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看起來有點神經的樣子
2024-05-30 04:19:44
作者: 木月日雨
等衝到魔主營帳不遠處,李沐停了下來,扯掉臉上的黑布,自然的踱步上去。
駐守的人看見李沐,眼睛放光,趕緊迎上前:「你何時出去的?從實招來!」
「方才。」說著就要越過幾人,中途被攔住。
李沐抬眼,淡淡的笑著:「怎麼?要等著魔主將吾帶進去?」
不得不說,這女人有一副好相貌,魔族鮮少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也難怪魔主一眼就相中,就衝著這張臉,當個花瓶養著這是好的。
搬出魔主,幾人不敢再攔,讓開一條路讓她進去。
李沐完全是一路快跑的衝進去,回到榻上坐下。還未喘息片刻,就聽見墨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主人,那男人又殺回來了!」
「我沒有成功,只得帶著藥躲著,打算等他降低警惕後再回來。」
李沐安慰它:「先保住自己,以後還有機會。」
等安撫好墨後,外面已經傳來了腳步聲。像是刻意加重,一聲聲清晰的傳入她的耳中。
轉頭望過去,門帘子被一隻如玉的手掀開。
血腥味撲面而來,他這是殺了多少人?
接著便直直的對上那雙冷漠的血眸,真真是無波無瀾,像結冰的湖面。
她準備移開視線,男人卻突然來到她的面前,速度快的讓人措不及防。
下巴被他捏著,微微抬起。
他的目光一寸寸的滑過她的眉眼,鼻子,嘴唇,像是要好好辨認辨認,看看還是不是昨天的那個女人。
漸漸的,手中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些,眼睛還是一眨不眨的看著。
李沐微微蹙眉,倒不是難受,只是覺得這是人莫不是有病?
「魔主。」她淡淡的喊了聲。
「嗯?」
「疼。」
一個字像是嚇到他,捏著下巴的手僵住,隨後鬆開。
男人輕嗤一聲:「嬌氣。」
什麼?嬌氣?她?
也是,要扮好一個人畜無害、矯揉造作的魔姬,嬌氣好像也是個不錯的標籤。
眼看著他一步步走向桌面,倒了一杯涼茶,握在手中。
李沐撐著下巴看著,那壺茶被她下了藥。
「過來。」那男人吩咐道。
她依言起身走過去,淡淡的掃過他還握在手中的茶,最後停在他的臉上。
手被他一拽,腰間被摟住。跌坐在他腿上,他將她輕輕抱住。
李沐真是佩服極了她的自制力,方才差點就要忍不住一掌劈過去。
突然那杯握在他手中的茶杯口抵住了她的嘴唇,冰冷的觸感讓人一驚。
接著,那男人漫不經心的說:「喝了。」
她抬手就要接過茶杯,卻被他躲開。頓了頓,她順從的放下,就著他的手喝了口涼茶。
味道不錯,不知是何茶葉泡的。
在下藥之前,她便服了解藥。如今喝這茶對她而言,與尋常茶無二。
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男人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再也沒有拿起。倒的這一杯,仿佛只是專程給她喝的。
他的手放在李沐的腰間,甚是規矩,牢牢的扣住,一動不動。
李沐不知道他要抱多久,所幸直接往後靠,將全身都壓在他身上。
平白多了個人形靠枕,她懶懶的看向前方不知名的地方。
這空氣中,他坐的凳子上都灑了那藥,不愁毒不到他。
原本的匕首已經被她轉移到了小腿上,近距離接觸也不用擔心被他發現。
頭上傳來一個重力,男人將手放在她的頭上揉了幾下,帶著熟悉的親昵。
「吾認識你。」他冷冷的說:「如今跑來接近吾是想要吾的命,是嗎?」
李沐眼睛微微睜大,隨後搖了搖頭,語氣平淡:「魔主恐怕是記錯了,我從未見過魔主。」
「李沐。」他低喃著這兩個字,手緩緩上移,停在她的脖頸處:「吾怎麼可能忘記?」
李沐的身體還靠在夜冥的身上,突然脖子上多了只手,她也沒有動,更沒有畏縮。
如果現在的夜冥是知道她是誰,那麼她所要做的事,他也知道。之前還沒有魔化的夜冥為她鋪了一整條寬敞的大道,作為他對眼睛,盧羽辦的好極了。
他知道她將君凌救出去了,甚至給她提供了君凌的所在地。他放任她暗殺數名魔族大將,甚至親自給她遞刀。
但是,這都是之前的夜冥所做。
現在的這個……
脖子上的手力道加大,李沐微微感到不適,她蹙了蹙眉,仍舊沒有說話。
男人突然大笑了兩聲,接著語氣突轉:「不怕死?還是在賭吾對你殘留的感情?」
突然他鬆開手,將人從腿上推開。力道之大,饒是李沐做了準備,也小小的踉蹌一步。
男人也站起來,高出她一個頭。只見他打開雙手,敞開胸懷:「來啊,殺了吾,人族就得救了。」他帶著引誘的語氣,動聽的嗓音,說著傷人的話。
李沐退後一步,看著眼前有些癲狂的男人,心裡盤算著他什麼時候會倒下。
空氣中的藥量不小,這人待在營中已有些時間,吸食的量不少。
但看著他腳步穩健的一步步向她走過來,李沐還是驚訝於他對實力。這藥對普通的魔族來說,幾個呼吸間便可混混沉沉站不穩。
怎麼還不倒?李沐袖中的手不由緩緩握緊,情況有些不妙。
男人離自己越來越近,本來抬起的腳卻突然放下。展開的手臂也收回,他似愉悅的攤了攤手笑著說:「機會僅此一次,用完永無。」
有病!
他轉身走向床榻,一步步,走的穩,走的有力。仰躺上去,他抬手指了指旁邊的茶壺:「為吾斟杯酒。」
李沐走過去,重新取了一個茶杯,倒了杯涼茶,送到他的手中。
他沒有接,笑的嘲諷:「當吾傻嗎?這分明是茶。」
「酒在哪兒?」
榻上的人沒有回答,他閉上眼睛像是睡著了。
李沐看了眼手中的茶杯,眨了眨眼睛,走回去將茶水倒在地面上,茶杯放回原位。
心中有個聲音告訴她,抓緊時間殺了他,趁著他對自己還有些許放鬆,殺了他!
但同時又有個聲音慢悠悠的說,你當真以為魔主對你放鬆了嗎?做戲誰不會?你的實力不敵他,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呼出一口氣,她最後看了眼那男人,他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動作躺著,從她這個角度看不見他的臉。
盤腿坐下,閉目調息。
不久,床榻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他眸中含笑。手中不知哪裡來的一枚白色藥丸,抬手輕輕放進嘴中。
毒不至死,那便無懼。
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