作這台設備，就會完全將自己的操作擋住，監控根本拍不出這什麼詳細的操作來。

  但對閒余很不利的一點就是方剛有人證。

  他調試數據不是一個人調試的，他們團隊裡除瀟然外的那個女生，方剛在調試時，她就站在他旁邊說話。

  所以她能證明方剛是按照正規操作來的。

  但閒余也拒不承認設備是自己弄壞的。

  她從不質疑自己的記憶力，她清晰的記得自己昨晚是怎麼操作的，絕不可能有任何差錯。

  可問題是現在她既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根本沒辦法證明自己。

  對於閒余的否認，方剛已經怒目而視恨不得一口吞了她了。

  設備不是他弄壞的，最後一個操作的是閒余，不是她還能是誰！

  現在她不承認，是想把罪名都推到他身上嗎？這台設備這麼貴，把他賣了都賠不起，如果最後罪名落到他頭上，他這輩子就完了！

  「明明就是你！你為什麼不肯承認？！」方剛歇斯底里的沖閒余咆哮著。

  趙甜這暴脾氣，立馬就和方剛正面剛起來：「你憑什麼說是閒余弄壞的，你有什麼證據！」

  劉佳也附和道：「就是，明明閒余剛剛也默寫對了，她的操作也是規範的，你憑什麼就認定是我們閒余？說不定是這設備自己時限到了，自己就壞了呢！」

  周玫倒是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這無謂的口頭爭執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白瞎。

  但她也絕對相信這台設備不可能是閒余弄壞的，別人不了解閒余，她們還不了解麼。

  她的記憶力是絕對不可能出錯的，而且以閒余的為人，如果真的是她弄壞的，她也絕不會否認，而是會大大方方的承認。

  但眼下除了她們，沒有任何一個人相信閒余。因為相比閒余來說，方剛畢竟是這裡的老人了，幾年都沒有出過差錯，總不可能今天卻偏偏除了差錯，大家自然更相信方剛這個實驗室的老人。

  在人群中看熱鬧的瀟然看到這一幕微微露出了一抹笑容，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只要閒余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這罪名就會歸咎到她頭上，上億的設備，她倒要看看她怎麼賠得起。

  賠不起就得捲鋪蓋走人，說不定還會因為無法償還而坐牢。

  趙甜和劉佳還在據理力爭，突然閒余伸手制止了她們，她看向正愁眉苦臉的莫老：「莫老，這台設備多少錢？」

  莫老稍稍愣了一下道：「一點三億。」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他們這些科研人員窮的是真窮，富的也是這麼富。但就算富，又能富到哪裡去呢，反正是絕對不可能富到隨手拿出一點三億的。

  別說一點三億了，就是那個零點三億都為難。

  「這個設備生產製造耗時久嗎？」閒余又問了一句。

  她記得當初她去陸家找陸培風打聽上哪兒可以定購設備時，陸培風就說過，這些設備不僅價格貴，生產製造起來所花費的時間更是要長達半年之久。

  這很耽誤她做實驗。

  莫老不知道閒余為什麼要問這台設備生產製造需要花多少時間，但既然她問了，他也就照實說：「倒也不太久，急著要的話，也就半個月左右吧，如果有現貨的話，半個月都不用。」

  這台設備雖然貴，但體型小，製造起來要省事的多，不比那台捕捉負質量的設備，一台起碼得半年才能生產出來。

  閒余聽聞最多只要半個月時間就放心多了，要是也得半年，她這實驗就是真的白忙活了。

  不僅自己白忙活，還會連累莫老他們閒置大半年。

  「既然如此，那就買台新的吧。」閒余淡淡地道。

  她這話說的太淡定，旁人聽了竟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一點三億的設備，說買新的就買新的？

  見大家沒反應，閒余又補了一句：「錢我出。」

  這下大家倒是陸陸續續地反應過來了，但仍舊很震驚。

  莫老瞪大了眼睛問閒余：「你是說你要出錢買一台新的？」

  莫老的反應是愕然的，但他一晃眼，竟然發現閒余團隊裡的其他人諸如她的室友和q大的那些教授，臉上的表情這會已經顯得格外平靜了。

  咋的，是他太久沒接觸外界，已經跟這社會脫節了嗎？還是說華國的人均收入已經以億為單位了？怎麼他們聽見閒余說要買一點三億的設備，一點反應也沒有的。

  他又轉眼看了下自己團隊的人，發現自己團隊裡的人表情和他都沒什麼差別。

  看來不是他跟社會脫節了，而是閒余團隊裡的人有問題。

  對於莫老的想法，q大的教授博士們一概不知。其實他們不是對閒余的大手筆不震驚，只是一聯想到她的家世就又覺得理所當然了。

  雲家麼，有錢不是正常的嗎，一點三億而已，光閒余自己從虛擬實境技術獲利的收入都足以支付了。

  閒余見莫老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不得不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嗯，我出錢，買一台新的。」

  話畢，她又加了一句：「我出錢買新的，但不代表我承認這台設備是我弄壞的，對於這件事我會徹查到底。」

  這句話她是對著所有人說的，一邊說還一邊掃視著所有人，觀察著眾人的反應。

  視線在掃過人群中的瀟然時，她頓住了。

  瀟然的反應不太正常。

  她的視線掃過時，瀟然臉上帶著明顯的錯愕和氣急敗壞，雖然她在看到她的眼神時，飛快地調整了自己臉上的表情，但還是被她看了個一清二楚。

  所以這件事是瀟然做的嗎？可是為什麼呢，她和瀟然無冤無仇，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瀟然此刻心裡慌亂急了，她懷疑剛剛閒余看到她的表情了，而且閒余肯定已經在懷疑她了。

  她原以為閒余不過是個小角色，即便有些天賦，能夠年紀輕輕就帶領整個團隊研發蟲洞技術，但論起家世來，應當實屬一般。

  但倘若真的家世一般，又怎麼可能一點三億的設備說買就買？哪個家世一般的人能隨手拿出這麼多錢？

  她意識到有些事情已經超出她的掌控了。

  這時莫老說話了：「倒也不用買新的，設備壞了我們可以修嘛，修比買新的要便宜多了。」

  儘管修的價格也不低，這種驚喜設備，隨便一點損壞，修起來都是上百萬，若是要替換某些零件或者晶片，上千萬也是有可能的。

  但這幾百上千萬，比起一點三億來說還是很便宜了不是。

  他雖然挺好奇閒余怎麼能這麼豪，但還是下意識的為她省錢。

  「不用了莫老，還是買新的吧，這台壞了的交給我就行了。」閒余拒絕了莫老的提議。

  倒不是她錢多沒處花，而是如果修理這台設備的話，上面的某些證據必然會被抹去，這樣她還怎麼查到始作俑者。

  買台新的，這台壞的就歸她所有了，屆時她可以請人仔細檢查這台設備，看看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真……真的不用嗎？你確定？修可比買新的能省不少錢呢。」莫老極力勸阻閒余，有錢也不能這麼造啊！

  閒余很堅定：「買新的！」

  莫老：「……」

  行，你錢多，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