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東窗事發

  「二公主，今日的膳食，可還合您的胃口？」

  楊雲看著正在大快朵頤的周夢月，面上帶著幾分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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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貧嘴的奴才，公主，你快管管啊。才當了幾天副總管，小雲子這尾巴，都快翹上天了。」侍女小芹吞著口水，不忘酸酸的調侃楊雲兩句。

  楊雲嘴上賠罪，心裡卻美滋滋地。

  深宮大院，危機重重，也就周夢月的廣陽宮，能容下楊雲這麼個沒規矩的大膽奴才。

  出宮一趟，楊雲在外邊買了些羊肉，涮了一鍋出來。

  缺少一些作料，楊雲勉強弄出來的仿品，比後世的涮羊肉差了些味道，但從沒嘗過這等吃法的周夢月，卻是吃的津津有味。

  「這羊肉真是入味，連骨頭都帶著香氣，本宮吃一口都捨不得放下。小雲子，你的花樣可真多，再讓你這麼天天伺候下去，本宮不得吃成個胖子？」

  「公主不是害怕皇上給您招個駙馬嗎？依奴婢看，您胖一點，嫁不出去，豈不正隨了心愿。」

  「對對對，小的我也是這麼想的。」

  小芹帶頭開玩笑，楊雲後邊跟了一句，頓時就把周夢月弄得臉頰緋紅。

  一說要嫁人，周夢月羞惱之後，小臉很快變得有些黯淡。

  沒空理會兩個胡鬧的下人不說，桌上的涮羊肉都變得不香了。

  「小芹，收拾一下吧。本宮吃飽了。」

  「是。」

  瞧見公主臉色不好，小芹立刻沒了玩心，眼中還有幾分愧疚。

  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剛才說錯了話，掃了周夢月的興致。

  也就是二公主宅心仁厚，才沒有治她的罪。

  小芹張羅碗筷出去，屋裡很快就只剩下楊雲和周夢月兩人。

  「二公主，小的多嘴一句，您是不想嫁出去嗎？」

  「嫁給一個從未見過的人，連他的喜好，甚至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別說本宮，小雲子，換了你，你會願意嗎？」周夢月白了楊雲一眼，心裡很不是滋味。

  人人都說帝王好，但誰又知道帝王家的苦？

  周夢月一朝公主，金枝玉葉，臨了卻連婚姻的自由都沒有。

  「當然不行。」

  楊雲順水推舟的回了一句，繼續看著周夢月的臉色。

  伺候周夢月沐浴，兩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要說楊雲不對周夢月動點心思那是假的。

  只可惜兩人的身份太過懸殊，楊雲有賊心，卻沒賊膽把話挑明，他只能這麼旁敲側擊地，試探周夢月的心思。

  「行不行，本宮說了不算，你說了更不算。」

  周夢月並不想在這種無用的話題上浪費口舌。

  「淑妃娘娘到！」

  楊雲正要寬慰兩句，忽然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該死，她來廣陽宮幹什麼？」

  周夢月秀眉一皺，滿臉厭惡。

  楊雲看在眼裡，腳步匆匆的跟在後邊。

  小芹剛剛忙完回來，幾步追到楊雲身邊，小芹邊走邊小聲跟楊雲說話：「淑貴妃跟寧妃娘娘很不對付。以前娘娘得寵的時候，淑妃那個賤人一口一個娘娘，叫的可親熱了。現在輪到她得寵，不念娘娘的好，還明里暗裡的跟娘娘使絆子。她來公主府上，准沒什麼好事！」

  「果然，賤人就是矯情！」

  楊雲隨口回了句話，說的周夢月和小芹兩人，都是眼前一亮。

  以前只知道楊雲做飯好，卻不知道楊雲還會牙尖嘴利，這短短六個字，可是道出了兩人的心聲。

  到了正殿，淑貴妃已經在裡邊等著了。

  衣冠華麗不說，淑妃的身段更是不錯，楊雲觀她年紀，也不比周夢月大幾歲。

  尤其是那一對眼睛，勾魂的不得了，活脫脫一個狐媚子，怪不得她能受皇帝寵愛，楊雲一樣瞧過去就明白了。

  「這宮裡的下人真是沒教養，月兒公主宅心仁厚，本宮可不會慣著你們。容嬤嬤，給我狠狠的掌嘴，叫他們長點兒記性！」淑貴妃端著茶杯，眼高於頂。

  淑貴妃明明在對周夢月說話，但打周夢月進門，她連一個正眼都沒給。

  啪啪……

  一陣清脆的響聲，赫然是個倒霉的小太監被淑貴妃手下的老嬤子抓住打臉。

  一巴掌下去，小太監的臉上就多了一片手掌印。

  連著沒幾下，人就給打的鼻青臉腫，不見之前的模樣。

  無緣無故打人不說，在廣陽宮裡這麼放肆，淑貴妃打的可是周夢月的臉。

  楊雲火氣騰騰直冒，忍不住就要上前管一管。

  他剛一動腳，胳膊上卻多了一隻手。

  楊雲一低頭，發現居然是周夢月拉著他，知道楊雲要幹什麼，周夢月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楊雲幾番猶豫，這才生生忍下口氣。

  打了好一會，看周夢月不為所動，淑貴妃頓時沒了興致，揮揮手，讓老嬤子把人給放了。

  「月公主，眼下時局混亂，蠻人入侵的消息你也知道吧？陛下乃是千古明君，不願多生戰事。本宮也時常勸陛下說，乾人茹毛飲血，就是缺了聖賢的教化。本宮一番苦心，卻是沒有白費。陛下已經答應本宮，不日就要派一名公主，去草原和親，教化蠻人，好讓他們知道皇恩浩蕩。」

  嘶……

  楊雲倒吸一口涼氣，心裡忍不住的咯噔一下。

  本以為淑貴妃只是跑來廣陽宮作威作福，楊雲也沒想到，這賤人做事，居然如此歹毒！

  她跟寧妃娘娘如何宮斗，楊雲管不著，但淑妃一味將戰火蔓延到周夢月身上，楊雲就實在看不下去了。

  果然，怕什麼就來什麼。

  淑妃裝腔作勢的抿了一口茶水，接著就冷笑道：「皇家幾個公主裡邊，本宮最看重的就是月兒你。你去草原和親，再合適不過。今兒，本宮過來先給你道個喜，日後成了天皇帝的寵妃，月兒可不要一定不要忘了感謝姨娘。這可是多少人打著燈籠求不到的福分，姨娘我費了不少心思，才幫你爭取到了。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哈哈……」

  「敢打月公主的主意，淑妃，我干你姥姥！」

  忍了好久的楊雲，這一下就破了防，瞬間爆了粗口。

  耶律胡那樣的乾人是什麼德行，楊雲一清二楚，讓周夢月去草原和親，這是讓她去送死，甚至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