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賞罰分明

  「把那些罪人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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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長官！」

  沙校尉聞風而動，堅決執行周夢月的命令，毫不遲疑。

  立刻，府兵押著二十餘人，到了台下，人前。

  其他人，雖然都說府兵太拼，也說府兵如此買賣不值當，但言語還算有度，說的雖然不好聽，卻也是事實。

  可被楊雲抓住的這二十多人，就完全不一樣了。

  重罰他們！

  楊雲和周夢月都是一樣的意思。

  「馮四等人，違抗軍令，聚眾喝酒，醉酒之後，他帶人，跑去府兵營前鬧事，辱罵戰死的府兵都是傻子，叫囂金人的騎兵不可戰勝。」

  「馮四，本宮說的話，可有一句是冤枉你們？」

  小公主當眾宣讀罪行。

  高台下，跪在所有人面前的馮四一伙人，全都低頭，認罪，沒有半分辯駁。

  「呸！」

  「畜生！你們還算人嗎？不打金兵，你們打特麼自己人？」

  「金兵不可戰勝？什麼狗屁話，簡直就是放屁！」

  ……

  前面的士卒，不知道誰吐了口濃痰。

  有人帶頭，剩下的人，也都開始破口大罵。

  公主，督主，侯爺，給足了賞銀，給足了榮譽，他們不曾虧待任何一個有功之人。

  馮四卻在背後詆毀朝廷，詆毀為大商戰死的英雄。

  如此敗壞軍紀，毫無底線的人，立刻成了眾矢之的，千夫所指。

  楊雲喊了一聲「肅靜」，成片的罵聲，才漸漸平息。

  五萬人，盡數都紅了眼睛，殺意凌然。

  要是眼神能殺人，馮四這二十多人，此刻恐怕早就被千刀萬剮幾個來回了。

  「依大商律令，叛國者，當死！」

  「本宮依法宣判，馮四，張貴等人，處以絞刑，即刻執行！」

  周夢月冷聲宣判。

  本來，這二十多人，都是要殺頭的。

  楊雲不習慣砍頭這種野蠻的刑罰，才說服周夢月，用了稍微文明一些的絞刑。

  絞刑架被府兵抬上來。

  這一刻，所有人都齊齊噤聲。

  馮四等人罪大惡極，可在場的許多人，他們也不是無辜的。

  眾人的眼皮底下，馮四等人，是跪地求饒，有悽慘的，頭都磕破了：

  「公主，饒命啊，公主！」

  「小人是一時喝醉了酒，說的醉話啊！」

  「求求您開恩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

  哀求無用。

  府兵給這些將死之人，用麻布套上了腦袋，給他們保留一絲最後的體面。

  馮四為首，被當先推到了絞刑架前。

  麻繩套在脖子上的時候，馮四直接嚇得尿了褲子。

  隨後，整個人懸空吊起，沒撲騰幾下，就沒了氣息。

  一個個罪人被處死。

  其他人，心存畏懼的同時，也開始自省，改變自個之前的錯誤。

  賞罰分明，恩威並施。

  楊雲和周夢月兩人，一連番下來，將原本動搖的軍心，給死死穩住。

  一直到絞刑結束，周夢月始終在看著。

  楊雲，吳鎮宇，沙校尉，高層們誰都沒有擅自離開。

  「本宮做事，賞罰分明。為朝廷立功者，本宮自會禮遇，賞銀更不會吝惜；有些朝廷的蛀蟲，你們最好不要落在本宮手裡，今天的馮四，就是你們的下場，本宮會把背叛之人，全都送上絞刑架，絕不姑息！」

  周夢月一聲冷喝，義正詞嚴。

  府兵各個落淚，有公主為他們做主撐腰，沙校尉直覺得腰杆筆直。

  一時間，府兵帶頭，忠誠之聲，絡繹不絕，震徹雲霄。

  看著小公主的表現，楊雲在一邊，也是默默點頭，心中讚揚。

  政治，玩的就是手腕。

  以誠待人，以鐵腕鎮壓敵手，小公主，在楊雲的影響之下，顯然已經有了幾分政客的基本功。

  鳴金收兵，校場上很快人群散去。

  來領賞的府兵，也都回去自己的崗位，繼續戍守。

  一切結束，楊雲立刻遞上去一個備好的熱水袋，給小公主暖手。

  周夢月深深看了眼楊雲，雖然沒說什麼，但小公主俏臉上的顏色，已經緩和不少。

  伸出胳膊，讓周夢月扶著，楊雲陪著小公主，往中軍大帳而去。

  雪天路滑，楊雲唯恐周夢月摔倒，一路很是體貼，小心。

  「這回多虧了你，小雲子，要不是你，大商恐怕……」

  看了眼楊雲，周夢月的語氣軟了不少。

  人前威風的小公主，在和楊雲相處的時候，卻是一副刁蠻的小女兒相，正經起來也會憂國憂民。

  也只有楊雲，才能看到小公主面具下的模樣。

  「公主不要這麼說，咱們也是大商的一份子，合該為大商出力。大商的確有很多不是，我們有能力改變它，就不能坐視不管。」

  「先打退金國的韃子再說。公主，你要有信心，咱們一起攜手，大商一定會越來越好。」

  「我就算拼盡全力，也要為月公主打造一個強盛帝國，清平盛世！」

  楊雲咧嘴笑著，給小公主打氣。

  周夢月點了點頭，捏著楊雲胳膊的玉手，因為激動，多了幾分力道。

  「本宮信你。」

  「對了，你跟本宮多說說，你那個什麼資什麼主義來著？本宮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是資本！」

  「對對對，資本……」

  周夢月俏臉一紅，有些羞愧。

  楊雲這裡的新鮮詞實在太多，小公主總會記差了，弄混了。

  就算是楊雲的義子，方回，他跟著楊雲一起學習，都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一直在跟楊雲請教。

  回去中軍大帳。

  方回早就裡邊等著，一看到義父同公主回來，方回立刻上前見禮。

  「公主殿下，義父！」

  「行了，自己人，不要多禮。」

  楊雲抬抬手，很是隨意。

  三人先後落座，方回從懷裡摸出竹簡，很快一臉嚴肅的，開始同楊雲請教：

  「義父，您的聖經，孩兒已經拜讀，可是……」

  「有話直說。」

  「是，義父。孩兒以為，天下萬民都去敬仰盤古，信奉神教，朝廷恐怕會很難辦啊。到底是盤古更大，還是聖上更大呢？」

  方回說話間，又小心看了看周夢月的臉色。

  發現小公主沒有動怒，方回這才鬆了口氣。

  傳盤古聖教的福音，本質上是在跟朝廷對著幹。

  這個隱患，方回在讀過楊雲的聖經之後，尤其明白。

  人人都追逐自由，相信平等，禮教就將無以立足。

  以禮教而立起來的朝廷，恐怕也難在教義中站得住腳……

  方回已經明白了，楊雲要傳遞「福音」，他們這些人，將來必然會與朝廷爭奪利益，權力，不可避免的，要站在朝廷的對立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