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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哪門子的閒情逸緻?

2024-05-30 04:19:40 作者: 木月日雨

  夜深了,魔族營地還是一派燈火通明,歡聲笑語一片。

  「魔主,可否讓魔姬前來伺候?」一位四肢粗壯,下巴布滿黑色鬍鬚的男人笑著問。

  最上方的男子,微微靠著座椅背,手中正把玩著一個小白瓷杯。一雙血紅的眸子漫不經心的的盯著杯子,置若罔聞。

  那人沒有得到回答也不惱,笑了兩聲又坐下了。

  在場人都知道,魔主無情無欲,再好看的魔姬不會讓魔主側目分毫。

  今日大勝,魔主賞臉同慶已是不易,他也就只是趁興隨口一問。

  不一會兒,上座的人緩緩站起來:「諸位盡興。」說完,轉身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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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的功夫已經不見人影。

  魔主一走,留下的人徹底不用拘謹掩飾了,紛紛叫魔女的叫魔女,抱女人的抱女人,吹牛的吹牛,比方才還要熱鬧。

  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李沐睜開眼睛。她在想自己是應該跑呢,還是賭一把他不會發現自己?

  之前發現不遠處就是魔主的營長後,她就待著墨直接遠離。

  誰知道……她默默看向地下正朝著她的方向走來的男人,默默咽了咽口水。

  現在的她還打不過啊……

  可能是今夜的幸運女神關顧了李沐,不遠處的男人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轉了個身。

  這是要回去了?

  下一刻,男人直接盤腿坐下。又拿著不知哪兒來的酒,還有酒杯,自斟自酌起來。

  在這裡喝酒?哪門子的閒情雅致?

  李沐不解,肩膀上的墨已經熟睡,自然沒誰陪著她一起疑惑。

  擔心自己的目光會讓他發覺,於是她選擇別開眼,靜等著他喝完離開。

  但那男人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喝完,又從袖中變出一瓶。

  他要喝到什麼時候?李沐輕輕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腿,心中有些煩悶。

  突然一顆石子擊中了她所在的這棵樹,力道不大,但足以讓她發覺。

  她不動,下面的石子又打過來,力道重了些,墨被驚醒了。

  它猛地睜大眼睛,茫然地看向四周,當觸及夜冥的身影時,一句臥槽卡在喉中。

  這這這,這該怎麼辦?他應該還沒有發現他們吧?

  「還不下來?」那男人淡淡的說。

  墨僵住,原本的僥倖心裡化作烏有。它扭頭看向自家主人,沒出息的抖了抖。

  被發現了。

  離開和正面對上之間,李沐毫不猶豫的選擇正面對上。因為跑是跑不過的,且不說這是敵軍的軍營,就說眼前這人,要想追上她也不是難事。

  夜冥抬眼看過來,手中的酒杯還握著,墨聽狗男人說:「做什麼的?」

  嘶,半夜躲到樹上,還一身黑衣,人族模樣,你說是幹什麼的?

  再者,狗男人問這話,是不認識主人了?

  不認識了?

  魔化還有失憶這環節?那為何他還記得蕭禮?

  狗男人繼續說:「魔姬?」隨後似是嘲諷的一笑,在這軍營里,碰見的女子大概也只能是魔姬了。

  李沐微微蹙眉,她記得之前君凌提的主意中就有假扮魔姬靠近夜冥的一環,魔姬……就如同人族的軍妓。

  「是。」她聽見自己的聲音。

  「陪吾喝一杯。」語氣冷淡,帶著命令的。

  李沐緩步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動了動嘴:「杯子。」抬手張開。

  「莫不是沒人教你規矩?」冷的像是要掉渣子,一雙眸子輕蔑有藏著殺意。

  前提是他仰著脖子,臀部死死的粘著地。仰視著李沐,愣是將氣勢縮減了一半。

  規矩?還真沒人教過李沐何為規矩。

  她也不知道眼前這人為何突然生氣,莫不是入魔之後都會易怒。

  沒有等來杯子,她也盤腿坐下。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帶著陌生的眼神,像極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不知怎得心中有些酸澀,她快速的轉頭,望向別處。

  「喝。」身旁滾來一個酒瓶,塞子塞得緊沒有灑出來。

  李沐伸手拿起,隨手打開,仰頭飲了一大口。

  在原來的時空,喝酒算是必要技能。所以那時,她酒量極好,手中的這麼點兒,還真不算什麼。

  接下來兩人都沒在說話,仿佛尊貴的魔主就是想要一個陪酒的。

  陪著喝酒的人。

  手中瓶子空了,李沐將其扔回夜冥的腳邊,像他扔過來時一樣。

  「叫什麼名字?」

  「李……」

  「罷了,名字不重要。」他打斷:「日後就在吾的營帳伺候。」說的矜貴,像是給人賞賜一般。

  「是。」李沐輕聲應道。

  這人……當真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再次望過去,身邊那人已經站起來,抬腳踢了踢擋在面前的酒瓶,揚塵而去。

  李沐也隨之站起,跟在他的後面,朝著他營帳的方向走。

  邪門,可疑,擔憂充斥著她的腦海,她的心遠不如表面的平靜。

  夜冥的做法像是無聲中在促成她的行動,陌生的眼睛和語氣除外,他像是曾經的他。

  但她並不天真,她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了。

  一個女人,一個穿著黑衣服的女人,走在魔族軍營中,無疑是一個明晃晃的靶子。

  但是,一個跟在魔主後面的女人,卻是旁人不敢看的存在。

  能夠被魔主看上,無論如何,都是魔主的人。他們不敢,也不會去染指。

  走到熟悉的路上,墨幾乎要嘔血。

  它不知道這狗男人打著什麼主意,是請君入甕,還是單純的看上了一個陪酒的人,兩者區別很大。

  靠近那個狗男人,與主人而言百利而無一害。但若是狗男人算計……

  墨的憂慮,李沐同樣也有。

  她跟著夜冥暢通無阻的進去,還沒有看清楚裡面的擺設,有被人用靈力推了出來。索性她全身心戒備著,假意退後幾步就停了下來。

  什麼操作?

  墨晃了晃腦袋,小心翼翼的從李沐的衣袖中探出腦袋,這是鬧哪般?

  「進來。」裡面那人出聲。

  將人推出去,又喚人進來?

  莫不是有病?

  墨如此想,李沐也是。推開帘子,踏進去。

  還未來得及細看,燭火就被一陣風吹滅。

  眼前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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