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露端倪

  2012年12月21日　浦東新區世界大道派出所

  張新在銀行處理完出警後，就將老人帶到了派出所里繼續做筆錄，尤其這次詐騙的金額非常巨大，要不是銀行工作人員警覺，這錢一出去，所里領導估計多多少少得喝一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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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在得知自己兒子平安，且自己差點被騙了一生積蓄後，心裡非常生氣，坐在房間裡一直叨叨絮絮地說：「哎呦，警察同志，你說現在人怎麼都這樣啊！隨隨便便就騙人一輩子積蓄啊！簡直造孽啊！」

  派出所里幾個小民警看到老人這麼有精神，也是頭大，對她的問題應答也不是，不應答也不是。

  不過沒過多久，老人的兒媳終於來到了派出所，這個婦女同志看上去40多歲，身上穿著老舊的衣服，看得出來平常很是節儉。

  老人兒媳一看到老人，就喊了起來：「媽！你兒子打電話給我說你差點被人騙了，我就說你一個老人自己拿著錢不安全，這次等你兒子回來，你還是把錢給你兒子好了！」

  「給他幹嘛？」老人聽到兒媳的話，一瞬間又不開心了，「這錢是我養老的，我愛怎麼用就怎麼用，你別想了！」

  「生什麼氣啊，搞得好像我貪圖你的錢似的！」兒媳也是個厲害的，兩三句就成功挑起了婆媳矛盾。

  於是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裡，原本一個簡單的金融詐騙案一下子變成了家庭鄰里糾紛，房間裡的小警察們紛紛冷汗連連，而一邊的張新卻是一臉默然，顯然看得太多，習慣了！

  2012年12月21日晚　寧雨欣家

  回到家裡的寧雨欣想了想今天發生的事情，總感覺哪裡不對，雖然現在電信詐騙挺多，自己也接到過幾次電話，但是這麼大金額的還是第一次見，平常被爆出來也就十幾萬左右。

  「之前老年旅遊團被詐騙了一百多萬，這個老人又差點被詐騙了八十萬，現在老人都那麼有錢了嗎？」寧雨欣在內心默默吐槽，但是突然她好像抓到了某個點。

  大金額、詐騙、老年人！

  好幾個信息在她腦子裡東竄西竄，一絲絲線索、一絲絲邏輯慢慢浮現了出來。

  寧雨欣連忙就跑去翻自己的抽屜，然後在抽屜底部翻出了一個小鳥的掛件，這是之前莫秋雨打工時候主辦單位給她的，她又轉送給寧雨欣。而那個主辦單位雖然最後說是與邵白的事情沒有關係，可是邵白作為白虎，怎麼可能會那麼放心用一個普通公司。

  這個公司的吉祥物還偏偏是個紅色的小鳥，這背後之人不知道是心大呢？還是覺得大隱隱於世？

  雖然之前寧雨欣說不插手這次的案子，不過她想到了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卻無法告知於人，心裡總是痒痒的，而且越想越癢，真的是——好糾結啊！

  2012年12月24日　南京路步行街

  又是一年平安夜，步行街上來來往往都是情侶，韓天華這隻單身狗看得非常憂傷。本來他今天想在單位加班，將這個該死的平安夜度過去的，不夠寧雨欣突然給他發了消息，說有一份特殊的聖誕禮物給他。

  於是，他就這麼悲催的在新世界城商場等她。

  下午4點半，寧雨欣準時出現在了集合點，在新世界城的商店大門口，她一眼就看到韓天華，不是因為他長得有多麼得英俊瀟灑，只不過整條街就只有他這麼一個男的，形單影隻。

  「嗨！等我很久了嗎？」寧雨欣上前打招呼，結果走進一看，韓天華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你怎麼啦？和我出來就那麼痛苦？」

  「不是！」韓天華搖了搖頭，「只不過，這次案子發生了那麼久，一點線索都沒有，聽說之前報案的老人因為氣結郁心，已經進過幾次醫院了。」

  寧雨欣歪了歪頭，安慰道：「那你這次不虧，因為經過一個周末，外加我有奇遇，所以我大概能幫你解決一下燃眉之急。」

  聽到這裡，韓天華的眼睛瞬間亮了：「真的？你真的願意幫助我們？」

  「NO！NO！NO!」寧雨欣搖了搖手指，「我沒有幫助任何人，我只是一個貪圖警方獎勵的熱心市民而已！」

  「行行行！熱心市民就熱心市民！」韓天華此時整個人都圍繞在了寧雨欣周圍，顯得非常地狗腿，「你今天要吃什麼？南京路上隨便點！」

  「喲！上道啊！」寧雨欣挑眉看了一眼韓天華，「那就和平飯店走起吧！」

  「額！」韓天華突然發現自己挖了大坑給自己跳，「那個是南京東路吧！要不換一個？」

  「切！就知道你會這樣！」寧雨欣似乎也只是打算和韓天華開個玩笑，「那新雅飯店總吃得起吧！這個再吃不起，那你份工資可就真的對不起你們拼死拼活的工作了！」

  「吃得起！吃得起！」韓天華此時顯得非常狗腿，「新雅對吧！走吧！」

  2012年12月24日　晚上18點　南京路新雅粵菜館

  因為今天是平安夜，即使韓天華和寧雨欣早早就來到了粵菜館，還是不得不等了幾個位置，到了18點左右才進了場。

  這個菜館寧雨欣以前一直想要來吃，可惜父母帶她南京路玩的時候，只會給她買個鮮肉月餅，其他的就沒了！

  拿起菜單，寧雨欣看了看純正了幾個港式點心，然後就給韓天華看了。兩人都不知道那種只喜歡點貴的人，因此兩人點的菜不多，不過點的都是他們家的招牌。

  菜上來得差不多的時候，韓天華終於打算問正事了：「大小姐，請問你這次發現的線索是什麼？」

  寧雨欣白了一眼猴急的韓天華，說：「你這人真的是現實啊！合著我對這案子如果沒什麼貢獻，你連飯都不請我吃了？」

  「沒有！怎麼可能！不要瞎想！」韓天華的今天的求生欲非常強烈，「以後只要你有需要，我隨叫隨到！」

  「話不要說太滿，到時真的找你別和我說你正在與犯罪份子搏鬥就行！」寧雨欣滿滿地吐槽。

  「額——這個也是有可能的！」韓天華覺得此時不能把話說絕，不然以後萬一讓寧雨欣抓到了辮子，那可是一生之恥啊！

  「好了！不和你鬧了！」寧雨欣吃下最後一個蝦餃皇，準備開始在正經話題：「其實吧，這次找你來是因為我發現你們的調查方向可能錯了。」

  「錯了？」

  「對！」寧雨欣接著說道，「你們現在是從旅遊團著手查吧！」

  韓天話點了點頭，寧雨欣看自己猜的沒錯，繼續說：「所以我在想，你們為什麼沒有從受騙群體著手呢？」

  「受騙群體？」韓天話低聲重複，「你是說……」

  寧雨欣眨了眨她的大眼睛，自信地說：「對，就是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