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虐殺山上動物

  魏希把魏土林家的兩扇大門，還有門檻台階全擦了一遍。

  魏土林想幫把手被拒絕，就在旁邊陪著他。

  「那二哥，我先回去了，爹和三哥還沒醒，大哥那邊需要人替換。」

  魏希鼻尖有汗，他抬手擦掉，不肯留下吃晚飯。

  魏土林目送他離開，單薄的背影惹人心疼。

  李氏一直沒出來，直到魏希離開，她拿出一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遞給他，「既然么弟不肯在我們這吃，你把這個帶給他。」

  老魏頭一家她都不想沾染，但魏希打小跟魏土林關係最好，對暖寶也很好，李氏曉得感恩。

  魏土林釋然大笑，提著肉急匆匆追上去，好說歹說才把肉送了出去。

  

  殺豬肉家裡得忙個幾天。

  秦三媳婦自發的來幫忙，熬了油的油炸，李氏分了一半給她，她回去的時候臉上堆滿笑容。

  這可是個好東西，加點醃製的酸菜炒一炒，拌飯煮麵都蓬香。

  翌日便是除夕。

  魏土林殺雞燉湯，李氏買了墨魚乾加到雞湯里，湯更醇厚。

  新鮮的豬頭整個煮了用來燒香祭拜祖先，還要背著整雞整豬頭和豬尾上墳。

  大人都忌諱帶幼小的孩子上墳，怕祖先逗孩子會病一場。

  魏土林和李氏今年剛搬出來，必須走一遭告知祖先。他們讓暖寶在家把門關好，午飯後他們帶上裝備去後面的小山坳上墳。

  「你們怎麼還好意思來，不是不把自己當魏家人了嗎？」

  魏成勇帶著一個矮小精瘦的男人在前，李氏本想讓他晚點再來，那綁著眼罩瞎了一隻眼的男人叫住他，「土林子，怎麼，連大舅也不認了？」

  轉過身的魏土林堪堪停住，訕笑道，「大舅，好久不見。」

  李氏沒見過這個大舅，但是聽龍氏吹噓過，她這個大舅哥混跡江湖，黑白兩道通吃，縣官看了都要笑臉相迎。

  難道是為了救龍氏來的？

  她不情不願的隨魏土林叫了聲「大舅」，男人輕微頷首，闊步朝他們走來。

  「我聽說你們在修什麼動物園，把山都買下來了，能帶大舅參觀參觀嗎？」

  龍爽沒提龍氏的事。

  魏土林摸摸鼻子，「當然可以，不過得讓大舅等會兒，我這還有點事。」

  龍爽側身讓他們上山，魏成勇看魏土林的眼睛在噴火。

  但他嘴唇翕動沒發出聲音。

  魏土林熟練的焚香祭拜，夫妻兩對看幾眼，心底都在疑惑龍爽是不是欲揚先抑。

  到了家門口，魏土林把背簍交給李氏，「把飯煮上，大舅難得來一趟，得好好招待。」

  龍爽揮揮手，「客氣了，早知道你們喬遷新居，我該帶點伴手禮的。」

  李氏皮笑肉不笑的勾唇，她總覺得現在的和諧氣氛很怪。

  按理說，龍氏的親大哥知道她出了事，應該跟老魏家的人一樣跳腳。

  他越是雲淡風輕，越是古怪。

  擔心魏土林安危，李氏在兩人走遠後探頭望了望，不行，還是叫里正一路去看著比較好。

  她快速的把背簍放到廚房蓋住，焦急的去隔壁找里正。

  龍爽上山的時候不發一言，四下環顧。

  魏土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乾脆保持緘默做個合格的嚮導。

  等走到立著「前方危險，禁止入內」的牌匾前，龍爽終於開口，「這山上的動物都被你們趕到這後面了吧，你等著，我去獵點野味賀你之喜！」

  「別，大舅，它們……」

  魏土林看龍爽摸出匕首，刀鋒泛著寒光，他伸直手臂擋在山道前。

  「嗯？」

  龍爽微蹙眉頭，等著他的下文。

  魏土林緊張的喉頭艱澀滑動，他不能把暖寶的秘密告訴別人，但他一時半會兒想不到合理的阻止藉口。

  「我聽說這後頭有吃人的野獸，所以我才會立個牌匾在這，您一個人勢單力薄——」

  「沒事，你大舅我別的本事沒有，獵野獸本領一等一。」

  龍爽撥開他意欲向前，魏土林不安的拉住他的手臂，「還有就是大過年的不宜見血，咱們還是下山去吧，菜都是煮熟的，拌了就能吃，今天外甥陪您喝一杯。」

  動物們友善，又是暖寶的朋友，魏土林不忍它們受傷。

  龍爽意味深長的瞄了魏土林一眼，「說得對，我都忘記明天就是新年了，走吧，下山。」

  齊暖午睡起來，魏土林已經跟龍爽喝上了。

  龍爽喝一口就雙手抱熊，沉穩的面色不變，魏土林已經磕巴，臉紅的像染了緋色。

  「大舅，不是我對不起老娘，著實是她太過分。我們以為孩子體弱是娘胎帶的，結果是她長期下慢性毒引起的。」

  「她最後為了搶占我們新居，還要害死暖寶，您說這能忍嗎？我是他的兒子，但我現在更是一個丈夫和父親，我，我其實最難受！」

  魏土林喝紅了眼，龍爽態度冷淡。

  「今天不說你娘的事。」

  他悶頭喝完杯子裡的酒，模稜兩可叮囑道，「如今你既然單立出來，就好好過日子，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大舅！大舅你聽我說……」

  魏土林有些醉了，顯得胡攪蠻纏。

  龍爽讓李氏看著他，他出門瞥見暖寶，手不自覺的往腰間的匕首套上磨了磨。

  快到晚飯時間，他睡了一會兒後被李氏抓起來當苦力，將晚上要吃的食材背上，一起運上山。

  等到了老地方，不見往日的熱鬧和融洽。

  數十隻血跡斑斑的鳥兒癱在地上，身體被兇器捅了個對穿對過。

  李氏急忙去捂暖寶的眼睛，可她已經全看到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李氏不安的問魏土林，他的醉意在一瞬間清醒，猛烈的搖著頭。

  野兔躲在最遠的洞裡誠惶誠恐的觀察，看到暖寶一家如約而來，它哭喪著蹦出來，「暖寶，有個獨眼龍來我們的地盤大開殺戒。白虎一家和鹿先生掩護我們逃走，獨眼人追著他們去了，剛走不遠。」

  「吼！！！」

  野兔話音剛落，密林深處響起白虎痛苦的嚎叫。

  齊暖心頭髮緊，獨眼龍不就是魏土林那個大舅？

  他去他們家果然懷抱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