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畫中人
2024-05-30 04:47:31
作者: 鯨九笙
柳心媛一邊說著,一邊興奮的揮舞著雙手,一臉激動的看著沈肆年,恨不得直接把剛剛的畫面親自演繹一番。
跟隨在沈肆年身邊的全是他的心腹,此刻,絲毫不相信她的話。
「柳姑娘,小祖宗那是在和龍延鬧著玩呢。」
「趴下,躺我踩幾腳,你不會生氣了吧,我是跟你鬧著玩的啊。」
「柳姑娘,這兩者能一樣嗎?況且小祖宗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清楚,她必定不會做這樣的事,肯定是你看花眼了。」
「對啊,對啊,肯定是你花眼了。」
「呵,牧慈她給了你們多少銀子亦或者給了你們多少好處,讓你們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處處為她說好話。」
「還是說你們和她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柳心媛雙手插腰,看著眼前的幾名侍衛冷笑一聲。
果然還是牧慈的手段高明,居然哄得這些人為她說好話,這麼深的心機,再加上這些人整日在王爺身前吹枕邊風,哄得王爺團團轉。
她怎麼就這麼傻,當初沒想到這一點。
罷了,反正日後有的是機會,等自己成了王妃,必定讓這幾人去端恭桶,以泄今日之恨。
「柳姑娘,你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們和小祖宗之間清清白白,坦坦蕩蕩,若是你不信,你可以去查證。」
「算了,李哥,你讓柳姑娘去查,豈不是讓她多了一個機會,這種事,還是李大人熟悉。」
四周傳來嘲諷的聲音,讓柳心媛面紅耳赤,羞憤不已,往沈肆年的方向使了很多眼色,只是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似乎絲毫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好了,按我剛剛吩咐的都下去做吧。」
沈肆年大手一揮,眾人並緊閉了。
「王爺,我說的是真的,你相信我啊。」柳心媛快要急哭了,明明她說的是真的,可為何就沒人相信她。
沈肆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你是如何來到這日光城的。」
她面色一僵,眼神有些閃躲,「王爺,你這問題都問了幾百遍啦,我都說了,我是心裡掛念著你,一路坐馬車連夜趕來的,就連馬都累死好幾匹了,你若是不信,你去問給我趕馬的小廝。」
他目光猶如鷹一般盯著她,一摸一樣的回答,他現如今沒有心情和時間和她周旋,冷聲道,「本王不知你來這的真實目的,也不管你究竟是如何來的,但本王奉勸你一句,最好安分守己,否則,修要怪本王不顧念舊情。」說罷,直接轉身並離開了。
柳心媛委屈的咬緊嘴唇,盯著他離開的背影,眼眶通紅,拳頭緊緊握緊,就連手中的帕子快要被捏碎了也不自知。
沈肆年並不知曉她的心思,亦或者知道了也不想管。
旁人對他,無動於衷。
從始至終,最重要的並只有牧慈一人。
如果前不久他只是有些懷疑,這牧慈不是真的,那麼現如今他可以肯定,這府中的牧慈就是一個假的。
真正的牧慈斷然不會這般對龍延,還有她給自己的感覺,只有厭惡,他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直覺。
沈肆年走在接上,往日蕭條的街道上漸漸開始恢復了生機,可他卻覺得渾身都冷。
真正的牧慈去了哪裡?
她還好嗎?
……
一個個問題,壓在他的心裡,讓人喘不過一口氣。
他有很多種辦法讓假牧慈開口,但就怕有同夥藏在暗中,會對牧慈不利。
可現如今,自己神力又消耗殆盡,別說是施法術找她,就連推算一下位置也做不到。
拳頭狠狠的砸向牆面,鮮血直流,可他卻向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連續捶了五六次,直到一隻手全都是鮮血才停了下來。
冷靜!
