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我一直認為自己很不錯

  滿是五行真木的星球並不安逸，有的巨木上會長有若房屋般大小的花朵，在有生靈及近時，花蕊會化作獠牙將其吞下；再有的巨木會化成火海，將靠近的生靈焚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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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在這顆星球上處處充滿了危險，縱然是斬道強者來此，也不盡然可以全身而退。當然，這些危險與葉朝無關。

  葉朝騎在大黑身上緩緩地向著古星某處而行，每每有巨木攻來時，便會有晶瑩的寒霧將之凍成粉碎，屆時小麻雀會歡快的將巨木死後化作的五色神料送在葉朝面前。

  這些五色神料和鑄成五色祭壇的神料同源，雖然以葉朝現在的手段無法將之煉製成跨星域的五色祭壇，但卻可以將之煉製成小型域門，今後在各大古星上遊歷便無需去尋找域門傳送了。

  不過，有些巨木死後並不一定會產出五色神料，在葉朝試驗了無數次後，他發現，只有聖主及以上實力的巨木才會產出，而這些巨木在這顆星球上又生長了不知多少年，氣息完全與地脈相合，縱然有著異變雙眸在，也很難於短時間內找出。

  所以葉朝想了一個很簡單的辦法，讓大黑放開自己相當於王者的氣息，去吸引那些頂尖的神木攻擊，而後再由它出手將其殺死。

  也所以，大黑的心情不怎麼好，什麼苦活累活都是自己干，破鳥就輕鬆的撿個石頭，這太不公平了也！

  ……

  這顆星球的太陽似乎永不墜落，五行真木吐納的氣息將天際的雲霞染得五顏六色，有微風輕撫，雲霞浮動，就仿佛天際上在上演一場水月小築聞名北域的霓裳羽衣舞。

  數日後，在大黑將一株能夠演化萬丈冰獄的參天巨木踏碎後，一人二獸來到了一處山峰腰間。

  峰上的五彩煙雲比任何一地的都要濃郁，一座只有草屋般大小的五色祭壇就屹立在崖坪之上。

  此時，一位青衣獨臂的老人正在機械地堆砌祭壇，他身材秀長，相貌清瘦，一襲青衣隨著山間的清風搖擺，顯得仙風道骨，沒有一絲煙火氣息。

  大黑鼻子皺起，抬頭輕嗅了幾下，不再往前一步。

  葉朝拍了拍它的腦袋，又衝著正拉自己頭髮的小麻雀笑了笑，示意不會有事，便向著峰頂而去。

  登上峰頂，老者像是沒有感知到葉朝與二獸的到來，依舊自顧自的重複著手上的動作。

  葉朝踏入崖坪，耳邊忽地傳來了一陣陣蒼老的低吟聲。

  「回歸故土，不能埋骨他鄉……」

  「誰能葬我於故土……」

  葉朝沒有出言去與老者交流，而是坐在地上，仔細地看著他堆砌祭壇的手法。

  然而這一舉動卻讓一邊的大黑與小麻雀寒毛聳立，甚至於纏繞在葉朝髮絲上的白虎不死藥也在顫動，儘管它們先前被告知這位老者並不危險，但依舊無法忘卻那隻擊毀時空蟲洞的黃金巨手。

  蒼老的低吟聲一直未絕於耳，許久後，葉朝嘆息一聲。

  太陽聖皇證道於太古早期，那時人族積弱，被眾多古族豢養當成血食，聖皇出世血戰一生，為人族在紫薇星域搏出了一方淨土。

  然而此時的老者或許連神祗念都稱不上，只剩下了聖皇的一絲執念，自我意識早已消散在了天地間，而他一直在修築五色祭壇，也只是重複神祗念當年的動作。

  「人族帝者的命運都很慘，兩位聖皇為人族血戰搏出未來，大帝到現在還在與人戰鬥，恆宇血戰禁區一生，遠祖他現在還在星空飄蕩，屍骨未寒……」

  「我真的應該很快成道，將那些廢柴統統都殺死！」

  ……

  五行真木的星球亮了三個月，葉朝便在崖坪邊坐了三個月，也看著聖皇殘念機械的堆砌了祭壇三個月。

  而在這三個月期間，小麻雀與大黑幾乎掃蕩了整座星球的古木，尋來了很多的五色神料。

  某一天，崖坪的天上出現了兩輪淡淡的月牙輪廓，而後整個星球的天穹便暗淡了下來，五色雲霞化作了細雨灑向大地。

  五彩斑斕的雨滴落在崖坪，將老者的青衫染成了彩色，祭壇周圍的低吟聲似乎因此而消失，他堆砌祭壇的手不再顯得機械，多出了一抹靈性。

  不知何時，他將手負在了身後，將目光緊鎖在了葉朝身上。

  「我無法回去，所以只能讓你帶我回去。」老者的聲音顯得很是疲憊。

  葉朝躬身行了一禮，說道：「您不必解釋什麼，我會將您帶回去。」

  「這場雨不會下很久。」

  葉朝道：「加上我與這幾天收集的神料差不多。」

  說完，葉朝走在老者身邊，將小麻雀與大黑收集的五色神料取出，而後與老者一起堆砌起了祭壇空缺的部分。

  小白虎跳在葉朝的肩膀上，它的嘴巴張的很大，曾經的聖皇和一位年輕修者正在一起做一件事情，且顯得毫無違和感，這怎麼都無法讓人理解，不，是根本解釋不通。

  「你很不錯。」老者將一塊火行神料放在祭壇一處，說道。

  葉朝沒有因為老者的突然誇獎而停下手中的動作，說道：「其實我一直認為自己很不錯，不過謝謝您誇獎。」

  老者笑了笑道：「這個回答同樣不錯。」

  站在葉朝肩膀上的小白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至於不讓自己因為聽到了更加不可思議的對話而「嘰」出聲來。

  一邊，大黑與小麻雀自然知道從書院那個滿是神經病的地方走出的葉朝會有多麼驕傲，他從來沒有謙虛的習慣。

  五彩斑斕的雨並不會持續很長時間，老者清楚，葉朝也清楚，所以兩人只是簡單的對了一句半的話，便再也沒有相談，專心的堆砌起了五色祭壇。

  ……

  落雨漸停，老者將最後一塊神料放在了一個豁口上。

  葉朝問道：「差不多了？」

  老者抬頭看了下天穹上漸漸又聚集起來的五彩煙雲，點了點頭，隨後看向葉朝問道：「你似乎什麼都不缺？」

  葉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我想觀太陽古經。」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