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金兵紮營

  「督主，督主！金兵……金兵在對岸紮營了！」

  青銅峽，險峰之巔。

  本書首發𝕓𝕒𝕟𝕩𝕚𝕒𝕓𝕒.𝕔𝕠𝕞,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楊雲正在中軍大帳中，與吳鎮宇，周夢月研究戰術。

  突然闖進來的斥候，將原本就緊張的氣氛，一下子推高到了極致。

  「走，出去看看！」

  驟然起身，楊雲邁著大步，出了營帳。

  呼呼的北風正急，唱起陣陣嗚咽。

  大片的雪花，在寒風中漫捲。

  抬手遮了下眼睛，楊雲腳步不停。

  冒著風雪，嚴寒，楊雲走到懸崖邊上，站定身子。

  舉目遠眺，風雪遮蔽的視線當中，依稀能夠看見，蜿蜒的大河對岸，正有大片密密麻麻的黑點，在集結，在移動。

  「督，督主，黃河已經有結冰的跡象，金兵要打過來了！」

  斥候再報，又是讓人心情沉重的壞消息。

  「怎麼辦，督主？」

  吳鎮宇站在楊雲身後，著急的一雙手無處安放。

  周夢月，方回，沙校尉，還有十幾個軍中的高層，各個面沉如水。

  高層尚且如此，下邊的士卒就更是不堪。

  除了跟楊雲一起剿匪的府兵，吳鎮宇的軍隊中，已經開始散出恐懼的氛圍。

  士卒們和他們的上官一般，看到對岸集結的金兵，他們各個畏懼，緊張不安：

  「好多的金兵，這得有多少人啊？」

  「前年跟金兵作戰，那叫一個慘。這回的金兵來勢洶洶，只怕咱們……」

  「你少說兩句，小心被……」

  ……

  士卒們嘰嘰喳喳的，低聲議論。

  兩軍還沒有正式對壘，大商這邊，已然是人心渙散，各個畏戰。

  「這幫王八蛋，膽敢妖言惑眾！」

  吳鎮宇提劍在手，一臉森寒，為了穩住軍心，為了泄憤，他必須要殺人。

  照這樣下去，金兵真打過來，大商的軍隊，只會一觸即潰，必敗無疑！

  「擂鼓！」

  楊雲只丟下兩個字，就丟下眾人，臉色凝重的，去了高台。

  營中鼓聲大作。

  風雪還在繼續。

  士卒在鼓聲當中，迅速集結，不管山上，還是峽谷中，所有人都排起隊伍，等待楊雲的指示。

  沙校尉的府兵，站在高台之下，最中間。

  雖然僅有五千人的編制，但唯獨他們軍容整齊，戰意凌然。

  這樣一支隊伍居中，立刻讓其他的士卒，紛紛側目。

  楊雲臉色一肅，幾步，走到了高台邊緣。

  府兵隊伍最前面，沙校尉沉聲大喝：「敬禮！」

  一時間，所有人的注視下，府兵左手朝著上前方高指，忠誠之聲，喊得地動山搖。

  楊雲微微點頭，士卒立刻收回手，站直了身子。

  「過去的一個月，偷偷渡河的金兵數十股金兵，在汾州的地面上，殺人放火，奸淫擄掠。被燒掉的村子，一共三十七座，被殘害的同胞，接近七萬。」

  「慘死在金兵手下的，有老人，有孩子，有壯年，也有小姑娘。就是現在！鐵蹄，還在我們的山河上踐踏，那些金兵，還在山下的土地上肆意妄為。」

  「本督知道你們害怕，誰人能不畏死？可是，諸位，丟掉了汾州，我們能退，丟掉了山西，丟掉了中原呢？我們要往哪裡退？」

  楊雲扯著嗓子，用一種平靜，又壓抑的聲音，對著下方的士卒喊話。

  一時間，不論是府兵，還是吳鎮宇的人馬，所有人是默不作聲，紛紛紅了眼眶。

  「聖上，一直在努力，跟金國的皇帝和談。可事實證明，金國的韃子，從來不守承諾，從來只會背信棄義。面對如此窮凶極惡的敵人，合談是沒有用的，我們只能用手中的利刃，給他們最刻骨銘心的教訓！我們要讓金國的韃子知道，大商的國民永不為奴，我們的軍隊，永不投降！」

  「我們的大商，是有著很強的凝聚力，任何的困難，都壓不倒我們，大商的軍隊，是不可戰勝的！」

  一席話說完，楊雲振臂一呼。

  首先響應的就是府兵。

  「忠！誠！」

  「必！勝！」

  五千人的高呼，壓過了嗚咽的寒風，府兵為首，滿場的氣氛，都被調動。

  加入高呼的人，越來越多，聲浪一浪壓過一浪。

  到了最後，五萬多人，紛紛紅了眼睛的大喊，心中的恐懼，已經化為了滿腔的憤怒。

  山上，山下，必勝的聲音，連成了一大片。

  即便是對岸忙碌紮營的金兵，也都不由停下動作，朝著對岸張望。

  山呼的必勝，第一次讓金兵感受到了震撼，迷惑。

  「怎麼回事？對岸的南蠻子在搞什麼？」

  戰馬上，金兵鎮南大元帥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一手遮在額前，舉目遠眺。

  風雪太大，又有山巒阻隔，拓跋宏業根本看不清楚對岸的布置。

  「大王無需多慮，南蠻子的軍隊，從來都是一觸即潰。」

  「我聽聞，這回領軍的，乃是您的手下敗將吳鎮宇，他能搞出什麼名堂，無非就是故弄玄虛。」

  「喊幾聲，就想嚇退我大金的精兵？南蠻子真是痴心妄想！」

  ……

  拓跋宏業身邊，幾員大將紛紛搖頭哂笑，滿臉倨傲。

  之前幾次將商兵打的丟盔卸甲，連年劫掠，都是無往不利。

  金國的將軍們，早就不把對岸的商軍當回事了。

  哪怕這回的敵人，似乎有些不大尋常，依舊沒有引起金兵高層的警覺。

  「父親親征，我軍定會所向披靡！不過，南蠻人向來詭計多端，這回他們士氣大振，孩兒覺得，這其中怕是有詐。」

  拓跋宏業身邊，一個文士打扮的年輕人上前進言。

  此人乃是拓跋宏業的幼子，拓拔野。

  「副帥打小在對岸讀書，莫不是被南蠻的先生，給教壞了腦子吧？哈哈……」

  「小王子，書讀多了，打仗可就不行了。等黃河上凍，本將親自打頭陣！小王子你就在溫暖的營中窩著吧？」

  ……

  幾個大將揶揄冷笑。

  一時間，拓跋宏業身邊笑聲一片。

  「也好，耶律猛將軍驍勇善戰，你打前鋒，再好不過。父親，您看呢？」

  拓拔野被嘲諷一通，卻絲毫沒有動怒的跡象。

  耶律猛身後的部落，近年很有崛起的跡象，拓拔野這一手捧殺，是報私仇，也是給他的父親，掃平一些可能的障礙。

  「哼！打前鋒又如何，我耶律家，多得是不怕死的猛士！」

  耶律猛臉色一冷，自知中了黃口小兒的奸計。

  可對方將他捧的很高，耶律猛明知中計也不好改口。

  「如此，就有勞耶律將軍了。」

  「本王就在大帳中，等著將軍的喜訊！」

  拓跋宏業微微笑著，心中是認同了兒子的算計。

  耶律猛此人張狂，是要稍微敲打一番。

  順便，拓跋宏業也是用耶律家的人去冒險，探一探南蠻子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