冷靜。
他慢慢的鎮靜下來,抿了抿嘴唇,直接回到了府里。
城主府的人除了管家已經全部出去了。
「王爺您回來了!」管家迎面走來,恭敬的行禮。
「嗯,牧神醫呢?」他不經意間的問道。
「牧神醫剛剛出去了,牧才想她必定是去找您了,剛剛應該是錯過了。」
沈肆年點了點頭,「好,你先下去吧。」
說罷,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他往四周看了一圈,在外面時,他的心一直都是不安的,可是一回到這間屋子,並覺得心異常的平靜,就如同牧慈待在自己的身邊一般。
想到這一點,他眸孔猛的一縮,仔細的在四周觀察起來。
他仔細的搜查著每一個角落,床底、衣櫃裡、屋子裡的暗格里……卻依然毫無所獲。
難不成,是自己多慮了?
他皺了皺眉頭,就要轉身離開時,突然看到了掛在牆面上的一副畫。他快速的走過去,把畫拿了下來,仔細的看去,只見這是一副山水家園畫,裡面有一個人,有一間小木屋,有河流,有山……很尋常。
可偏偏,那畫中的人異常的突兀。
她不是睡在屋子裡,而是睡在岸邊的草地上,一隻大蛇盤旋在她身側,吐著鮮紅的杏子。
這是什麼意思?
沈肆年只覺得奇怪極了,拿著畫仔仔細細的看著,不同的角度,一會兒對著陽光,一會兒對著蠟燭,可都沒有異樣。
奇了怪了,難不成真的是自己多疑了?
他抿了抿嘴唇,把畫放下,直接端來了一盆水,把畫放在了水中。
也就是在這時,畫中的東西開始動了。
只見那蛇猛的向地上睡著的人襲去。
他目光一冷,立馬把畫拿了出來,若是尋常的畫,如此折騰,恐怕早已經損壞了,可如今,這畫依舊完好無損,更是引起了他的懷疑。
見識過無數離奇之事,這一件事倒也沒有讓他大驚失色。
他拿出畫後,又仔細的看向那人,因為畫中人太小的緣故,又加上畫的比較模糊,以至於,他看得並不真切。
「牧神醫,您回來了!」
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沈肆年眸光一沉,動作迅速的把畫掛了回去。
隨後又走在盆前,淡定自若的洗著手。
門開了,牧慈走了進來。
「阿肆哥哥,我剛剛就聽管家說你回來了,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牧慈走到沈肆年身前,雙手撐著桌面,身子前傾,輕聲的問。
沈肆年強忍著把人扔出去的衝動,溫聲說道,「可能是最近幾天夜裡降雨多了一點,身體有些疲倦,我睡一會兒就好了。」
「阿肆哥哥,你今晚就好好休息吧,降雨的事就交給我了,你放心,我現在身體很棒,吃嘛嘛香,一定保證完成任務。」說著,直接豎起手,做出一發誓的動作。
「你啊,那今夜的降雨就交給你了,我睡一會,嗯?」
他僵硬的抬起頭,快速的揉了揉她的頭頂。
「好!」
牧慈點了點頭。
沈肆年並沒有在多說什麼,直接躺槍了床,神色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牧慈坐在床邊,深情而又眷戀的看著他,她眼底都是愛慕,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
似乎還想更近一步,但此刻卻也不敢過快。
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千年了,斷然不能因為自己心急而壞了事。
她轉頭看向掛在不遠處的畫,眼裡全是狠毒,鬆開沈肆年的手,直接走了過去。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沈肆年也睜開了眼睛。
但此刻,她一心全在畫上,所以並不知曉。
她走到畫前站定,伸出手,一下又一下輕輕的撫摸著畫。
「牧慈啊,牧慈,想不到吧,你兩輩子都得不到阿肆哥哥。」
「前一輩子死在我的刀劍下,這輩子死在我的畫裡,哈哈哈……」
隨著她的動作,畫中慢慢的流出了鮮血。
沈肆年眸孔放大,拳頭緊緊握緊,心疼到難以呼吸。
真想衝過去,把她殺死。
可是,他不能。
他怕牧慈一輩子被控制在畫裡出不來了。
「咳咳咳……」
他故作咳嗽了幾聲,翻了一個身,正好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